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观二位才能可为当世名将,若投边军只能呈匹夫之勇,纵三头六臂又能杀几何胡人,到不如与我一起训练一支强兵,退可保社稷平安,进可游猎塞外裂土开疆。”
“突骑之能两位应该清楚,如有一万骑可令塞外诸胡不敢妄动,如有五万便可横扫草原,假以时日‘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必当重现于君手中。”
“东有些事情不便和两位透漏,但都昌营绝不止步于现状,东今日便向两位承诺,他日对塞外用兵,必请两位为将。”
王东句句有挽留太史慈、田豫之意,同时又发自内心。两人岂会领意不到王东的诚意?
尤其是田豫更是深有感触,汉军军官皆是豪门乡绅子弟把持,像他这样的庶民出身,空有抱负却不得施展,若遇到开明的上司还有进阶的希望,若遇到拐子坡那种军侯,真是死都不知怎么死的。
田豫和太史慈相望一眼,一起下马拜服于地“原为大人效犬马之劳。”
把两人安抚下去,王东没有因两人暂时的离心而感到担忧,反而因为两人赤子之心而感到高兴,这种人一旦归心便是死忠,等到天下大变,两人看不到大汉的希望时,自然会喊自己一句主公。
现在离董卓进京还有四年,看似时间挺多,但王东却觉得时间不够用,终究原因还有没有根基,天下财智集中在世家手中,寒门才俊或许不少,但能看上王东的能有几个?时事潮流还是投身于豪门,王东此时在他人眼中只能算一个土豪。若不仗着先知先觉提前打算,等群雄并起瓜分天下智囊、将才后,他也只能仗着基地退居一隅苟延残喘,或投靠一主混个一世封侯。
草原之行告一段落,“金刚伏虎拳”隐隐有些要突破,这个来塞外最初的目的,王东不知多长没有想起来了,袭白狼、乱弹汉山,两处草原最尊贵的地方,因他而大变,影响历史进程的窃喜叫王东很长时间出于亢奋之中,而进入汉境后,那如山般的压力叫王东又有些喘不过气来。
根基、根基,虽然有基地这种他人想不到的潜力,但根基不稳叫王东在起跑线落后的其他大能很远,都昌营占这么小的一块地方,王东管理起来就已经感到吃力,基地士兵忠心固然没有问题,但变通能力实在太差,做不得谋士,当不了将领。
“幽州、冀州不知都有哪些能人,或许可以碰碰运气,好像赵云就在冀州常山,至于其他能人?历史太差,都记不得了。”王东盘算着如何扩充一下自己的团队,却有斥候来报,后面过来一队骑兵,五百多人,呈行军队列,不急不缓,看样不是冲着王东来的。
这里是官道,虽然没有见过百姓,但往来的军队却有不少,柳城之围并没有过多久,各方塞坞的损失都需要补充。王东身上有正规官方路引,一路来多有盘查,但还没有遇到什么刁难。
既然是官军,王东叫人全部立到一边,把正路让了出来。
等不多时,架着一路烟尘快速行来一股骑兵,两列行军队列,马上骑士极为放松,然而王东早就不是战场初哥,一眼就看出这些骑兵能够在颠簸的马背上恢复体力,这已经是只有精锐骑兵才具有的能力了,观其气势如虎,定然是百战雄师。
这群骑兵多骑白马,为首的一名骑士更是白马银盔,外衬布袍上多是干枯的血迹,想来也是经过惨烈的战事。
其实王东这些人比人家好不到哪去,原来的衣衫早就破烂,身上穿的还都是草原服饰,弹汉山匆匆一行根本没有多余的衣服,又经过多次厮杀,身上也都满是血渍。行来骑兵所流落出来的杀气,同时也把王东他们身上的气势给激发的出来。
那名银甲骑士立即注意到路边这队有些不伦不类、汉胡混杂,同样有不弱杀气的骑队。
银甲骑士的异动马上引起了后面部属的响应,骑兵速度立即放慢,双手虚握在兵器之上,随时可以进入战斗状态,同时两骑骑兵越众而出,跑到看似头领的王东面前,高声道:“我们是涿县骑兵,你们是什么人,速速出示关防路引。”
见这股骑兵隐隐呈半包围之势,王东部中汉人还算镇定,乌桓和鲜卑人就显的有些不安,王东身旁的田豫见状立即赶去安抚,总算没有引起双方的误会。
“看来纪律问题还要加强。”部落制的草原民族在纪律性上和阶级分明的汉人有着不小的差距,王东暗暗将这一点记在心中。
没有叫来人多等,一旁的卫士把关防路引找到并呈了上去,那两名骑兵接过去,反身回马交到那名白马骑士的手中。
“北海都昌王东,王东?”白马骑士脸色大变,抬头打量了几眼王东和他的部属,问道:“你可是袭白狼的王东。”
“正是在下”
这是汉境,已经没必要隐瞒身份,同时名声也是王东迫切需要的。
“哈哈哈!我是涿郡公孙瓒,没想到在这竟然能遇到解柳城之围的王东,兄弟你一把火把白狼烧的寸草不留,真是大快我边军人心,听到这消息我可是醉了三天三夜,前面今日能与兄弟相见定要再醉上三日。”
“他就是白马将军公孙瓒?”
