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从古埃及第18王朝国王图坦哈蒙的墓葬中出土的金面罩和重达1110公斤的黄金棺椁,以及数百件黄金和金箔制品,是3500年前人类在黄金开采、冶炼、加工等技术和工艺方面已经高度发展的一个最好佐证。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成千上万的人参观和瞻仰精湛的艺术瑰宝。人们无不为之惊奇和感慨。
——引自《黄金的故事》
韩发财大声吆喝手下的服务员:“快把楼上的“聚香阁”收拾好!重新摆菜上酒,按最高规格,越快越好!”
几个服务员应声上楼,诚惶诚恐。
张梁柱与韩二龙等人相视一笑,颇感意外。
韩发财向着张梁柱连连抱手作揖:“千万甭见外,千万甭见外。这酒店就是兄弟我开的。老天为大我为二,今天就由我韩发财作东,各位请上楼吧!”
张梁柱:“吃饭掏钱。我们还是自己算帐吧?;”
韩发财:“哈哈,要说算帐,我欠你张梁柱的就多了。下山时的那一回救命水,值多少呢!”
众人嘻笑。融洽起来。
韩发财满脸堆笑地陪同张梁柱等人上楼。
张梁柱停在门口,认真地欣赏着门楣上“聚香阁”三个大字。
张梁柱:“聚香阁?”
韩发财:“对呀!聚——香——阁。我就是要把最好吃的,最好喝的,最要好的客人请到这一聚。所以就挂了这么个招牌。”
张梁柱:“没有看出来,你到是挺文化的!”
韩发财:“挺文化?你这可是在讽刺我了!”
张梁柱:“没有。绝对没有讽刺的意思!”
韩发财:“哈哈哈!你想想看,我韩发财这三个字连起来多俗气呀,光讲发财嘛!可你呢,张——梁——柱这三个字连起来多气派、多威风。这才叫挺文化嘛!”
张梁柱:“我这名字是父母起的,从小叫大了,由不了我啊!”
韩发财:“我这名字也是父母起的,从小时候到现在,我竟然就没有想到把它改过来。”
众人哈哈大笑。
郝图解围说:“我们就等着吃菜喝酒呢,你们俩倒说起了相声,有完没有完?”
众人嘻笑,进屋,就座。
另一豪华包间里。
翠花与荆巨谋已歪在长沙发上,双方俱色眼迷离,互摸对方的脸腮。继而四肢扭动缠绕,粗气直喘。
荆巨谋翻身把翠花压在下面。沙发发出咯吱吱的响声。
桌面上杯盘狼藉。
长沙发上,翠花在下面捧住荆的双颊,仔细瞅着。
荆巨谋:“怎么,我长的难看?”
翠花:“不是。”
荆巨谋:“那是?你弹嫌啥嘛?嫌我不熟?还是怕韩老板再来看见?”
翠花:“不是。”
荆巨谋:“你……你把我搞糊涂了。”
翠花:“……可我不糊涂啊!”
荆巨谋:“你说什么?”
翠花突然翻身坐起,把荆巨谋扶正,起身要走,被欲火中烧的荆巨谋拽住。
翠花:“你别拉我。我……我还是走了好。”
荆巨谋:“为什么?你这女人,对我一热一冷,到底是啥意思嘛?”
翠花:“……啥意思?都怪我不好嘛!你想想,你这么有身份、有地位、有派头的人,跟我这个没面子、穷打工的人沾在一起,事过了,你就后悔了,不骂我才怪呢?我……我还是走吧?要不,我再陪你继续喝酒。
荆巨谋一把拽过翠花,贴身坐下,用手抚着她的美发说:“想不到你这么醒事这么会说话,真让我刮目相看了。那你说说看,你说我有身份、有地位,我到底是干啥工作的,你知道吗?“
翠花摇头说:“那我不晓得,也不敢问你,我只知道,凡是韩老板高规格请的客人,都不是凡人,所以,我是既尊重,又害怕。”
荆巨谋:“害怕啥呀?你说,我还能把你吃了不成?”
