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委屈的样子,配上他那张脸还真是萌萌哒!”秦安月瞧着他挑开葱花的样子,忍俊不禁。
单柏君不明就里。但瞧见她扬起的眉梢,和快要裂开的嘴,也不禁笑了。可还要含着嘴中还未咽下的面条,所以发出的笑声是闷闷的。
“你也跟着笑什么?”秦安月笑够了,眼睛光溜溜的,看着他越来越涨红的脸,还有不停咕囔的嘴。
单柏君终于咕囔着把口中的面条艰难的咽下,“咳咳!”他咽的太急,呛着了。
“真没瞧出来,你这人还有这个样子的时候。”秦安月伸手将桌子上的茶壶拿起,往一只陶杯里注了些茶水。
“那!”她将陶杯递到他面前。
“咳咳!”单柏君伸手接过。“多谢!”他吞下一口茶水,顺了顺气,不自然的看着手中的陶杯。
秦安月笑眼看着他手中的陶杯,拿起碗边筷子。“那我就不客气啦!嗯,闻起来真香啊!”她的鼻子就快要凑到了碗里。她吸了吸碗里冒出的白烟,像是不想浪费一点的香味似的。
“哧溜!”她夹起一筷子,大口的往自己的嘴中吸去。
单柏君低头,将脸对着面碗。也大口吃了起来。一时间“哧溜”“哧溜”的声音变成了可两人间唯一的“对话”。
“二狗,结账。”等两人吃完了面,秦安月大声的向推车处喊。肚子的温饱问题解决了,她感到自己对着这个瞿继川,也没有那么心慌了。
“哎,来了!”坐在推车里的二狗答应着,他走到秦安月他们坐的桌前。
她眉毛一挑,示意对面的单柏君。
单柏君递了块碎银子给他,“不用找了!”
秦安月朝四周望望,看到周围的摊子、铺子都像这家面摊子一样,只有零星的几个人,她抬头,问道:“二狗,你们这里的人怎么这么少啊!你们这儿的面这么好吃,客人应该络绎不绝的呀!”
“这以前是这样的,我们面摊刚摆出来那会儿啊,那人啊,不可谓不多啊!可这城西的刘得富,自从买了个官儿,就经常在这一块儿啊,搜刮民脂民膏。所以啊,这人走了,店也迁咯!不过,这次这贪官也死了,之后这里该会好些吧!”二狗摇头摆手道完。又唏嘘的走开了。
空无一人的小街,秋风卷过枯黄的梧桐叶,它缓慢的、荡着秋千般的落下。落在两人的白色的锦缎面鞋子边。
“城西的刘得富,啧?”秦安月捻起一缕头发,“就是刘夫人她的夫君!”她看向单柏君。
“不错!”单柏君右手拿起折扇,点到下巴处,停下。“对了,我方才想要问你.。。”
“若是你要劝我不要接受这个案子,我想你也不必再说了。因为我已经推了刘夫人的嘱托!”
“不,我要同你说的另有其事!”
秦安月闻言,扭过头来。“哦,还有何事?”
“事关我们两人的婚事!”他一边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婚事!”秦安月也跟着他,加快脚步,只是她更快。赶到了他的前面,停下拦住他。
“关于我们两人的婚事,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她说这话时,加大了音量。
单柏君停下,目光依旧如此的严肃。“你我二人在订婚之后,一直未有见过彼此,这说明我们还不了解彼此。而在我二人相识在公堂之后,又几次三番的争锋相对,这说明我们性格不合。何况我们的婚约,订的太仓促。所以我想..”他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道:
“难不成,你还想退婚啊?”
“是!”单柏君也不多说,直言不讳道。
“你!”秦安月瞪大了眼睛,满脸荒唐的看着他。这好感值不是上升了么?为什么他还要退婚?这闷葫芦的心思怎么这么难猜!
“梦大人,可不可以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这样猜来猜去的好烦!”
“不可以,你想要知道的心思,还没有达到必须的要求。”
“哎呀,你就体谅体谅我这一个十八岁小菇凉的悲伤吧!”
