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礼抬头看了一眼,恩,这表情亢奋有些像发情的公牛,肾上腺分泌过多,是个极不安分的人,这种人,是个很好的素材。
“蓉宝贝,我没想到你会来见我,你是想我了吧,你知道我收到请帖之后,有多伤心?要是你想跟我一起逃婚的话,我一定愿意的,我现在就能买两张飞机票,去巴黎,去马尔代夫如何?”
一张口就吐出这么多字来,苏蓉有种想将他嘴巴捂了的冲动,这样的男人……汤婵那样的女人到底是怎么看上的?明明就是种马啊,还是最花心的那种。
“我找你有事。”
“什么事,你说,说完我们可以直接去飞机场。”
恩,偏执,还有妄想症,岳礼迅速的对这个人下了定论。
“是这样的,你最近是不是被家人逼婚,甚至被逼相亲?”
薛晟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所以……”
“有个人跟你有同样的烦恼,所以,你们两个可以互相拯救一下。”
“呵,你说的是汤婵吧,真是,这女人真麻烦,不过是上了一次床,就莫名其妙的对我有了所谓的好感,女人,为什么那么轻易就陷入了爱情之中?难道就不能当游戏玩一玩?”
他抱怨着,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这是他的世界观,已形成,无法改变,苏蓉想了想,觉得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三观不同,还谈什么?
就算最后汤婵真嫁了他,不过是日复一日的独守空房而已,这人可以满口说着爱,说着甜言蜜语,都只是假象,他谁都不爱,他甚至不懂爱!
而一旁的岳礼眼神亮了起来,这个人绝对是个典型!他记得,他看过的书中,描述过这样的人,专业名词叫什么来着……
“我明白了,不好意思,打搅你了。”
说完,她站了起来,薛晟却一把拉着她,嬉皮笑脸的说:“怎么了,这就要走?难道是生气了?”
“没有,很明显,我完不成她的委托,所以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况且,你还是不要去祸害人家了。”
“呵,你真以为她是什么好的?不过是公主病发作而已,看到什么就想占为己有罢了。”
苏蓉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貌似滥情的人好像没什么资格说别人。”
“我是滥情,不过我有底线,你情我愿而已,又不强迫别人,也不犯法,这有什么错?对了,就算对你,若是你不愿意,我又不强迫你,犯不着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指责我吧?”
薛晟冷笑道,这种尖锐是比较少见,苏蓉心底一窒,没有反驳,却将他的手甩开了,看吧,跟他是讲不通道理的,还被数落了一顿,所以,她之前为什么要接这个烂摊子?真是吃饱了没事撑的。
“我是没资格,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先走了。”
“别急啊,才刚来就要走,还带了个小屁孩,难道怕我吃了你?”
被称之为小屁孩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这一眼平波无寂,倒叫人有些渗的慌。
苏蓉已经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这么紧张干什么,话说,你跟阿衍要结婚了,我得送你个礼物对吧,这样吧,要不然送你个单身派对?婚前彻底疯狂一夜?说吧,你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我都可以给你找来,要是你看上我的话,我不介意陪你风流一夜的。”
苏蓉拿起了包着,冷冷了说了一句:“岳礼,走。”
岳礼站了起来,紧跟着她走出了门,回头还看了他一眼,神色晦暗,这人真有意思,是个很好的素材。
薛晟看着对面她那杯喝了几口卡布奇诺,笑了笑,将之拿了过来,抿着了一小口,有些甜,腻歪的甜。
将手机拿了出来,拨通了一个电话:“这事就到此为止吧。”
“怎么,你心疼了?不是说好了,诱她出来,你不想干了?”
“不想,她是阿衍的老婆,不要做的太过分了。”
那边呵呵的笑了起来:“不是还没嫁?有什么过分的,这个女人配不上宋衍,有这么好的机会接近她,为什么不继续?你不想做,那就不要插手,之后的事,我来安排,不过,我警告你,要是你敢破坏,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手机挂断了,薛晟脸色阴沉了下来,烦恼的摸了摸下巴,都是这个圈子混的人,性子摸了个七八分,他胡闹,但有底线,而汤婵却未必了。
从咖啡厅出来之后,苏蓉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一回头,岳礼不缓不慢的在后面跟着,神色……平静无波,她这个弟弟是个面瘫。
“我还要见一个人,你回去么?”
岳礼摇头,苏蓉饶有兴致的问:“你跟着我这么久,可有什么心得?”
他点了点头说:“有,虽然我们大约有一半的基因是相似的,可无论是性格长相还有其他方面,都是千差万别,而造成这不同的原因,除了另外一半不同的基因,就是所处环境,不过,你的身上,隐约还是有点我的影子的。”
苏蓉呵呵了一声,心底暗道,像你一样是个面瘫么?果然,天才什么都是哄人的,脑回路完全不在一条线上的人,根本不能一起愉快的玩耍了。
“我没看到什么相似处。”
“你喜欢白色,讨厌黑色,我也是,你喜欢坐在靠窗户的地方,习惯转笔,想事情的时候,会捏着眉心,喜欢按手指,走路的时候,先出左脚,这些……跟我差不多。”
岳礼不紧不慢的说出这些,仿佛是再平凡不过的事情,却体现了他惊人的观察力。
苏蓉有些惊诧,试探性的问:“那么,对于基因跟你有一半相似的人,对你来说,我这个姐姐,算什么?”
岳礼罕见的疑惑似的看着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想你来研究我,除了研究我一些与你相似之处外,你肯定也想知道,相似的基因之中,到底有什么牵绊吧,比如你跟你爸,跟你妈,对不对?”
岳礼眼色一亮,她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要通过现象看本质啊。”
他愣住了,在她将手移开的时候,突然又抓住了她的手,并抚着心脏的位置,歪着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