听到来人自报家门,王东在自己有限的历史知识中找到了公孙瓒的一些资料。
公孙瓒是在对外族的战争中崛起的,他对胡人的态度一直是十分强硬,这使得乌桓、鲜卑这些草原民族非常惧怕他,但也为他的灭亡埋下了祸根。另外叫人印象深刻的就是他和刘备是同窗好友,在刘备落魄的时候曾经收留,并资助过他,当时是诸侯混战初期,各方人马都不是很多,公孙瓒在同袁绍的作战中又新败一场,刘备说借三千兵马,公孙瓒二话不说立即借出,观刘备对曹操作战,这些并不是老弱残兵,公孙瓒独特的人格魅力可见一斑。
总之公孙瓒不能算是一位雄主,但绝对是一个靠的住的朋友。
“早就听闻幽州有位英雄,人称白马公孙瓒,威震胡族,一直想结交一番,今日一见真是得偿所愿,小弟微末之功怎敢自居,兄长相邀,定一醉方休。”
“居功而不自傲真是我辈中人,你我且疾行一日便可到涿县,我备下酒宴为兄弟洗尘。”
“敢不从命。”
王东、公孙瓒为首,两股骑兵合作一队,一起向涿县疾驰而去。
一直奔驰至天暗才到达涿县,此时早有先行的军士提前准备好的酒宴,公孙瓒于王东携手入席。
酒过三樽,公孙瓒问起白狼之战情况。
王东当然是知无不言,又问必答。
当说到精彩之处时,公孙瓒拍手惊叹:“子升杀入白狼竟如入无人之境,并重创蹋顿,真是一身好武艺,子升可能不知,若非蹋顿受伤,他早就一统辽西乌桓,我幽州边军又哪里有时间重新部署,到时他要是真的翻身杀入汉境,恐怕又是一个柳城之围,子升于我幽州军民有大恩,请再饮三樽。”
王东毫不推辞,连饮三樽,引的性格同样豪爽的公孙瓒朗声大笑。
王东趁机道:“伯珪兄勇武在北地享有威名,小弟不才想请教一番,还望兄长莫要推辞。”
公孙瓒眼神一亮:“我正有意,不想叫子升先提出来了,向前听你这草原之行,百骑人马搅得乌桓、鲜卑天翻地覆,可是手痒的很!”
外面天色已然黑下,不过公孙瓒却是这涿县最大的官,一声令下,就有一群家将点燃火把,把衙门前的空地照的通亮。
两方士兵为自家主将牵来战马。原本在侧间饮酒的军士们也纷纷跑出来,叫嚷着为自家头脑助威。
衙门里的热闹立即惊扰了四方的邻居,围墙里面马嘶人沸、火光冲天,不少胆小之人以为胡人攻进来了,吓得拖家带口的往城外跑。好在守城的官兵知道自家大人回来了,即便真是胡人来了也是不惧,一轮棍棒就把这些妄想闯城而去的乱民给打了回去。
衙门里面的人当然不知道城内短暂的混乱。
王东把大槊横放在马鞍上,冲着对面同样提枪跨马的公孙瓒,抱拳行礼道:“伯珪兄,东得罪了。”
“子升,请!”公孙瓒同样回礼。
两人表面和气一团,其实心中早就战意飙升,一个是盛名已久,一个后起之秀,同样名扬塞外、同样勇冠三军,若说他们心中没有分个高下的心思,那怎么可能?
客气话说完便是开打,衙门的院子本就不大,战马跑个两三步,两人便战到一处。
初一回合,公孙瓒想欺王东年轻力弱,手中的点钢枪,冲着王东就是一记势大力沉的砸劈。心中算计即便这一下不能把王东手中的大槊磕飞,也要震得对方双臂发麻握不动兵刃。
岂知硬碰硬正投王东所好,大槊横档就把砸下的钢枪弹了回去,同时借着反震之力,大槊化鞭,抽冷冲着公孙瓒的腰间一扫而去。
感到钢枪上传来的力道叫公孙瓒大吃一惊,没想到王东年纪轻轻就这么大的力气,当下就收起轻视之心,认真的应付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