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跳频?”在双瞳的注视下,猿形实验兽的双腿变了形状,不再细短。是一双反向前弯曲的腿,这种腿部构造能提供弹簧般强大的弹力。
后膝肘与小蹄侧都长有波浪形利刃,当身体的大部分频率都与其它实验兽相同,那么隐藏的腿部就很容易被人忽略掉。如此一来,当它的敌人以为那对利爪是攻击武器时,腿部的波浪形利刃就能发挥作用。
既然发现了这一切,那么它的招数就对叶珊就不起作用了。其实,从真正的实力上说,这5个实验兽加起来也打不过叶珊的。但有一些实验兽都有古怪的招数,就像眼前这个一样,如果贸然就主动攻击很容易中招。虽然叶珊并不惧攻击,但抵消这些攻击还是要消耗能量的。万一能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却没能杀掉对方,那岂不是栽得很冤?
有了这么一层顾虑,叶珊一直都没发动攻击,只是在试探。她试探得越久,对方暴露得越多。没过多久,这个似猿实验兽的极限速度,视角盲点各种资料都呈现在叶珊的眼前。这时要杀死它的话,对叶珊来说只是分分钟的事了。
也许是保留着野兽狩猎的本能,其余4个实验兽仍是静静的躲藏着,伺机而动。
机翼旋转的轰鸣声由远及近,直升机出现在了该地区的上空。
就好似得到行动指令一样,在轰鸣声中叶珊开始以猿形实验兽为圆心一点点移动脚步。
警惕起来的猿形实验兽也不敢妄动,随着叶珊的移动扭转身体。终于,当叶珊移到某个位置时它的身体扭转到了极限,只得移动那双弹跳力极强却不适合原地移动的反曲腿。
霎时,叶珊向它发起了冲刺。而身体尚在调整平衡的实验兽忘记了自己的速度完全能在突刺到来之前躲开攻击。叶珊适时机的攻击让它将身体控制权全交给了本能。而过期的经验与本能令实验兽做出了致命的错误决定。他居然试图防守反击,用双臂格挡叶珊的这次攻击。
叶珊的目的真的仅是这样傻傻的一个冲刺吗?当然不是。见佯攻已收到效果,实验兽被自己的巨大双手遮住了视线,她一个其跃弹至旁侧的一颗大树上,强大的惯性令她在树上钉了一秒,身体也如弹簧般压缩到了极至。然后,她用力一蹬。在树干崩断的巨响中如闪电般与刚疑惑放下手臂的实验兽错身而过。
噗!漫天的黑色血雨中,猿形实验兽扭曲着身体倒在了地上。削掉的头上,黑血汩汩流出,染黑了地面。
干掉明处的敌人后,叶珊转过头来,双瞳的眼睛冷冷的看向蠢蠢欲动的丛林。
“现在才发现我有读取数据的能力吗?看来那些人仍无法与你们沟通嘛。”
下一刻,直升机下方喧嚣无比。
副驾驶员探头探脑的向下看着,却始终无法看见战斗的双方,只看见那不断飞起的断木、实质般的定向冲撞气浪、肉眼可见的利刃斩风。
悻悻的缩回脑袋,半晌,他才吐出4个字:“都是怪物…”
下方,看不见的战斗仍在继续。
…
日落日升,青翠的断崖之下。
从疼痛中醒来,高畅只觉得身体就好象散了架一样,无处不痛。就这么仰躺着,他透过叶丛间的大洞仰望沐浴在初升日光中的断崖,无喜无悲。
“居然没死…”他嘟哝了一句,又闭上了眼睛。
…
由于是在市区附近,所以即使是所谓的大山也大不到哪儿去。
认定了一个方向,高畅不停的走着。应该感谢人类对动物的残忍,不然以他这样恍惚的精神状态在深山中行走几小时,早就葬身兽腹了。
不知道是这大山真的不够大呢还是高畅的运气实在太好,才走了半天而已,他就走了出来。面前出现了一条横贯两山的水泥公路。
在那一瞬间,高畅的心情与看到《指环王》甘道夫率骑士们背负曙光从山坡上洪水般冲下那一幕时相同,是一种激动中搀杂感动的感觉。
暖风拂过山冈,掠过高畅汗淋漓的身体,在带走他体温的同时也冷却了他激动的心,重新回复冷寂。
候在马路边,高畅一动不动的蹲着。为什么会冷呢?是因为背后的鲜血在风干吗?为什么肚子会疼呢?不小心撞到了吗?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高畅的肚子越来越疼,身体也越来越冷。他有些忍受不住了…
“明明还没到秋天啊…”高畅看了会儿天上的太阳,自言自语。
一辆白色的轿车出现在山野公路的一头,马上又消失在山的背面。幻觉?高畅望着那个方向站起身来。
引擎的轰鸣声一点点真实,高畅远远眺望。白色的轿车在起伏的路面上若隐若现。
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路中间,高畅用力的挥动了双手…
…
水和零食不断的递到高畅的手里,然后经由污黑的手塞进嘴里。高畅的体力在车厢后座、在温柔的音乐中一点点回复。
“谢谢…”
“不用谢…”年轻的恋人同时回答,然后一齐用好奇的眼神打量他。
“我是游客…迷路了。”高畅随便编了个理由。
“哦…”坐在驾驶位的男孩收回了好奇的目光,发动汽车。而女孩却更加好奇了。
“迷路了?你叫什么?你在山里转了几天?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是遇到野兽了吗?”
向嘴里塞薯片的手停在了半空中,高畅笑了笑,又将薯片扔进嘴里:“我叫高畅,如果山鸡也算野兽的话,那我的确遇到野兽了。”
“那你怎么…怎么…”女孩上下打量着他,一时间找不到形容词。
“为什么衣服这么破,身上这么多血是吧?”高畅接道。
“是啊。”女孩连忙点头。
高畅扯着衣服的破烂处,说:“这是我不小心摔下山沟时弄破的。”
“那怎么只有前面破呢?而且,为什么破的是前面,受伤的却是后面呢?”女孩的问题正中红心,一下将高畅噎住了。
“其实我把衣服反着穿了。”高畅突然想起来他背后只有血却没有伤口这回事,“而这些血都是在宰山鸡时弄上的,我的伤没外表上那么夸张的”
“那你怎么吃山鸡的呢?烤着吃吗?”
高畅想了一下,“恩…烤着吃的,很难吃。”试图转移话题,他向驾车的男孩问:“你们在哪个城市停呢?”
“我这是去BM市的。”男孩答道。
“BM市?”
“是啊。”男孩回头问:“有什么问题吗?”
“哦,没问题。”高畅笑着摇摇头。
怎么办,高畅平静的外表下是翻腾的思绪。没有钱,没有身份…难道要去救助站?不行,去了救助站又怎样?回家?自己的身份肯定被查明了…哎,也不知道爸爸妈妈怎样了…他攒紧了裤袋中的那颗金属球,这是他醒来时在身边发现的。他知道,这就是不死的奥秘所在。
汽车平稳的行使着,宁静、带点悲伤的歌曲Limelda安逸的在这幽闭的小空间里流转,高畅再也禁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背后有血的原因:在没有母体指挥的情况下,纳米机无法精确控制,为了救殖入者,纳米机从身体的前面快速转移到后背,然后全部喷射出来,血就是因此得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