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脚迈入御书房,就把门关的紧紧的,回头看着站在后面的韩永昌:“说吧,你既然这么胸有成竹。”
“是军机处的鄂大人的人。”韩永昌拱手说道。
鄂永怀?!凮曦思索了片刻,是了,那个鄂大人可是之前雪秋霜的忠臣,现在雪秋霜还活着,而自己凮氏却只有自己一枝,若是自己死了,那么自己好不容易构筑出来的大国便也会随之轰然坍塌。
这个人可对他的旧主真忠心啊,难得自己觉得表面上安定下来还准备松口气,看样子有些还想坐享其成,简直是痴心妄想,她凮曦这辈子最讨厌的便是为他人做嫁衣裳。凮曦手指一动,看样子也是时候开始清理这批前朝臣子了。既然他们不想让自己过好这个年,那么过完年,他们可别怪自己无情!
凮曦看着身上一身血迹的袍子不由蹙起眉,冲韩永昌摆摆手:“你下去吧。”
“让臣侍奉陛下沐浴更衣如何?”
凮曦一怔看着一脸嬉笑的韩永昌,无奈的翘起唇角:“你啊你!莫要开玩笑了。”
“臣可未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韩永昌从袖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琉璃瓶:“这是臣原本给陛下准备的新年礼物,名为玫瑰花精油,臣用它来为陛下放松一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从韩永昌手中拿过那个透着太阳光芒的琉璃瓶,凮曦轻轻的拧开瓶口,浓郁的玫瑰的芳香扑鼻而来。凮曦弯弯眉眼笑了起来将琉璃瓶还给韩永昌,然后瞟了眼他身上锦袍侵染的血迹,虽然比自己身上的少了许多,可是还是稍显狼狈:“那么,便同朕一同沐浴吧,正好玉泉池半月前刚建好。”
将外裳褪去后,凮曦发现血迹连里衣都浸染了,因为是冬季,外褂长袍里面还加了一层薄袄,还想应该不至于连里衣都浸了。
披着白色的浴巾,伸出脚试着水温,然后将浴巾丢在一旁,慢慢的泡了进去,因为这里没有温泉,所以这里是靠柴火烧出来的水,不过工部里的人倒是很出色,现在的水温总是一天都是这个温度,方便任何时候都可以过来沐浴,而且也并不需要很多人力。
听到脚步声渐渐靠近,凮曦忽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紧张,明明又不是不通情事的少女,为什么还有这样的感觉,心里暗自嘲笑自己的失态。
深吸了一口气,凮曦潜入了水中,看着透过水,看着一点点靠近池子的韩永昌,他居然是赤果着身进来的,凤眸中流光一闪,凮曦涌出了恶作剧的想法,她悄无声息的靠近池边,在韩永昌迈出腿的那一刻猛地抓住他的脚腕,用力将他拽下了池中。
却未想,他却接着这个力道双手拥住了凮曦,一手按在她的肩上,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住了凮曦,交流着彼此口中的氧气,渐渐地倒是凮曦有些力不从心,身体越发软了下去使不上力挣脱韩永昌,双腿架在了他的腰上,勾住了他的腰身,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越吻越沉。
猛地浮出了水面,双人继续吻着,身上白皙的皮肤都染上了一层薄粉。
水面上萦绕着的雾气遮住了这一羞人的春光,躺在池边的石椅上,凮曦看着泡出色褶子的手指,不由摇了摇头,这还真是,回过头,韩永昌正慢慢的将用精油给自己推拿着。玫瑰味的馨香遮住了自己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不过韩永昌的手很柔软,没有多年握武器的茧,所以推拿着很舒服,感觉到他靠近大腿根部的手似乎又有些不规矩,凮曦不由挑起眉:“你刚刚还没吃够啊!”
身后的韩永昌轻笑着:“那点儿哪里够啊!臣爱慕陛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久积攒的陛下可是要给臣补上?”