翠花嘻嘻笑了起来,撒娇地用食指点了一下荆的额头。荆被撩拨起来,便重又躺在沙发,并拉过翠花俯身对看。
翠花:“你说,你真的喜欢我?”
荆巨谋:“当然喽!”
翠花:“那你,敢要我?”
荆巨谋:“不是要你做老婆,是做……”
翠花:“是做什么?你说呀?嘻嘻嘻……”
两人相悦调情。
“聚香阁”包厢里。
韩发财亲手旋开茅台酒酒盖,一一给就座的张梁柱、韩二龙、郝图、尕五子等人斟满酒杯,得意中显出矜持。其他人均现惊异之色,唯张梁柱含而不露,静观微笑。
韩发财邀大家举杯。
韩发财:“各位乡亲,咱们是不打不成交呀!上了昆仑山这一趟,我算是悟出了一个道理: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敌人,也没有一成不变的朋友,一切分合聚散,一靠缘份前定、二靠利害关系。不管咋说,我韩发财今天是实心敬大家喝酒了,干杯吧!”
众人纷纷干杯。唯郝图只端酒,却不喝。
韩发财:“老人家咋啦?进门前要着喝,倒上了却又不动杯?”
郝图:“不是不是。要说我老汉也算个酒坛子了。可这么贵重的酒,我是第一回见。听人说这酒一口下去就是十来块呀,我还没有动杯,就先心疼了。”
众人笑。
韩发财:“哈哈哈,现在有个说法,叫作“要学会挣钱,也要学会花钱”,快喝吧!心疼啥呢?”
郝图慢慢地品完酒,咂吧咂吧嘴说:“我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啥事都想的那么开。”
韩发财:“今天由我安排,你就全当你也是个年轻人,大家一块热热闹闹的。来,我给各位再倒上。”
豪华包厢里。
翠花用手撕扯荆巨谋的内衣。荆淫欲勃发,却犹存疑忌。瞄了一眼门窗,轻声颤语地问翠花:“门?”翠花答:“关死了。”
几件上下衣胡乱地扔在地板上。
聚香阁包厢里。
酒席已进行数巡,大家脸上都显出通红。话也恣肆起来。
韩二龙:“我说发财老哥,在山上那会儿我就知道你是个金掌柜,可一回到这昆仑城,你又变成了酒店老板。说不定我下次到了省城,你又会摇身一变,成了哪个歌舞厅的总经理了?!你到底是个弄啥的嘛?!”
张梁柱向韩二龙轻轻摆手、示意他不要唐突。韩发财瞅见,向张梁柱大度地一笑,又向韩二龙连连拱手,大声说道:“这个兄弟的话我爱听;我要的就是大家都能这么看我,——这就是我韩发财的活法嘛!”
尕五子:“韩老板厉害、发码呀?要教我嘛,连想都不敢想。”
韩发财:“要敢想,才能敢做。咱只要不杀人、不放火、不犯法。其他的,啥事不敢弄呢!”
众人一片称羡赞叹,韩发财愈发得意起来。他看一眼张梁柱,觉得他矜持有余,便狂言挑逗。
韩发财:“我说柱子兄弟呀,你在部队上是堂堂的大连长,往队伍前一站,百十号人马都要向你立正敬礼,你不喊一声“稍息”,他们就得乖乖的站端,吓得连个屁都不敢放。你喊一声“向右看齐——”谁也不敢往左边瞅一瞅。你说说看,那样一种感觉,那样一种滋味,够来神,够威风吧!”
张梁柱:“威风倒也算威风,可我就是威风不起来。”
韩发财:“这话咋说?”
张梁柱:“因为口令都是有条令规矩的,不能随意乱喊呀!”
韩发财:“我就不信。你是连长,向前向后向左向右,全由你咋唬了,谁敢不听?”
张梁柱:“不象你韩老兄想的那样,绝对不是。比如说:队伍行进,咱只能喊一、二、三、四。或者一二三——四——,就是不能喊五。所以社会上流传一句笑话,说我们这些当兵的,当来当去都当傻了,整天就会一二三四、一二三四的傻喊,喊来喊去,连五个字都喊不出来,更不用说六七八九十了。”
众人哄笑。韩发财乐不可支。
豪华包厢沙发上。
荆巨谋与翠花窃窃私语,大有两情相悦的样子。
荆巨谋:“你……你这小娘们够意思!”
