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那奴才还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赫连擎苍说话,赫连擎苍回了回神,问道。
“牢里面的那个姑娘不…不见了。”小奴才跪在下面,战战兢兢地回答,牢里面那个人看起来好像是要犯,要是不见了赫连擎苍会不会迁怒于他啊,那到时候不是连在宫里当差的机会都没有了?意识到这一点的小太监浑身抖了抖,头埋得更低。
千爵听到这个消息一愣,反射性地看向赫连擎苍,生怕他做出什么事,还好赫连擎苍脸色还算平静。千爵试探性地开口,“皇上…?”
“宁采薇不知道云裳的下落,跑了就跑了,我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用管她。”赫连擎苍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掩下自己的怒气和不满,现在姬云裳下落不明,那些国又不能下死手去整治,事情全都堆积在一起,赫连擎苍解决那些问题都没有时间,哪里还有时间去和宁采薇计较逃跑的事情。
“皇上知道就好。”千爵很是欣慰地点点头,他最怕的就是赫连擎苍感情用事,虽然他是一国之主,自己不应该管这么多,可是每每姬云裳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就很容易做出一些不可理喻的事来。
“你去看看到底则么回事。”过了一会儿,赫连擎苍还是开口问道,不管怎样他还是关心和姬云裳有些关系的人的,哪怕这个人只是为了杀掉姬云裳,她也是最后和姬云裳想处的人,赫连擎苍对她总是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些特殊的复杂情感。
千爵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退了下去。赫连擎苍等到千爵退下去才重新翻看起今天呈上来的奏折。
边境小国最近愈发嚣张起来了,除了时不时的偷袭外,还有一些大规模的战争,有时候还会一个不察被他们烧掉大半粮草,好在天皇国地大物博,不在乎这么一些,更重要的是周围有粮草供应,所以影响不大。但是看到这似曾相识的做法,他不禁想到以前姬云裳攻打离国时候的做法,看来是被人偷学了去了,这些小国对他们的怨念可真深。
赫连擎苍看着看着,竟然笑了出来。这姬云裳消失之后,自己一直都处于精神游离的状态,奏折从来都没有好好看过,攻打的战术之类的东西从来都是大臣提出来然后千爵看一遍,千爵觉得可以,他就用了。自己这样算是沉溺美色,不务朝政了吧,要是被姬云裳知道,又该说自己了。只是自己沉溺的美色却不在自己的身旁,想到这里,赫连擎苍情不自禁地又想到失踪的姬云裳,云裳,你到底在哪里…
千爵来到牢房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狱卒半睡半醒,值班的正在打盹,冷不丁地看到千爵走过来,吓得一哆嗦,想起来有个女囚犯跑了还没找到,冷汗冒出来,对来的千爵笑得很勉强,“千爵公公。”
“嗯。”千爵不咸不淡地回了一句,看不出喜怒,狱卒更是害怕,缩在地上一动不敢动,等着千爵接下来的话,千爵却不再说话,越过跪着的狱卒,轻声说了一句,“带我去她的牢房。”
“是是是。”狱卒叠声回答,然后连爬带滚地在前面带路,给千爵开了门以后就自觉地退下了。
千爵看着宁采薇住过的那间牢房,陷入了沉思。石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周围也没有什么搏斗的痕迹,看来她走的很是顺利啊,都没有什么阻拦吗?
