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又咳了几声,流苏轻飘飘的看着那人,眼中透着狠意:“你倒是把朕当君了吗?”说完他眯起了双眸:“还等什么,凮曦,你还不给朕废了这个人。”
凮曦无奈的跃下房梁,连那个禁军统领都没注意到,想必流苏也是蒙的,可是为了不拂流苏的面子,凮曦出现在了统领身后,手中的匕首稍稍一动,就又收于袖中。
统领正准备上前,忽然身体如同脱线一般倒在了地上,各个关节处露出匕首划过的痕迹。
凮曦单膝跪地:“微臣救驾来迟,请陛下恕罪。”
流苏看着统领那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问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凮曦轻描淡写的说道:“废了他。”
各个关节的韧带都划断了,现在的他也就是废人一个。凮曦的表情非常干脆,她抬头望着流苏。
只见他缓缓扬起唇角,轻轻的吐出四个字:“好,做得好。”伸手扶住凮曦的手将她托起:“起来吧,这可没来迟,这样那个人正好罪名成立。”走到门口一把推开房门,丝毫不管身后的凮曦的惊呼:“陛下。”
只见侍卫都紧张的看着流苏,凮曦忽然觉得到一种奇妙的维和感。
流苏垂眸:“各位为我吴国尽心效力,理应忠于朕,现在是何用意。”
而其他人看着流苏身后的凮曦不由的面色复杂起来,相互对视后,一个人走了出来单膝跪地:“启禀陛下,臣等收到通报,说火云将军意欲毒害于您,故而将您守在这个偏殿,保您性命无忧。”
流苏眯起眼,一拂袖:“混帐东西!火云将军是先皇留给朕的密臣,岂容你们在这里诬陷!你们在这里守着朕的时候,朕那个好皇弟早已坐上朕的龙椅了!”
凮曦也终是理解,原来三皇子让那个禁军统领下得是这个命令,也难怪,人数意外的多。“众将士听令,还不快随陛下一同讨伐叛贼!”凮曦接到流苏的眼神后,向前迈了一步传令道。
听着整齐的回应,凮曦看向流苏,流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自信。
凮曦一怔,自己似乎是有些小看了这个病弱的太子了。
凮曦抬起手臂:“各位,现在危急时刻,还请各位暂时听从我的号令。”然后她看了眼流苏,见他颔首,才又说道:“弩兵队最后从外围包抄,记得动作要快、静。左右骑兵随我从正面突入,内军保护陛下安危,以上命令可曾听清楚了?”
“得令!”
“进军!”凮曦拂袖从一个骑兵手中接过缰绳,然后翻身上了马背,就见流苏勾唇:“朕会在后面等候,将军的佳音。”
凮曦骑着马,速度很快的朝着大殿的方向奔去,而现在她心里还有一丝不安,她并没有切实知道敌军的数量,现在铤而走险只是为了赌这一把,毕竟机不待人,若是晚上一步后果都不堪设想。
看到对面的人潮后,凮曦也是一愣,毕竟对方也是一模一样的禁军服侍如何区分敌军和己君,这是个难题,凮曦身上挥臂吼道:“停!”
敌军也是一怔,看着对面的凮曦一行,又是不敢轻举妄动。
凮曦犹豫了片刻,她分辨出来了,从这紧张的氛围里,凮曦看出来了,这一战,似乎能够有胜利的把握,意外的禁军的骑兵几乎都在自己的阵营里,或许本来骑兵就是在禁军中地位最高的,内军是实力最强的但是人数最少,看内军站出来的数量,可以确认一个都没少全在流苏身边。现在实力紧随其后的骑兵居然也几乎都在自己阵营的话,那么可以推测,三皇子阵营的主要就是外围的一些侍卫,步兵,另外就是他的家兵了。
凮曦等待着三皇子出来,可以的话,她希望避免这场混战,毕竟和自己昔日的战友作战心里的感觉其实挺复杂的。
片刻后,敌军开始让出了一条道,走出来的就是三皇子,此时的他黄袍加身,自得的甚至没有披上盔甲。凮曦看着他那张娃娃脸上的得意,不由得心里冷笑,有你哭的时候。
三皇子勾起唇角:“妖女,你居然还有脸出现,你谋害朕的皇兄,现在又意图夺我吴国的江山,真是狼子野心,来人还不速速与朕拿下她。”
凮曦薄唇一挑,唇角溢出一声:“呵。”身上因为赶得急,身上只穿了室内穿得牡丹纹的粉色绣裙,和一件红色小褂,现在风一吹,还真有些冷,咬着牙,克制不让身体抖动,凮曦正色道:“谁是奸,谁是忠,这种事情现在大家恐怕一眼就辩得清明。现在陛下未故去,便有人自己穿上这假皮装样,可怜我这小女子大冷天还要为陛下来卖命,这谁忠谁奸还不清楚吗?”