翠花:“那你,也得够意思嘛!”
荆巨谋:“……啥意思?”
翠花:“……真心对我好嘛……”
荆巨谋:“你是……你是韩老板的人吗?”
翠花:“嗯?”
荆巨谋:“那你是黑大汉的人?”
翠花:“不;我是我的人。”
荆巨谋:“……是我的。嘻嘻嘻!”
“聚香阁”包厢里。
韩发财注视着张梁柱,显出关切之意。
韩发财:“老弟呀!这一次在山上淘金发了财,回去以后准备弄啥大事情哩?”
张梁柱:“能弄啥?盖房嘛!乡亲们想的都跟我一样,先把住的窝弄好,才能整其他的嘛!”
韩发财哈哈一笑:“你看你看,刚刚表扬了你在部队上吃了七八年杠子馍,这不,农民意识又冒出来了!”
张梁柱:“什么意思!”
韩发财:“有钱就盖房,你一辈子就锭在那个黄土窝里了。咱山里农民祖祖辈辈的受穷,吃亏就在于恋家。以我看,那个窝不要再攒钱,谋一个在外面投资做生意的事,要相信,钱能生钱,钱再滚钱,七滚八滚,就能滚出一个百万富翁来!”
张梁柱:“你说的是你。咱没有那个能耐。”
韩二龙、尕五子、郝图等人一齐附和:“对呀!对呀!咱们这些人除了能上山下苦力,挖挖金子,其他门道再没有呀!”
韩发财:“其他门道多的是,就看你们敢不敢干?能不能干?”
张梁柱:“还有啥门道?你说说。”
韩发财:“我说你们是装糊涂?还是真不知道?”
郝图:“装啥糊涂哩,出了门就是要挣钱,你有话就说嘛?”
韩发财显出神秘:“你们知道吧,中缅泰边境有一个金三角,那是种毒贩毒的好地方,发黑财的地方。咱够不着,也不敢干!那么,咱就地取材行不行?”
张梁柱:“你想发黑财?”
韩发财:“不是发黑财。我是要提醒你们,现在是经济时代,东西南北都连成一块了,东南沿海有的事情,咱们这儿都有,啥样的生意,咱这儿都有点。”
韩二龙:“都有啥嘛?快说呀?”
韩发财:“你们呀,路过这昆仑城,不要白转悠。逛马路、进商场、买衣服、找小吃,那不算本事。你们知道吗,咱这昆仑城在河西的滩滩上,有一处市场,大家叫黑三角,比金三角就差一个字。那里呀!各种生意呀,应有尽有。傍晚的时候呀,你们去开开眼,咋样?”
韩二龙:“晚上去?不就是有几个野鸡吗?”
韩发财哈哈大笑:“野鸡?你兄弟就知道野鸡。告诉你们,那里啊,咸的淡的、荤的素的、黑的白的、明的暗的样样有。会转悠的,就会转出便宜来,不会转的,就会转出麻烦来。是赚是赔,就全靠个人的能耐大小了。”
郝图:“你越说,我们就越害怕了。我看,还是等明年来,咱们再上山挖金子保险。”
韩发财:“挖金子?那得有新的矿脉。红金台已掏空了,再到哪儿去?”
张梁柱若有所思:“你韩大老兄都是好意,我们心领了。至于到底怎么发财,还得看个人的命了。俗话说:该是你的,别人抢不去,不该是你的,你想拿也拿不到。听天由命吧!”
韩发财意味深长的大笑:“柱子兄弟这话可是当真?”
张梁柱:“是人就得认命啊!”
韩发财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表情难以捉摸。
韩二龙突然来了神,借着酒兴问韩发财:“韩大哥,你我都姓韩,五百年前算一家,敢不敢问你一句话?”
韩发财:“问吧,不就是一句话嘛!凡是你能问的,我就能回答,有啥嘛!”
韩二龙:“好!痛快!韩大哥,那我就问了,你可别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