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后，表妹杜若消失得悄无声息，不见半个人影。
可能是她那天的话太过决绝。
哎！
说实话，她有点儿后悔那天没有用比较婉转的方式去劝解表妹，希望她暂时不会为了还债献上自己的清白身子。
孙歆嫒最终还是放心不下，一通电话打给姨夫。
如果不是打不通杜若的，她也不可能找上这男人。
“姨夫。”
“是嫒嫒啊，你是因为十万块筹到了？”
这男人怎么整天就钻进钱堆里了呢？
孙歆嫒隐下不爽，回答道：“没有！小若的电话怎么打不通？”
一说到这个，杜毅一下子就像是打开了话茬子：“嫒嫒，我听小若说，嘴角好像有个富家大少在追求你，你没有答应啊？”
“姨夫，感情是勉强不来的。咱们不说这个，小若她现在在家吗？我有事找她。”
杜毅继续滔滔不绝道：“嫒嫒，我知道小若的身份跟你是没法比。你也清楚姨夫家的现状，要是不喜欢那个男人，你就把小若引荐到他面前，没准他能看上小若呢？也不用你劳心劳力帮我筹钱。姨夫也清楚你的情况啊，就那么点固定工资，身边又没有几个有钱朋友可以借钱。要不然，你去找那个姓孟的借也行啊，好歹你们在一起有些年头了，我不相信他连这个忙都不肯帮！”
“姨夫！”
孙歆嫒音量骤然间调高了好几个调。
杜毅才发现自己话题越说越偏，而后他重重地长叹了口气：“哎！小若也是命苦啊，摊上我这种老爸，表姐也不肯帮她，她只好一个人去找那个债主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
什么？
孙歆嫒瞬间就怒了：“姨夫，你怎么就能让小若一个人去见那个男人？你就不怕小若清白不保吗？”
“这不就是迟早的事儿嘛！你不肯把小若引荐给那个什么墨少，她迟早会走上这条道路。”
孙歆嫒被他说得是哑口无言，最后索性闭口不谈。
等从他嘴里要来了杜若赴约的地点后，她立马赶了过去。
那个猥琐的老男人还真够念旧啊，跟两姐妹约会的地点居然选在同一处。
杜若毕竟是个还没出社会的小姑娘，她心中太过清楚眼前那个债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猥琐的老男人一看到她这种嫩的都能滴出水来的小姑娘，一时眼睛看得老直，同时双手还不由自主地摸了上去。
他皱巴巴的掌心慢慢摩挲着杜若娇嫩的手背皮肤，嫩的好像快嫩豆腐，让他简直欲罢不得。
“王老板，人家今天是有正事要跟你说的，你先别这样嘛！”在赴约之前，杜若早就掌握了眼前这位的喜好。
在她娇滴滴的声音之后，王老板总算把目光转移到了她脸上：“小美人儿，你可比你那个表姐讨喜多了。”
表姐！
杜若眸间不留痕迹划过一丝深意，速度之快，眼前的王老板并没察觉到。
“听王老板您的口气，您是不是更满意我表姐那一款呢？”杜若下唇咬得很紧，媚眼如丝地瞅着眼前的男人。
王老板最受不住的就是这一套，他一把就将杜若抱在大腿上，大手四处作乱着，同时脑袋还栽了下去，在她白嫩的脖间到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杜若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开。
无奈目的没有达成，她暂时不行。
于是，杜若只好不留痕迹轻轻推开他，继续用着男人最受不了的嗲声嗲气说道：“王老板，您要是真对我表姐属意的话，我倒是有个好注意，就看您敢不敢做了？”
她话音刚落，嘴角牵起一丝诡异的微笑。
男人嘛，最容易被激怒，尤其还是被问到敢不敢。
王老板张了张嘴，他的眸间内布满对孙歆嫒的渴望。然而，他一开口却是这么说道：“还是算了，墨少的女人我可不敢肖想。”
又是墨少！
杜若再次听到这个名字，尤其还是当她想到孙歆嫒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眸底涌现出来的怒意更甚了。
可转眼间，她很快又隐下了。
她双手紧紧环住意志不够坚定的猥琐老男人的脖间，继续加把劲儿：“女人嘛，只要你占了她的身子，你觉得墨少还会要她这种不清不白的女人吗？”
说得倒有道理！
杜若再次覆在他耳侧轻轻说了几句话。
不等王老板有所反应，杜若却装出一副受尽了委屈的样子，一个劲儿把他推开自己身边：“不要碰我，不要……表姐，救我，救救我啊！”
王老板看不明白她前后转变如此之快。
嘭——
在他茫然之间，突然有人用力踢开了包厢紧闭的门。
“表姐——”杜若像是受足了委屈，眼神闪烁不定地瞅向门口。
一看到杜若这副样子，孙歆嫒想当然就以为是王老板差点就侵犯她了，尤其是看到杜若脖间上的暧昧红印，孙歆嫒的眼角狠狠抽了一下。
她想也没想就把委屈劲儿十足的杜若拉到自己怀中，然后抬起腿狠狠踢开安静端坐在椅子上的王老板。
