洞穴里的两人都冥头苦想,互相思索事情的前因,从而得出一切都是巧合时。罗素突然口出此问,让李有些震醒。
是啊?现在看来,即便是巧合,罗莉娅女伯爵的身处的立场也令人玩味。在两人都发生陷入困境的时候女伯爵说是都在朴茨茅斯。但从现在来看,女伯爵是否真的离开了威尔士,或是巴斯克庄园都很令人值得怀疑。毕竟客人还在的时候主人即使有急事出去,也总得先礼貌的打声招呼。而她离开时是通过仆人告诉李和罗素他们。这样显然有些不合她这种家世贵族的礼仪。不过当时两人都忽略了这个情况,只认为是女伯爵走的很急而已,而且心思都放在考察那神秘的文字上面。李和罗素等人见到的指挥者是庄园的老管家约克,到底是否身为庄园主人的她在其中也掺了一脚就很值得琢磨。
“那个女人那夜没有离开庄园。”正待李和罗素两人胡乱猜测,在一旁沉静了多时的柳恭水心子忽然发话。“那晚上她并没有离开庄园,她的马车一直也停在马厩里。我看见了。”
“柳恭小姐,你当夜注意到了吗?”李有些疑惑,原来柳恭水心子从那个时候起就便在庄园里了吗?
“当然,我在那儿找我祖父的笔记,李先生,你知道的。”柳恭水心子随即低头道歉道。“很对不起这位老先生。那一次差点把您当成是其他人。让您受到了惊吓,真是过意不去。”
“啊!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就是你这丫头,让我两根肋骨都脱臼了。”罗素大呼小叫起来,柳恭水心子自承才让罗素意识到便是那一天晚上房间里所看见到让他摔一跤的那个夜闯者。
“原来如此。”李想起来柳恭水心子找东西的运气虽然非常欠缺,可也几乎是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是去溜进巴斯克庄园寻找她祖父的遗物,就算是在夜晚走在大街上她也够显眼的了。结合她的身世,通晓一两处这种贵族家庭备用的秘道,也说的过去。也许每次她都是通过在马厩的哪处秘道潜入的也说不定,所以她看见罗莉娅女爵的马车没有离开也是理所当然的。
李和罗素两人则是两个贵族。虽然李自知是一个冒牌的贵族,但也不会兴致大发要去人家的马厩里去参观,除非那马厩里有什么上了年代的东西。
“那么女爵也就是幕后的指使者,该死的坏蛋。”因为有女士在场,罗素这个贵族也没有骂出更恶劣的词语。而李又陷入了思考中。如果只是约克管家擅自的行动,并不牵涉到这个贵族家庭。可能还只是一般情况。但是这样的话,是由罗莉娅女爵指示的话,那么这整个事情的黑幕就很让人有些觉得头大了。结合笔记里那位庄园的老主人所记载的,李隐隐觉得这件事情幕后的黑手跟共济会绝对是有着关系。
李将他的想法告知罗素,罗素眉毛一跳,很明显对李所说的非常感兴趣。
“共济会啊。真有意思。”罗素听闻后,向李索要了那本笔记,饶有兴致的翻看着,不时还抖抖书页厚度,拿在手里掂量掂量笔记的重量,对着火炬的亮度看纸质的透明度。显然,罗素在干和李这几天同样干过的事情,检查是否有其他的隐喻还有机巧在里面。
“不用白费力气了,劳,能试过的我都统统试过了。火烤,湿沁,就差把里面的文字都一个个扯出来了。里面什么其他的隐语也没有。就是一本普通的笔记本而已。”李向罗素说着,确实,他们这个圈子的人任谁听了都会对这本被秘密保存起来的笔记产生兴趣。李也一样,所以在这段时间李可没有少花时间在它上面。
“可你显然没有注意到这个,我的朋友。”罗素邪邪一笑,映射着火炬的光从李的角度看起来让李觉得眼前这个英国老头的微笑竟让自己的头皮有些微微发麻。
李和柳恭水心子都顺着罗素手指的方向望去,李只能看得到他的那双常年捏书页泛起老茧,带有褶皱的手指指着某一页书页上,手指下是一排文字。李一面斟酌一面慢慢将那句话念出来,这句话很普通,李并没能从中找到任何有疑点的地方。
带着狐疑的眼神去望向罗素,只见后者很失望的喊道。“我的天那,李,我的朋友,谁叫你去注意那句话了。”
那要注意什么。李再看看罗素手指的地方,应该没有什么别的不同之处啊。“我的朋友,难道你比我这个老头子的眼神还要不中用吗?不要去管那些乱七八糟的文字。”
不管文字!?李第三次注意罗素伯爵手指的地方,这时他发现,如果将笔记上所写的那些文字抛开不管的话,罗素的手指着的地方正又一块小指甲的污渍。感觉像是茶渍或者咖啡渍,而且颜色可能由于年代的关系淡淡的几乎都可以忽略不计,一点也不明显,如果不是在有光的地方仔细瞧着,都不能注意得到。李见到这些淡淡的污渍,心里好像咯噔响了一下。头脑里像是已经领悟到了什么,但是一时间说不出来。
“共济会啊~那是一个很久远的词语了,很多年都没听到了。”罗素半眯着眼,将手中的笔记从前至后,翻刮出刷刷声。李知道罗素绝对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脑海里却始终想要抓住刚才好像是要领悟到的那点东西。
“青年气盛的时候差点也加入了这个组织,说起来那时候还真是年轻啊。不过那年爆发了战争,作为一个爱国者当然是要为国家而战。等我回来的时候,我的入会推荐者已经死于一场贵族间无聊的决斗之中。之后也再没有其他人来再找过我。”看着罗素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用追忆的语气慢慢说着。可话头突然一转,笑着说“不过我倒是学会认识了不少他们会员做隐语的方法,其中之一就是污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