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气学院的三个月来,方君除了修炼,就是读读书、练练字、再弹弹琴,以便抒发修炼毫无进展的郁闷,因为记忆力与对身体控制的增强,这些曾经让方君觉得难比登天的技能,反而轻易地掌握了。
这一天,随着方君的琴声,伊秋羽衫翩翩起舞,忽然方君的琴声一顿,伊秋羽衫顺势望去,只见方君保持着弹琴的姿势进入了修炼状态。
方君弹着琴,看着二位夫人的舞姿,随着视力的增长,方君对夫人们的一举一动都观察得很清楚,包括周围飞舞的蝴蝶,垂吊着的毛毛虫,太阳挥洒下的光辉。
方君无意识地操控着灵气在体内转来转去,忽然就像突破了一层厚厚的,包裹在灵气周围的保护层一样,身体终于对这一丝灵气彻底接纳。
方君感觉到这一丝灵气,就像身体中的血液一样,可以到达身体中的任何地方,而且和血液不同之处在于,这一丝灵气可以顺流,也可以逆流,正在运行着时急刹车都没有问题。
方君不禁哈哈大笑,正在做饭的伊秋羽衫连忙跑出来问道:“夫君,怎么了?”
方君激动地抱住伊秋羽衫道:“我成功了,你们的夫君成功了。”
伊秋羽衫齐声道:“恭喜夫君。”
因为修炼的突破,方君为了庆祝,想来想去——吃大餐。
平时都是伊秋羽衫下厨,虽然满满都是家的味道,但是有了高兴的事,还是来顿大餐庆祝比较符合方君的喜好。
来到那巨大的食堂,为了避免孩童的打扰,方君领着伊秋羽衫径直走向高年级食堂所在的地方。
炼气学院通常是十六岁,无论是否修炼到筑基期都会毕业,之后是继续去筑基学院修炼,还是有其他的选择全凭自愿,毕竟筑基期虽然可以轻易修炼到,但是金丹期就不是资质与资源可以堆砌出来的。
要么放弃一切未来,牺牲潜力修炼到金丹期,要么找到极为特殊的功法,使用少到极点的天才地宝、道具配合,而最普遍的做法只能感悟自然,什么时候领悟天地自然规律,突破心灵的束缚,天地合一,才能升华修炼到金丹期。
一般十四五岁的高年级学生,都会抱有少年人特有的对世间万物的期待,而走出炼气学院历练,所以高年级食堂经常是没有多少人的。
三人来到食堂,点了一堆食物,方君在伊秋羽衫笑嘻嘻地关注下开始奋斗了起来。
方君正吃的高兴,一阵喧哗声传来,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俊秀少年,正被另外两个少年架住,另有一个和被架住的少年差不多年纪,身材魁梧的少年正在对他拳打脚踢,被打的少年倒是硬气,一声不哼。
难为了旁边一个同样被架住的,一脸憨厚的少年不停地喊着:“贝瑞,别打了,凌路知道错了,凌路,你认个错,保证以后不再骚扰司碧莲了,你倒是说个话啊。”
他喊地焦急,可是当事的两人一声不吭,一个咬着牙挨打,一个上下招呼打得不亦乐乎。
方君就好奇了,已经在炼气学院待了三个多月的方君,可是明白学院的规矩:因为学院自成一系的缘故,甭管你是皇子贵族还是平民百姓,到了学院就得遵守学院的规矩。
别说这种明目张胆的打人了,即使是一些言语上地侮辱,一些肯定会对人生有影响的恶毒语言,只要说了,又有确凿的证据的,那么谁求情都不好使,直接开除。
在孩童时期就被炼气学院开除,对以后的生活影响可就不是一般得大了,毕竟谁也不会跟一个在小时候,就能惹得炼气学院大乘期长老亲自调查取证,发话开除的人来往。
现在在食堂这种公开场合直接动手打人,还没有老师干涉,同学都见怪不怪,这也太奇葩了吧。
方君叫住一位要离开的女同学:“你好,这位学妹,若是不急的话,可否坐一下,我向你打听点事?”
清丽女生坐下道:“原来是方学长,我姓阮。”
方君好奇:“阮学妹,我们没见过吧,怎么?”
阮芹嘻嘻一笑:“在学院里,年纪这么大又叫我学妹的,而且没有穿学员统一校服,也没穿老师服装的可就学长一人。”方君无语凝噎。
人族十三皇朝的三大学院,不知出于什么考虑,三大学院的学员在学院中穿着的校服,都是统一的款式,男生长袍,女生长裙,只是分为三种颜色。
而老师的服装干脆照搬学生的校服,只是在颜色上有所区别。只要在学院就是统一的服装,也就方君例外。
阮芹继续道:“方学长不知道贝瑞他们的事?”
方君奇道:“我需要知道?”
