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了些关于少爷的趣事一一讲给她听,见冷清悠脸上的气色稍好,心情也不再那么抑郁,玉禾总算放下心来。起身收拾了碗筷,嘱咐她好生休息,便打算回去复命。
玉禾走后,冷清悠脸上的笑容立刻被一片愁云笼罩。方才闲聊的空隙,她也借机打听了一番这宅子里的人。从玉禾的口中知道,原来这云州城竟然是丞相夫人的娘家。而这处山间小院,便是丞相夫人的娘家所有,只是因为地势偏僻,平日里无人照看。而他们家少爷又喜静,玉禾和她爹爹只得先一步到达云州,提前做好准备。
“嘶!”
站起身想要开门出去走走,却不小心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冷清悠倒吸一口凉气,又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
我去!
就她现在这举步维艰的身体,得啥时候才能找着机会逃出去。
“少爷。”
刚端着托盘出了院门,就见他们家少爷一身黑色长袍,长身而立。正站在葡萄架下,手里捏着一颗饱满水润的葡萄。不知在想些什么。
“嗯,都吃了吗?”
“那当然。奴婢可是一直盯着,足足吃了两大碗。”
扫了一眼玉禾手中的托盘,见上面只剩下少许残羹,北辰逸走出来,赞许的拍了拍玉禾的脑袋。
“做得好。”
“少爷,奴婢能问你个事儿吗?”
“说吧!”
“少爷喜欢清悠姐姐对不对?”
“很明显?”
那话乍然在耳边响起,玉禾瞬间张大嘴巴呆愣了两秒。啊啊啊啊啊啊……少爷他,他居然承认了。
反应过来的玉禾立刻突然冲上来一脸兴奋的吼道:“猜对了猜对了,奴婢就知道。那么漂亮的姐姐,少爷怎么可能不喜欢?”
“少爷,您把那姐姐抢回来,做咱们的少夫人好不好?”
“我说,你家少爷就这么没市场?”
点头,又摇头。
应该说不是他家少爷没市场,而是太有市场。可他家少爷的眼光又太高,这挑来挑去好不容易看对眼了一个,不能放跑啊!
“行了行了,少爷我自有分寸。去把那瓶御赐的伤药找来。”
“少爷你受伤了?”
“不是少爷我,是咱们未来的少,夫,人。”
少夫人?
清悠姐姐?
少,少爷这是答应了?
屈起白玉般的手指弹了玉禾一个脑嘣儿,看着那丫头不满的捂着额头,做了个鬼脸立刻跑开。北辰逸好笑的扬了扬拳头。
真是个小丫头!
挑选了一串颗粒最鲜嫩饱满的葡萄,北辰逸推开了冷清悠的房门。
院墙外,刚完成了任务从白云堡急急赶回来的紫弋,背抵着身后的石墙,五指在墙上已经抠出了一个大洞,脸上的神情极其扭曲可怖。
为什么会是这样?
这不是真的!一定不是真的!她方才肯定是听错了!
主上,主上怎么会喜欢那个女人?怎么会想要娶那个女人为妻?可,可若不是,为何还要多此一举,弄出一副冷清悠已死的假象?
本文阅读阁首发!所谓“饱暖思****!”
玉禾走后,趴在桌上,五脏六腑都被喂饱的冷清悠困得只想睡觉。这宅子里的人虽少,但青天白日的,以冷血男的精明,她还没迈出大门估计就被抓回来。算了,还是等天黑了再说吧!
“你来干什么?”
以为是玉禾去而复返,沉思中的冷清悠抬起头,却在见到眼前这人时,立刻聋拉下脸。
“小师妹,我没告诉你吗?这是我的房间。”
“别叫我小师妹,我可不敢当丞相之子的师妹,是不是,北,辰,逸。”
“你知道了。”
无奈的抚了抚额头,都跟玉禾那丫头说了,要低调。这可是他这个当少爷的人生哲学。随手将身后的房门掩上,北辰逸走过去将手中还沾着水珠的葡萄递给冷清悠。
“尝尝,刚摘的。”
“别了,我怕闹肚子。”
面无表情的挥开北辰逸的手,冷清悠站起身,撑着桌子的边缘朝着前方挪去。只是稍稍一动,便觉得伤口火辣辣的疼,差点没站稳。硬撑着走动了两步,已经是满头大汗。
只是机不可失,她正愁没机会出去,这可好了,既然是人家的房间,姑奶奶还更不想待呢!
“既然是北少爷的房间,那小女子自然是应当回避的。放心,小女子这就离开!”
“我有说过你可以走吗?。”
“选吧!你是自个儿脱,还是我亲自动手。”
见冷清悠不领情,北辰逸的眼神瞬间变得阴冷,面色不善的扬手便将手中的葡萄扔出了窗外。
脱?脱啥?
