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正说着,突然进得一人,店伙计热情招呼道:“道爷,你是住店,还是打尖?”只见来人一身紫色道袍,手持拂尘,笑道:“店伙计,你可曾见道士在你们这里住店?”店伙计笑道:“你看,那不是几位道爷吗?”紫环道长见紫袍道长随即起身,行礼道:“师兄,你可算来了!”紫袍道长道:“路上有些耽搁,自然来得晚了,你们没闯祸吧?”紫环道长笑道:“我在此,他们谁敢造次!”
惟见这紫袍道长,生得骨格不凡,丰神迥异,似一幅仙风道骨,比及那紫环道长不知相差甚远。众人见之,心想:“这道人飘渺的很啊!”武功稍微深厚,有道之人皆是叹服道:“此道人,武功颇深,内力雄厚,步履轻盈,加之飘渺似实,心中不免嗟叹!”
寂空听得那紫环道长如此说道,心中冷笑道:“好你个油嘴滑舌的道士,竟然为自己遮遮掩掩,还义正言辞,想来这紫君道长倒也不是个好鸟,乃是一丘之貉,臭味相投!”一时间寂空便是想入为主,理所当然的断定这子君道长亦是护短、心胸狭隘之人。
只闻,紫君道长冷语道:“二师弟,我素来知你个性,倘若有甚事须得说来,倘若有所岔子,倒是毁了你我清誉!”那紫环道长满脸透红,自是深知自己昨日晚间之事甚是不妥。但又不敢造次,是就无所言。寂空听闻词语,心中不免惭愧:“这紫君道长倒是修道高人,自是不姑且这同门师兄,自是好奇干练!”寂空心中倒是存了好感。
陈之念脸带不屑的笑容,寂空心中自是知道:“他也在听闻这紫君道长与那紫环道长的对话,自是不屑于那紫环道长!”寂空看着陈之念笑道:“真乃奇闻轶事,一个鸡肠小肚,心胸狭隘;一个心胸宽广,荡起豪肠,甚是奇异!”陈之念笑而不答。
寂尘与孙茜自是不知,只是饮酒果腹。突然一阵箫声渐起,由远而近,甚是飘渺,宛如仙乐。真是个怎得:“仙乐玄歌音韵美,凤萧玉管响声高;琼香缭绕群仙集,宇宙清平贺圣朝。”
众人皆是倏尔闻此音,静待其人,飘渺声外闻:
“今兮,今兮,闻今兮,独断天涯路!
云兮,云兮,叹云兮,江湖飘渺程!
飘渺兮,缤纷兮,权势荣华皆蘼芜!
闻兮,何兮,江湖儿女逞英雄!
今朝来,明日去,一心儿,不闻道,只闻名!
一朝幕落,人去落空,雁过无痕,寥落兮!
翻云兮,落雨兮,万物缘兮!哀哉!哀哉!”
哀伤至极,闻之肃然,众人垂首,无不浸染,寂空心想:“此音是何人所作,倒是道尽江湖事,人间愁,只是闻者哎其声,叹其悲,闵其音,个中缘由却是不推其因与自己,势必徒劳伤感片刻,泪尽人复初,名利场中刀光剑雨,血流成河,横死遍野,甚是可怖。”
其中一人闻罢,笑道:“好歌,好音!”众人皆是附和道:“好歌,俊的很!”一时间,满堂炸开,风吹草动,店门口人影晃动,径直而来者,有三人,尽皆女子,皆覆斗笠垂帘,那为首女子一身素雅单衣,薄如蝉纱,里间着素锦罗衣,手间捧着琵琶,行走之间,自由飘渺,轻盈至极,窈窕身姿,婀娜多姿,甚是妙龄,神态平和,不紧不慢挪步,丝毫不理会众人眼光,紧随其后的便是两著着黄衫的女子,神态清闲,不染凡尘,不悲不喜,清静至极。
三人径直向着西南那首而去,只见西南案首白衫女子忙迎过来,笑道:“姊姊,我可终于等到你了?”那女子片语未说,只是坐下,那蓝衫男子一脸笑意,紧随其后,甚是恭敬。
众人见女子坐于西南角,均是回过神,一时间倒是恢复如初,寂空笑道:“你们看,这女子是甚么来头?”陈之念笑道:“倘若没有猜错,刚刚箫声便源于此女,与箫音此去而言恐怕是度外之人!”寂空疑惑道:“度外之人?”陈之念继而道:“我想应该是剑冢山的人!”
“剑冢山?”寂尘惊讶道。陈之念笑道:“对,你们也知道?”寂空挠腮道:“不瞒陈兄你说,我们还真没有听闻这江湖还有这等门派!”
“不瞒两位,我也是知之甚少,不过听闻,两百年前,武林血雨腥风,便是归于这剑冢山功劳,一举诛灭那兴风作浪之人,少林重创,武林分裂,盟之不盟!”陈之念正言道。
寂空心中一紧,想到:“此次这剑冢山的人重出江湖,意欲何为?”孙茜见寂空沉神,定是想着甚么,便道:“俊承是担忧剑冢山此次出山的目的吧?”寂空笑道:“真是瞒不住孙婆婆法眼啊!”孙茜笑道:“此间,我亦是在思索,这剑冢山出山,武林将会腥风血雨,他们定是预知甚么事,便来察看!”
寂尘在一旁道:“师兄,你说这剑冢山与我少林比何如?”寂空笑道:“出家人,不可有此念想!”孙茜笑道:“这剑冢山恐怕与你们倒是有几分渊源!”寂空。寂尘满脸惊疑道:“何来此说?”孙茜笑道:“你们可曾闻张三丰?”寂空满脸钦羡道:“那是武当山开山祖师,听闻寿辰乃是两个古稀,乃人世大圣,后以武入道,修炼度外!”
孙茜笑道:“俊承此言差矣!”寂空忙道:“难道我说得不对吗?”孙茜笑道:“你说的自然对,但不全是,因为你们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张三丰前辈乃是武学泰斗,可谓百年不遇,于世间开山创派,名曰‘武当’,此乃后人谓之‘武当派’;让世人却不知,三丰前辈,亦有一剑冢,据说剑冢乃是他修炼之地,门人弟子不得擅闯,三丰嘱咐门人弟子,不得为外人道,经此数代,惟有掌门弟子才知,所以鲜为人知。但此间亦有入门弟子,不与武当称之,乃谓剑冢山,江湖有难,出山相辅,亦不可道明。”
寂空闻言,笑道:“这武当祖师,真是深藏不露!”孙茜复笑道:“江湖之人,知道的恐怕一时少数,据闻那武当纯阳真人便是剑冢上之人!”寂尘欲要说甚么,寂空见之,便接口道:“有机会倒是要会会这个纯阳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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