“你给我挺好！十万元，我会一分不落地还给你，但是在这之前，你不许再动我表妹一根毫毛，否则休怪我无情！”
然后，孙歆嫒就拉着惊魂未定的杜若离开了。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后，杜若轻轻拉着她的袖子，低声说道：“表姐，十万元咱们是凑不出来的，你还是把我介绍给墨少吧！”
“……”
怎么又扯到他了？
“小若，十万元我会想办法去凑，往后再也不要做出伤害自己的事了。”
孙歆嫒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只好扭身就走。
“表姐，表姐……”杜若依旧不肯死心，追在她身后叫着。
无奈孙歆嫒根本不予置理。
杜若愤恨地紧捏拳头，最终她还是转过身，回到刚刚离开的地方。
孙歆嫒是个标准的宅女，如果没有约会，她甚至可以宅在家里一整天不出门。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她整天犯愁姨夫欠下的十万元，结果当她刚刚梦到自己费尽千辛万苦总算还上了。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阵霹雳扒拉的鞭炮声就把她给闹醒。
这又不是逢年过节的！
孙歆嫒半梦半醒间，她才意识到这是自己最新设置的电话铃声。
她睁着朦胧睡眼，在枕头边上摸了好一阵子，总算是摸到了手机，然后滑动解锁，把手机贴在耳畔边上，带着浓重的睡音：“喂？”
“宝贝儿，还在睡懒觉？”电话耳畔很快就传来一阵宠溺的低沉男声。
还真别说，这个声儿听着还挺不错的，就是有点儿熟悉。
宝贝儿？
全天下也就只有一个男人对她有过这个称呼。
霍楮墨！
他的模样立刻跳跃于她的大脑中。
同时，她也心存怀疑地问了一句：“你是墨少？”
“是我！宝贝儿，我更喜欢你叫我‘墨’，没有距离感！”
这男人！
别以为她听不出来他的调侃之意。
拜他所赐，孙歆嫒身上的瞌睡虫立马一扫而光，她恨得咬牙切齿低声道：“一大早上扰人清梦，你想干嘛？”
“我想干你！”
电话那头的男人开启黄腔来倒是不分任何时间地点。
“你丫没事，少来打扰我！”
别听她嘴上说着这话儿，可手上却不断将手机屏幕越发贴向自己的耳畔边上，明摆着就是听不腻他的声音。
电话那头又传来一窜低沉的笑声：“我在你楼下，你下来！难得周末天，霍子濯天天念叨着你。”
“你真的在楼下？”
她余光扫向床头柜处的闹钟，现在也就早上六点半，他这个时间点会来这里？
不可能吧！
不等对方有所回答，孙歆嫒立马汲上拖鞋，胸腔内的心脏就像是小鹿乱撞地乱跳着，隐隐带着点期待感。
这种感受非常微妙，她跟孟和哲恋爱期间也不曾拥有。
难道自己真的是对霍楮墨动了真感情？
孙歆嫒不明白，她只知道自己很想见到他，非常迫切。
快速拉开阳台的门，她很快就来到阳台上。
忽然间，她又意识到阳台上还高高悬挂着自己的贴身之物，万一被那男人看见了，没准又狼性大发了。
孙歆嫒小脸微微染上红意。
她以极快的速度拿起晾衣杆，正当她准备把悬挂在高处的收到底下。然而，她胳膊一酸，双手一抖，贴身之物就这么随风飘荡，直到最后……
孙歆嫒循着那东西一路追寻。
千万不要被那男人看个正着啊，千万不要！
可最后的结果呢，却让她大失所望。
那件胸衣，不偏不倚正好就落在刚刚从车内出来的霍楮墨脸上。
霍楮墨一把拿了下来，一眼就辨认出来这是女人的胸衣，貌似还是从孙歆嫒那幢居民楼飘来的。
他顺着视线往上瞟去，正好看到孙歆嫒悬在阳台外边伸的老长的那双手。
他不由眼神微眯着，嘴角扯起一丝笑意，然后又对着孙歆嫒所在的方向，点了点手机。
孙歆嫒只好尴尬不已地抽回了手，再次将手机贴在耳畔：“那个……”
“不想要你的东西了？快下来！”
男人的尾音明显上翘，却让孙歆嫒的脸羞红不已，她不敢有任何犹豫，一心只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避免让局面更加糟糕。
她甚至忘了换鞋，就这么一路狂奔，想要以对最快的速度出现在他跟前。
很快就来到一楼的楼梯处，霍楮墨近在眼前，孙歆嫒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起床，顶着一头乱糟糟的鸟窝头，甚至还没换掉身上的睡衣。
正当她准备回过身上楼去换身衣服的时候，忽然有有一块白色方巾出现在她眼前。
“霍……”
孙歆嫒第一反应就是去喊霍楮墨的名字，可结果还没等她喊完整，白色方巾密不可封地捂住了她嘴。
没过几秒后，她整个顿时失去了意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