“你,你,你想干什么?”
眼见前路被堵住,突然不对劲的北辰逸更是一步步逼近。情急之下的冷清悠抓起桌上的茶杯便朝他扔去,却被轻松躲过。扔掉手中的空茶杯,北辰逸长臂一捞,方才还强装镇定实则手心全是冷汗的冷清悠已经被他抱在了怀里。
“你个变态,混蛋,快放开我……”
靠!看着那人得意的扬起手,发不出声儿的冷清悠气得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世界终于清静了。
明知冷清悠误会了,北辰逸也不解释,方才不悦的心情也随之好转,故意继续诱导她:“哦,对了。”
猛一拍脑门儿,却是被他禁锢在怀里的冷清悠委屈的捂着额头。魂淡,这绝壁是故意的。
“在浮云岭上,小师妹还欠我一次侍寝。干脆,就今日吧!”
侍,侍寝?
你做梦,想,都,别,想。
明知道对方会读唇语,冷清悠却唯恐他看不清,故意一字一句的张大嘴巴表明立场。
“少爷,药拿来了。咳咳!奴婢立刻就走。“
哎呀呀!要长针眼啊!
少爷这动作也忒快了些!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这般“恬不知耻”的将清悠姐姐抱在怀里,而他怀里的人更是衣衫半解,小脸羞红的埋在少爷的胸口。
少爷,好样的!
为了咱们的少夫人,你要加油啊!
不是,玉禾妹妹你回来。不是这样的。那啥,衣衫半解是她方才挣扎的时候不慎滑落的,小脸羞红,这又是什么形容词?作者你给我滚出来说清楚,我冷清悠至于为一个男人羞红脸吗?
等等,伤药?
莫非,他方才说的“自己脱”还是他“亲自动手脱”指的是给她上药?
这下,脸都丢大发了!
瞧见怀里那张小脸青白红黑几种颜色变幻交加,有趣极了!北辰逸心情甚好,终于不再逗她,轻柔的将人放在床榻上。
解开她的哑穴,北辰逸将玉禾送来的伤药递给她。冷清悠也不矫情,有便宜不占是笨蛋,更何况还是仇人的便宜。
“这些,都是白芊芊打的?”
伸出的手臂上衣袖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上那一道道深黑丑陋的鞭痕。
“关你什么事?问了你还能替我报仇不成?“
别告诉她,她被白芊芊抓去的那次,跟他一点干系也没有。冷眼瞧着眼前的人,冷清悠只觉得他浑身上下布满了谜团。刚解开一个,又掉进了另一个里。
这一路上,他能伪装成大师兄待在她身边不被察觉,也能摇身一变变成“暗夜”的的主人,那个残忍冷血的大魔头幽冥夜。现在更是成了丞相府的大公子,声名远播的才子北辰逸。只是,她着实想不透,一个出身显贵,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怎么会隐藏身份混迹于江湖。甚至成立一个杀手组织,插足江湖事务。
“暗夜”的名声在江湖中有目共睹。三岁小孩儿听到“幽冥夜”三个字都会被吓哭。可见其无恶不作,已然成为了江湖中“反派”、“邪教”的代名词。
只是,到底哪个他,才是真正的他?
察觉到自己的思绪居然不知不觉间被眼前的人牵扯住,冷清悠暗自恼怒的唾弃了自己一把。她都是砧板上的肉,难道还有心思去探究人家的人生过往。
“出去,我要抹药。”
“怕什么。在浮云岭的时候,你身上的鞭伤不也是我给你处理的。”
原来,那个时候起,大师兄就已经不是大师兄了。
想到这一路上,她与这人共骑一匹马,同吃一盘菜,甚至……甚至理所当然的享受着他做的一日三餐。若是人家有心要杀她,以她这点警觉性,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你假扮成我大师兄到底有何目的?“
大师兄,大师兄他至今没有消息,不会已经惨遭不测了吧!
“这次来云州城,你又是意欲何为?”
见北辰逸沉默,明知道对方不会轻易告知于她,但心里还是免不了失望。
一时间陷入沉默的二人,最终以北辰逸的离开落下帷幕。
人走后,冷清悠死盯着门窗确定不会有人进来后,这才褪去衣衫抹上膏药。也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被抽伤的地方除了手脚,便是整片前胸。她现在不敢想象,若是后背受了伤,不正好给那个冷血男机会看光光。
不过,这御赐的药膏就是不一样。
涂抹在伤口上没多久,原本火辣疼痛的伤口便顿感一片清凉,舒服得冷清悠只想倒头就睡。虽然隐隐猜到那人的东西必定不是凡品,但到了她冷清悠的手里,还是乖乖进牛皮袋吧!哈哈!拿出来的东西岂有收回去的道理。明知道是冷血男的,她才更是要拿。止不住是啥民脂民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