凮曦无奈的叹了口气:“你啊你!韩老板!你可给朕忍住了,朕今天可是真累了。”
韩永昌遗憾的叹道:“那可真是太遗憾了,不过陛下,今天臣是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开心的一天了。”
凮曦听了这话,心头一软,回过身抓住了韩永昌的一只手:“我也要说,谢谢你能爱上我,能选择我。”她很清楚,没有韩永昌她或许无法得到这天下,但只有韩永昌,她也是得不到这个天下的,只是韩永昌能爱上她,的确挺让她感激的,毕竟如果不是他爱上自己,也就没有他这么多无怨无悔的付出,更没有自己现在的轻松。
韩永昌笑了,他很少笑得这么傻,因为他一直是那种嬉笑透着别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他的傻笑,让凮曦也不由笑了起来,两人凝视着彼此,如同这个世界只有彼此。
既然这么说了,韩永昌也放轻松了,原本他也并非稀罕什么名分之人,只是想要得到凮曦的认可,凮曦既然开口让自己做了身边人,那他也就安心了。毕竟认识凮曦这么就也清楚她是什么人,如果她不喜欢绝对不愿意和那个人有任何肉体上的牵扯。当然这些也仅限于时势可以的情况下,想当初凮曦还不是乖乖从了那个雪秋霜做了他的宠姬。
这个年过得可以说是近几年最安逸的了,自从自己从军了以后,哪怕是过年也要守在边关以防慕容连那家伙的狼子野心,三年期间待在边塞的时间可比镜中多多了,往往过年,士兵们一起过得倒也热闹,可是那时的凮曦却并不觉得开心,认真回想起来,凮曦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开心的倒是在楚家待得那几个月,做后厨的帮佣丫鬟,那时的自己什么都没有多想过。不过即便那时最开心,也挡不住她的确有着对权利的谷欠望和野心。
而这年过完了,凮曦勾起唇角,今天可是元宵佳节,按照习俗,也是皇帝难得与民同乐的时候,十里烟花也是准备好了,不过这对于凮曦来说不算大事,重要的是今晚,是断掉异己的好时候,她可不管之前雪秋霜跟自己担保了他的这些臣子,对于自己来说,危害的自己权益的人死不足惜,更何况此人还有谋逆之心。
看着身边的人,凮曦勾起唇角:“正巧今天,那个鄂大人家里人应当齐了。你就慢慢宣读朕的圣旨,然后,抄他满门,不用留后路!”
当烟花绽放在天空的时候,没有人知道在那所大宅子里以前厮杀的声音,更没有人知道那一晚,鄂家大院血色浸染。
可以的话,凮曦也不想用这种方法,况且,女人当皇帝,总归是要比男人手段要柔和一些。可是,凮曦是个直接的人,亦不想再多想,而既然斩草除根,到底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过完年的早朝,来上朝的大臣明显有许多战战兢兢,情绪低迷的,毕竟说满门超斩就悄无声息的动手了,连个招呼都没打。别看平日里凮曦都是一副挺好说话的样子,没想到下狠手的时候比谁都快。
凮曦坐在龙椅上,悠闲的靠在椅背上,瞟着下面人人自危的臣子轻笑出声:“瞧瞧这一个个什么表情,不过是一个看不清时事的老顽固,你们一个个吓成这个样子,若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们的朝臣都这幅样子呢!要记得,你们可一个个都是朕精挑细选出来的,别让别人看了笑话!云爱卿,你过来。”
净愁无奈的看了凮曦一眼,抬步上前,站在她身边:“陛下。”声音轻柔中带着些恳切。
凮曦满意的勾起唇:“最近,蛮族也有议和的想法,送来了两个男子,净愁,朕也是不想自己弟弟不妥当,可是那蛮族男子实在是让人有些吃不消。云家是我大越国的一大宗族,想来那些蛮族男子应该不会觉得朕是做法有什么问题。”
净愁一僵,看着凮曦的眼神透着哀怨,感情你觉得蛮族男子吃不消,我就觉得吃得消了,还有你那个弟弟,根本就是个大醋坛子,这要是把那两人领回家还不得把我的云府都给烧了!
凮曦翘起唇看着净愁,净愁无奈的行礼谢恩,也不怪凮曦,每日都是处理政事,后宫也冷清,倒是需要些调剂。这调剂当然不是在自己身上,就只能找个人给自己看戏了,而且自己也看出来了,因为自己弟弟的缘故,现在的净愁一直都没有再娶,找些人给自己弟弟看一看形势也好,纵使有自己护着自己弟弟,可是她明白净愁对凮蔓儿的感情并没有那么深厚。而蔓儿向来被父君宠惯了,哪怕经历了那些事,可是云家不可能对着蔓儿一直这样下去,怕只怕别人暗地里对他下手,蛮族送来的这两个人昨日也看过了,说到这里凮曦自己也觉得蛮族人直来直往这点实在是让人喜欢,有了这样的人,多少能转移一下云家长老的注意力。
这些凮曦并没有跟云净愁说,因为毕竟是别人后院的事,干涉到这些,任谁脸上都不会觉得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