千爵眼光又扫视了一圈,在看到某个地方时,突然顿住了,他记得宁采薇先前很是喜欢在那一块墙上刻东西,就是不知道她刻刻什么。千爵好奇地凑过去,字迹很淡,需要很用力看才能勉强看出来是什么字,千爵在那里看了很久才看出来上面写的什么。
宁采薇的字很是飘逸,飘逸的字在墙上刻得浅浅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今生有缘无分,愿来世再续前缘。
千爵叹了口气,这宁采薇是个好姑凉,只是赫连擎苍现在爱的人,将来想守得人,是姬云裳,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郡主,是那个敢对他呵斥的人。
她一腔痴情用错了人,所以也是徒劳而已。千爵盯着那面墙看了良久,然后叫来狱卒把上面的痕迹消去,然后走出了牢房。
当赫连擎苍不知道是第几次做了没有什么实际作用的决定后,东方晔终于忍受不了直接找上了他。
“你最近怎么了?”东方晔对于赫连擎苍现在没有什么恭敬可言,一见到赫连擎苍就急匆匆地问道。
“我怎么了难道你不知道?”赫连擎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地回答。
东方晔被噎住,姬云裳不见了他也很着急,也能理解赫连擎苍的急切,可是眼下根本就不是顾及这些事情的时候,现在最要紧的是想个办法,把那些小国收复,以免以后再生波折,一劳永逸。
赫连擎苍也知道东方晔要说什么,只是他真的沉不下心去处理那些事情,可是事情缠着他他也没有更多的心思来寻找姬云裳。两边都挂着,反而什么事都做不成。
“要不这样,你把找郡主的事全部交给我们,我们负责去找她,你就专心处理你的国事,早收复早了事,免得夜长梦多。”东方晔想了一会儿,开口说道。赫连擎苍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一定要想个法子让他振作起来,不然这样下去,小国还没收复天皇国就先被耗完了。
东方晔的提议其实是最适合现在这种情况的,所以赫连擎苍略加思索便答应下来。东方晔担心地看着他,“你能控制住吗?”不时他不相信赫连擎苍的意志力,只是从最近一段时间的他的状态来看,真的很悬。
“你放心,我说到就做到。”赫连擎苍满口答应下来,这点事他还是做得到的。他这么想着,自己好歹也是一国国君。
次日军中来报,小国再次来犯,看架势比上两次还要凶猛,朝中大臣都惶惶度日,生怕赫连擎苍钦点到自己出主意,好在赫连擎苍这次听了以后就没再说话,看那样子像是在思考对策。
大臣们稍微送了一口气,赫连擎苍最近太不对劲了,以前最不喜欢的就是听大臣的意见,现在却频频询问大臣的意见,几乎边疆一有什么事情报上来,他下一句话都是,“众爱卿有什么意见?”
赫连擎苍坐在龙椅上,低眉沉思,思考的却不是边疆应当如何,而是姬云裳可能去到了哪里,左思右想无果,赫连擎苍叹了口气抬起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千爵,说道,“千爵你看这件事应当如何?”
千爵一愣,马上就反应过来刚刚赫连擎苍沉思的并不是边疆的事,有些无奈。拱拱手说了自己的想法。赫连擎苍也不知道听说清楚没有,马上一副赞同的表情说,“就依千爵公公的意思办。”
千爵只是内臣,哪里真的懂边关之事,每次赫连擎苍问到他他也只是想当然地回一下,有很多计划却是实施不了的。有的人虽有异议,却不敢站出来说,倒不是怕千爵或者赫连擎苍说什么,只是但凡有人站出来了,赫连擎苍便会把此次的战事完全委托于他,那责任一下子就重了起来。所以也就没有人敢站出来说什么。
千爵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在朝堂上说是说了,可是下朝之后他都会单独去找一遍那些武臣,跟他们道歉后让他们重新探讨对策。不出意外,上报的事情并没有得到实际性的解决,反而是更严重了。
东方晔听说这件事后,连夜杀去赫连擎苍的御书房,赫连擎苍诧异地挑挑眉,“朕在处理公务,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我们去找云裳郡主,您专心处理国家大事吗?”东方晔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咬牙切齿,他以为赫连擎苍可以的,虽然有点担心但还是相信了赫连擎苍的话,没想到他只是敷衍自己的。堂堂一个天皇大国却被一些名不见经传的小国打得节节后退,说出去不知道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真的放不下心,我…真的静不下来心。”赫连擎苍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很是痛苦,他也想专心地去处理国家的事情,可是每次坐在最上面,思绪不知不觉就会飘到姬云裳身上。
“你这样不行。得想个法子。”东方晔严肃地说,然后踱了几步,嘴里念念有词,“现在打仗最缺的就是将领,要不你去培养几个优秀的将领?”
“那还不如我御驾亲征。”赫连擎苍随口接道,他一说完两个人都怔住了,对啊,他可以御驾亲征啊!远赴边疆,看不到这边的景,也就想不到那些旖旎的感情,面对近在眼前的敌人自然是会全力以赴的,那时他就再也无暇想姬云裳的事情了。
“好,那你去亲征吧。”东方晔一和手,觉得这个决定不错,很是坚定地说道。到边疆去了他能想到的和姬云裳有关的就是姬云裳那些战绩了,他想没有任何一个男人甘愿被自己的爱人比下去吧,所以赫连擎苍去了边疆不管想不想姬云裳,都只能是全心全意地打仗,不能再管那些儿女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