“嘻嘻,不—可—以!宿主,你可不能投机取巧。成功是一步一步实践出来的,我看好你,加油。那个,我还有事。拜!”遁走。
“就知道来这一招!”秦安月瘪瘪嘴,皱起柳叶眉,抬头仰视他。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这婚是你想退,就能退的?两家的长辈能同意么?”她将脸扭向一边。
“所以,只要你我二人一起反对这门婚事。如此一来,两家的长辈,就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单柏君挥动扇子,耳边垂下的两缕青丝,被风卷着吹起。
“如何?”他不断挥动手中的折扇。他眼睛注视着秦安月的一举一动。
“你就那么肯定,只要这么做,这事儿就一定能成?”秦安月刚回过的头,又别向他。
“不错,一个人反对不行,难不成,他们还会强迫我们两个人么!”他将手中的敞开的折扇收起,往左手的掌心一砸。他跨着大步,走到一户人家的门前停下。
“那你就那么肯定,我会答应你的请求!”秦安月快步走到他身旁,越过肩膀看他。
“怎么,你不是也讨厌我么!解除了婚约,你不是该高兴么?”他突然扭动身子,面向她。
“之前,我从未讨厌过你,甚至,还有些喜欢你!”他突然转头,她的脸正面向他。只是这个距离似乎有些近了。她连忙后退,手握的折扇抬起,挡在两人的胸前。“不过现在,我确实是讨厌你了?”
“此话怎解?”单柏君疑惑,为何一会儿就是喜欢,一会儿就是讨厌了呢?
秦安月垂下眼,看着横在两人之中的折扇,“你这笨蛋!”
“什么!”她的声音低沉,叫他听的模糊。
秦安月猛然抬头,睚眦欲裂,她大声朝他喊道:“你这个笨蛋!”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单柏君呆愣的站在原地,不一会儿,连她的人影都瞧不着了。
“这是怎么了,她为何如此生气?”
秦安月回到巡抚府,一进自己的院子,便把房门关了老紧,连翠平都无法进这房门半步。
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感觉,她控制不了自己。
坐在梳妆镜前的圆凳上,秦安月忍不住拿手,触摸自己陌生的脸颊上。
“虽然,听他这么说是有点挫败,但也不至于生那么大的气呀!按照道理来说,这许愿人身上,应该没有什么怨灵吧!”
“梦大人,我感觉这次的控制力,好像比前两次要薄弱一些。”
“是么?可是一切都很正常啊?”
秦安月转移自己的身子,不去看镜子上的自己。“可是之前我看镜子里的自己的时候,都会有种不由自主代入感,但这次,没有!看着这张脸,感到很陌生!”
“我想,是这个原因。第一次,你穿到的是老秦的身体,你自然不会陌生,第二次,是穿到了和你相像的身体里,所以你也会有代入感。至于这第三次嘛..这次的样子,和你相差甚远,这才是你陌生感的源头!对,应该是这样没错!”梦大人说完,还强调了一下,似乎它也不是很肯定自己的观点,是不是正确的。
“是嘛?”
“哎呀,你现在还是多想想,怎么去改变单柏君的想法,赶紧让他喜欢上你。”在这个话题上纠结的太久也没用,还不如把心思放在任务上来的实际!
秦安月不再去想,但她总感觉,一些事情,正在改变。
—————————————————————————————————————————————————————“哎,你们听说了么。我们的知府老爷,是..断袖..”说话的妇人脸上长着一颗大大的黑痣,她一边左顾右盼,一边张开她的大嘴说话,扯动着她脸上的大黑痣。
“哦,我也听说了。还真没瞧出来,看他长得这么端正。”
“我看也是,不然他怎么这个年纪了,连个妻妾都没有!”一旁的几个穿着麻衣的妇人,围在她身旁,叽叽喳喳的说着话。
翠平跟着巡抚府的厨娘一起去了集市,听着到处传播的谣言,她低下头,偷偷的笑起来。她连忙赶回府。
“小姐,小姐!”
“如何?”秦安月往手中端着的茶盏里吹了口凉气,懒洋洋的看向急急忙赶来的翠平!
“奴婢不是跟着厨娘去了集市么,”她喘了口气,继续说:“知府老爷是断袖的消息,城里都传疯了!”
“是么!”她放下茶盏,慢条斯理的从软凳上起来。“这么说,这个消息传的还挺快的!”
“小姐,接下来,还要奴婢做什么吗?”
“不用,接下来该是我出场辟谣了!”
“小姐,您这么做,真的能让知府老爷改变主意吗?”翠平小心翼翼的问道。
“他要是想不被人看成断袖,就得有个女人,我不就是现成的吗!”接下来就得赶紧让他喜欢上自己。
“哐镗!”实木的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
“秦安月,你太让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