阮芹一笑,小声道:“这件事在两年前就传遍整个学院了。”
方君正色道:“那还请阮师妹赐教。”
阮芹抿嘴笑了笑:“两年前贝瑞他们才十二岁。贝瑞从小就跟一位司碧莲同学订了亲,在那以前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我不知道,只知道两年前有一天贝瑞也是在食堂对凌路动了手。哦,凌路就是那正被打着的同学,凌路入学时可是以冰系九成,水、木、光三系合起来才一成的天才资质进来的。”
“后来老师调查过后才知道,原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司碧莲对凌路表现得很亲近,甚至超过了一些好朋友之间的亲近,贝瑞警告过凌路很多次了,让他别接近自己的未婚妻,但是不只凌路我行我素,就是司碧莲都一副不在乎的模样,所以后来贝瑞就动了手。”
方君奇怪道:“就算凌路资质出众,可是金丹期拦住了那么多的人,不管是天才也好,资质平庸也罢,在突破金丹期之时都是平等的,司碧莲她图什么啊?”
阮芹摇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反正谁和谁交朋友学院不会管的,而且司碧莲还是女儿身,学院更不好说什么了,但是贝瑞打凌路谁也没有理由说他是错的,所以学院老师最后只能不了了之。还以为很快就会解决呢,但是谁知贝瑞没告诉家里,凌路、司碧莲照样亲近,结果一闹两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结束。反正贝瑞打人有分寸,所以现在就没人管了。”
果然,说话间,贝瑞应该打够了,照例扔下一句:“凌路,你以后再亲近司碧莲,我还接着打你。”
贝瑞领着人走了,另一个少年急忙上前检查凌路的伤势。
方君对着那个少年指指道:“阮学妹,那小子是什么人啊?”
阮芹也没有回头看,直接道:“学长,那是凌路同一个寝室的同学风意,凌路被打后都是风意照顾的。”
正说着,只见门口跑进一个容貌漂亮至极的女生,急步跑到凌路面前,扶起凌路,手贴着凌路的脸深情道:“凌路,你没事吧,贝瑞又打你了,你等着,我去找他算账。”说着作势欲走。
凌路一把抓着司碧莲的手臂道:“碧莲,我没事,不碍事的,你别找贝瑞了,是我的错,但是我忍不住。”
司碧莲推开风意道:“走,凌路我带你去疗伤。”
凌路一脸深情道:“谢谢你,碧莲。”司碧莲扶着凌路走出食堂,风意连忙跟上。
方君问道:“就没人劝劝?”
阮芹一脸苦笑,道:“开始时还有人劝的,但是后来就只有风意一人还在坚持了。”
方君摇摇头:“哦,是我没有说清楚,我说的是就没有人劝劝风意,让他少掺和点人家的事,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最后一个显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了,他掺和在里面是怎么一回事啊。”
阮芹无奈道:“原来方学长看出来了。但是风意不好劝啊,我都看不过眼,劝说过,但是风意就是不听。后来听说老师也劝过,但是没用啊。”说到这里,阮芹看看方君,欲言又止。
方君:“学妹但说无妨,方君也不是多嘴的人,而且很多人应该都知道原因的,学妹怕什么?”
阮芹小声道:“我也只是听说,似乎老师为此还请养神期修士查过风意的记忆,应该是风意出生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导致脑子一根筋。凌路在入学后又特意交好风意,而且在修炼上还帮过风意好多次,所以风意一根筋地认为凌路是好人,才一直照顾凌路的。”
方君无言,在地球时,方君就知道,一根筋的人可从来认定什么就是什么,劝说,那从来都不是为这些人创造的词语。
阮芹看看左右,将声音压至极低道:“我前几天无意中听到凌路和司碧莲的对话,司碧莲很讨厌风意的,但是凌路说需要风意的照顾,而且风意一根筋,将来不管做什么,拉上风意都是最好的,最不济都可以多一个替死鬼,还劝司碧莲对风意好点呢。”
方君神色怪异地看看阮芹道:“那阮学妹可是已经告诉了老师?”
阮芹点点头道:“我已经跟院长说过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院长还没有插手。”
方君点头道“如此多谢阮学妹了,院长不插手那是因为现在都还在学院,毕竟不能因为一句话就对学生动手吧,他还可以辩解说自己只是一时糊涂,一时嘴快说出了这种混账话。看着吧,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出现问题的。”
听到方君的分析后,阮芹拍拍胸口道:“我说呢,院长怎么一直不出手。方学长,要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告辞了。”
方君拱拱手道:“多谢阮学妹了。”
“不客气,告辞。”阮芹告辞离开。
方君一直看着阮芹的背影,直到她的身影消失,伊秋娇嗔道:“夫君,人家阮学妹都走了,你还再看。”
方君长叹一口气,看看伊秋羽衫,叹道:“聪明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