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个男人是堂堂秦氏集团的总裁,她的顶头上司兼新婚丈夫……
就这么想着,嘴里便也那么说了出来,“刚刚做饭的时候我都没帮上忙,洗碗我还行,让我来吧。”
萧雨漫边说边伸手过去想要从秦昊手中接过盘子却被秦昊巧妙的躲过,她尴尬了一瞬,耳边便传来了男人沉稳的声音。
“起码米饭是你煮的,也算帮了忙了。”
萧雨漫窘促的看了秦昊一眼,脸上迅速的浮起了两朵红晕,这白米饭谁不会煮啊!
男人看着她脸颊透出来的薄红低低一笑,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捧着空盘向厨房走去的时候淡淡留下了那么句话……
“真觉得不好意思的话,我洗碗,你在旁边陪着我吧。”
秦昊一句戏言,雨漫姑娘却是当了真。
没过一会儿,萧雨漫选了一张CD调好音响的音量,柔和的音乐回荡在宽敞的客厅里面,而她,当真听了男人的建议进了厨房在他身边陪着。
秦昊看着站在身边的女人微微一愣,随后便淡淡的笑了,继续专注的洗着碗筷。
两人无话,气氛倒也一点不显得尴尬,就像是成婚已久的夫妻一样,安静的陪伴着,就已经很好了。
而婚姻,需要的不正是这样恬静自然的陪伴么?
洗了碗,男人拿起毛巾逐个擦干却突然想到了什么,低着头对着身边的女人问道:“对了夫人,我们既然已经结婚了,你有没有想过,要个什么样的婚礼?”
男人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萧雨漫的眸光滞了几秒,仔细的想了想,终是淡然的开口:“婚礼先搁着吧,反正我也不在乎那些做给别人看的形式了。比较起来,我觉得我应该先去拜访你的父母,不是吗?”
话音落下,萧雨漫忽然觉得心里有一块地方彻底空了起来。
坚持偏执了那么久,其实不过是需要一个放过自己的理由,而如今秦昊的闯入,仿佛就成了这个至关重要的理由,与他结了婚,其他的都似乎已经不再重要了。
而唐政他们一家待她如此,她已经下定决定与他们恩断义绝,那她的幸福,她的喜怒哀乐,便只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了。
所以,在她的生命里面,未来除了秦昊及他的家人,一切,都不再重要了吧。
她要做的,就是认真的经营这段婚姻,做好秦夫人,与他好好生活,携手白头。
唇边蓦然划过一道柔和的笑容,就连她的眼眸里面,都藏着不自知的流光溢彩。
秦昊听着她的回答眉头微微一蹙,莫名不解。
婚礼难道不是每个女人一生的梦想吗?
穿上洁白的婚纱,承载着婚礼现场的亲友的祝福,缓步走向红毯的另一端,与她相爱的男人携手走过漫长一生。
思及至此,男人的脸上忽而显得有些僵硬,才想起萧雨漫爱的,从来都不是他……
萧雨漫看和男人微妙的脸色有些莫名,往前迈了几步走到他的身边,“秦昊?”
男人回过神来看她,掩去了眉宇间的僵硬淡然说道:“等过段时间有空了,你身体恢复好了再带你回秦家老宅,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对你满意的。”
想起上次秦昊的父母为他安排的相亲对象,萧雨漫心里忽然有些忐忑的问道:“你就那么确定你父母会对我满意?”
秦昊一怔,将擦干的碗盘搁在一旁,看着她戏谑的开口:“夫人,我想只要我带回去的不是个男人,他们都不会表现出不满意来。”
落下那么句话,秦昊将毛巾搁在水槽的旁边后便大步流星的走出厨房。
被留下厨房的萧雨漫怔了几秒后才回过神来,这男人,真是……
秦昊离开厨房后接到一个公事上的电话便让萧雨漫先去洗澡,自行去了书房处理公事。
别墅仅仅只有两层,但是每一层的占地面积很大,一楼是主次两个客厅以及几间客房,而走上二楼便是秦昊的私人领地,最靠近楼梯的是将两间房间打通的大主卧,而主卧旁边,便是秦昊平日里面会用的书房。
萧雨漫趁着秦昊在书房的那会儿才有功夫仔细打量这栋别墅,装修的格调清新雅致,看起来与她那间简单的两居室大相径庭。
她忽然觉得,在审美上秦昊与她的眼光倒有几分相似,风格相似的装修,也多少抹去了些她初来乍到的不适感。
萧雨漫多看了几眼便提着行李箱上了二楼主卧,推门进去,她抬手打开墙壁上灯的开关,黑白色调的冷硬风格在暖黄色的灯光下倒也显得柔和起来了。
她打开衣柜想要将自己的衣服放进去,才发现衣柜被分成了两个部分。
左边是秦昊的衣服,由浅至深的有规则的排列着。
而右边早已挂满了女装,她抬手翻看了尺码,发现每一件都是她的尺寸,裤装与裙装分开摆放,看得出是花了心思的。
萧雨漫心里忽然暖暖的,忘记有多久没人这样花过心思照料她生活起居了。
其实她需要的并不太多,一句关切的话语,一点细微的照顾,便能够让她心生涟漪,让她有勇气与别人更加亲近。
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萧雨漫看了眼时间便随手拿了一件睡袍去了浴室。
不到半个小时,萧雨漫便收拾完了自己回到卧室,而卧室里面依旧没有男人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犹豫了很久要不要去书房找秦昊,终究还是搁下了这样的念头往床的方向走了过去,而走到床边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的感觉似乎更加忐忑了……
从今往后,她就要在这张床上与那个不算太熟的男人同床共枕了吗?
而她有生之年还从未和任何男人同睡过,况且她时常醒来就能看见自己那凌乱的睡姿和有时会被她踢到地上的被子……
萧雨漫忽然显得有些局促起来,这个男人若是看见她这样的睡姿会不会嘲笑她?要是她半夜睡着睡着把他当成被子给踢下去了怎么办?
一个人躺在床上想了许多,直到卧室的大门忽然传来门开的声音,男人挺拔的身躯赫然映入她的眼帘,而她脸上的许多不自然也纳入了男人的眼底。
秦昊站在门口有些怔住,多少能明白一些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的看她一眼便走过去打开衣柜随手取了一件黑色的睡袍,“我先去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