三皇子听到凮曦说到陛下未故去的时候,神色有一些慌乱,但很快就收起多余的表情,只余下了一脸的狠色:“给朕拿下这个信口雌黄的妖女。”
三皇子一声令下,对面的弩兵站了出来,取出弓箭对着凮曦,凮曦勾起唇,手一抬,箭矢声穿破空气,重重叠叠,嗡嗡作响。而此起彼伏倒下的却是三皇子面前的弩兵们,凮曦勾起唇角,自己谈话的这段时间很好的给了弩兵埋伏的机会,现在,正是反攻的时机。
抬起手臂,食指指向三皇子:“将乱党头目拿下。”说着双腿一蹬,趋马上前,她刚刚也给了自己身后的将士区分敌军的时间,因为一上去就混战,她担心会伤及,己方,现在他们已经对视这么就,想必也确认好了,现在可是自己的时间。她趋马上前,手持刚刚从侍卫那里拿来的双刀,挥舞着劈开一条血路,双刀的感觉很轻,没有平日用的青龙刀趁手,可是自己出来的匆忙的确是没办法,现在天色已经大亮,看着大殿正上方冉冉升起的旭日,凮曦勾起唇角,将双刀架上了三皇子的脖子,然后用内力吼道:“叛贼头目已被本将军拿下,叛党众还不快束手就擒!”
一声通报,让叛党们失去了气焰,战局很快被定下了胜负,看着从后面被内军簇拥着的流苏缓缓的走过来,凮曦单膝跪地:“微臣幸不辱皇命。”
三皇子此时已被绑成了粽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流苏,他的娃娃脸显得有些狰狞:“呸,我到底是哪点不如你这个病秧子,不过是因为你是嫡出而已,父皇就偏向你,凭什么!”
凮曦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眸色有些深沉,庶出的痛,自己也清楚的很,只是自己在宫中的地位从来没有争过。因为自己比一般的庶出还要没有地位,自己的父亲并不是大家族出身,家里亦没有什么世家官僚地位,只是普通的书香门第,没有地位连争夺的可能都没有,如果不是凮氏一族,只剩下自己一个女人,自己也不会想着自己从未想过的事情。
流苏垂眸:“三皇弟,输了便是输了,朕忘了告诉你,父皇除了这个皇位只告诉朕,他只给了朕一样东西,助朕能保下这个皇位。”
三皇子的表情呆了,似乎他也没想到先皇认可自己夺位的行为,毕竟只给流苏一样东西,这个东西如果落在自己手里,那么流苏必输无疑:“什么?”三皇子的声音有些急迫。
流苏的手落在凮曦的肩膀上,缓缓地勾起唇角:“就是你清君侧要清除的对象——火云将军凮曦。”
三皇子呆呆地坐在那里,他这才想到他其实正是败在了他一直看不起的这个女人身上,或许他从一开始就选择了一个错误的路,如果当初笼络了凮曦,或许他现在会是一个不同的结果。
凮曦勾起唇,看着三皇子的表情,凑近他轻声说道:“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吃,况且即使三皇子您愿意笼络我,我也未必会承你的情,毕竟我可是最讨厌笑面虎的。”
这一战,凮曦在吴国打响了名号,不只是边疆,她作为一个女将军,声震了整个吴国,让一直被男尊女卑思想统治了几十年的吴国悄然的发生了一些变化。
“将军,您是火云将军吧!”正在街上看着新出的泥人,就听摊位的小贩激动的说着。
凮曦扬起眉:“是啊。”
“啊!还真是,那能让小人捏个您的泥人吗?”小贩激动的拿起手中的泥巴,眼巴巴的看着凮曦。
凮曦勾起唇角露出一抹轻笑,这人还真有趣:“那你捏吧,捏完把它给我。”
小贩挠挠头,看着凮曦脸上的笑容,腼腆的笑了笑:“我是说,我能捏很多将军的泥人卖吗?”
凮曦一愣,又看了看他的摊位,凑近他说道:“那你告诉我,你这摊子能赚多少?”
小贩看了看左右,然后凑近凮曦:“其实小的开得是铺子,只是元宵节到了,开摊子更赚一些,也不多,这个月比较好一些,大概能收个千儿八百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