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急匆匆的回到家,爸妈还在客厅,但蒂法顾不上解释,直接进到我房间,去找来医药包后反锁上房门,此时我左臂的衣服已经全部染红,我已经感到有些吃力,蒂法小心翼翼的把我放到床上,就抓起电话拨打了120。却没想到那边也炸了锅,三个劫匪逃跑的过程中,造成了多起交通事故,还打伤了十几人来拖延警察,现在交通事故还没处理完呢,派不出车来,蒂法差点摔了电话。看着蒂法一脸焦急的样子,我轻声说道:“姐姐,不用担心,我没事的,我以后要参军的,这点伤不算什么。”蒂法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慌乱,以前又不是没有受伤过,冷静后蒂法轻轻托起我的左臂,小心翼翼的用剪刀剪开衣服,露出伤口,那些劫匪用的都是54式,而且已经陈旧,所以枪伤不是太严重,但麻烦的是子弹卡在里面,血止不住。蒂法双手颤抖着用棉纱清洗伤口,再擦上碘酒,碘酒刺激性不小,我不由的抽搐。蒂法赶忙放轻了力道,但没有太大用处,我不想让她担心,就忍住不动,但额头的汗还是暴露了。这时妈妈来敲门:“小岩、琳琳,你们在里面做什么,怎么反锁门啊,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蒂法手里的动作一顿,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妈妈等了一会儿没听到回话,顿时紧张起来:“小岩、琳琳到底出什么事了,快开门啊。”得!不回话不行了,到时候让爸妈冲进来更麻烦。我无奈只能开口:“妈,你想什么呢!我们哪有什么事啊!”妈妈听到我说话了放心下来:“哦!没事就好,吓死妈妈了,还以为你们出什么事了呢!那你们怎么不开门啊,干什么呢?该不会......?儿子,你可不能犯错啊!你还没到时候呢。”“额?”妈妈这句话可把我搞蒙了,这什么意思啊?我看向蒂法,一脸的疑惑。蒂法起先也是不解,继而醒悟过来,顿时俏脸绯红,我小声的问蒂法:“姐!妈说的是什么意思啊?”蒂法小脸红的要滴出水来,闻言白了我一眼,只是手里的动作一下加重,我立马呲牙咧嘴:“姐,轻点。”我招谁惹谁了,不是我真不明白啊!“小岩?”“啊...啊?妈,没事。您就放心吧,我您还不知道吗。”我只能这么回答。妈妈显然不放心:“小岩,你和蒂法有什么事不能开着门说啊。”开了门你不就炸锅了吗?我哪敢开门啊!“妈,这时秘密,不能告诉您的,没事了。您去睡吧!”“这孩子,还秘密”妈妈终于嘟囔着离开了,我也松了一口气,嘶!还真疼。这时鲜血越流越多,蒂法一看必须取子弹了,不然这样下去我迟早完蛋。
蒂法支吾了半天,才开口道:“小岩,你的伤口止不住,得取出子弹,可现在没有麻药。”我全身一抖,老是看电影里取子弹不上麻药,疼得都要昏过去,没想到这次轮到我了。蒂法看到我眼中有了一丝慌张,我心里可没底,这种疼痛我从来没试过,能不能忍住还是未知数,但我知道不忍就得死。拼了,我还要和蒂法并肩呢,这点疼都受不了,那以后怎么办。我心中一硬:“姐姐,来吧!”蒂法眼中很是复杂,有欣慰;有愧疚;也有心疼还有别的我不明白的情绪。顾不得多想,不能出去,蒂法就用碘酒浸泡镊子,看的我心惊胆战,一会儿有我受的了。“小岩,一定要撑住啊!”蒂法跪在我头边,忽然俯下身,我感到蒂法靠近,香甜的气息闯进我的鼻尖,蒂法柔软的红唇轻点在我嘴边,我大脑顿时当机,脑海里全是想着蒂法吻我了!?但好景不长,左臂传来的疼痛让我不得不回到现实,我拿起枕巾塞在嘴里,狠命的咬着,其实疼痛还是其次,要命的是那种镊子在肉里穿梭,与骨头接触的感觉实在太难受了。我无法说出那是什么滋味,蒂法额头已经见汗,她控制着镊子小心翼翼的拨开我左臂的肌肉,通过弹孔找到子弹的位置,摆弄几下后终于取出镊子,上面夹着一颗变形了的弹头。整个过程不过几分钟时间,我感到左臂疼痛消失,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拿开嘴里的毛巾,已经被我咬烂了,真是度日如年啊!放松后我渐渐感觉意识模糊,抵制不住昏睡过去。蒂法见我没了动静,赶紧凑近我,一看我原来是睡着了。这才放心的替我包扎伤口。
“小岩,你让姐姐怎么办才好!”蒂法包扎好后,在我额头烙下一吻。直起身看着满屋子的狼藉,微笑着摇摇头,轻手轻脚的收拾起房间来,房里的事情告一段落。父母的屋里,妈妈不停的说着今天的反常:“孩儿他爸,你说今天小岩他俩怎么搞的,躲在房里不出来,问他话又没个正经,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说他俩是不是在房里...问你话呢!”妈妈见爸爸心不在焉,顿时声音大了些。“没事,睡吧!”爸爸回过神来,只是看似平静的说了一句就躺下准备睡觉了,“你!算了不管了。你们爷俩都这样。”妈妈赌气的躺下不理人了。爸爸心里并不平静,蒂法和我回来后,他在地上发现了一丝血迹,虽然不知道是谁的,但他们一定有一个受伤了,为了不让自己知道才反锁房门,这天晚上爸爸一夜没睡着。
第二天,我清醒过来,左臂的伤口已经包扎好,我坐起身,头还是有些昏沉,“小岩,你醒了。”我循声看去,蒂法就坐在床边,“姐,干嘛不回去睡。这样多不舒服。”“怕你有什么事,再说咱们得趁爸妈还没醒赶紧去医院,现在应该有车了。”我点点头,起身擦了一把脸,清醒一下,就和蒂法走出房门,看看爸妈都没在客厅,我们蹑手蹑脚的向门口走去,悄悄的出了门,这时的确已经有早班车了,我们拦了一辆向医院驶去。但我们不知道的是,爸爸一夜没睡,一听到开门的声音就起床了,他看着蒂法扶着我走出家门,坐车离去。
到达医院后,我们进了外伤科,把医生吓一跳,他一看就知道是枪伤,我只好和他说是昨天逃命的时候劫匪打的,他这才放心,重新包扎后,医生开了几副消炎药,我们就离开了医院。刚走到门口,蒂法的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我只看到蒂法脸色一沉,看样子事情很棘手。“姐,有事的话就去吧,现在我也没事了。”蒂法抱歉的看了看我:“路上小心啊!”说完招来一辆出租车离开了。我看着她离去,不知道蒂法在做什么工作,希望没有危险吧!
我准备回家,一辆挂军牌的吉普停在我面前,车窗摇下,原来是李强。“李大哥,这是找我有事?”李强对我笑笑:“爷爷要见你,上车吧。”李正天?会是什么事啊!我坐上车向城郊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