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听闻诸家族聚集了五千兵马,王东没有胆怯,在他看来对方人数虽众,却分属十八家氏族,拥有十八个心思的军队怎么可能打胜仗,反而聚集在一起,整好叫自己把都昌内的反抗势力全部消灭。
“五千兵马,这些乡绅氏族竟然短时间聚集这么多兵马,当初黄巾军兵围都昌数月,怎么没见他们敢来驰援。”
王东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消了都昌营和乡中父老兵戎相向顾虑。
“都尉说的没错,当初许聪围都昌不过三千步卒,这些乡老氏族可以这么短时间召集五千人马,当初为什么不救应都昌?眼看都昌陷落?要不是都尉救援,真不知我等此时又是什么光景。”
想到要是都昌陷落,自己家人可能受到的遭遇,都昌营上下官兵纷纷把仇恨转移到这些都昌本地的氏族身上。“有这么多兵不去打黄巾,却来打自己?这些乡中权贵们其心可诛!”
一时间都昌营士气高涨,求战声一波一波的传入中军大帐。
“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战术上要重视敌人。”虽然心中对胜利不存在怀疑,王东还是把手下都伯、军侯召集在一起商讨应对之策。
“窦勇,你当年也是个游侠儿,对这些都昌氏族比较熟悉,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窦勇是都昌营仅有的三个军侯之一,从成军最初就跟在王东身边,参加过所有恶战,几个月的军旅生活,叫他完全脱去了当初做游侠儿的流气,取而代之的是像利剑一样的锋芒。
听王东点将,窦勇没有推脱说道:“这十八路家族,看似吓人,其实除了邱家历经几代,出过几个官员勉强算是一个世家外,其他不过是一些小门小户,仗着族中兴旺多占了几亩良田而已。还有那些所谓的族兵,除了邱家的数百私兵还算可观,大部分缺少训练,具是虚张声势之辈,仗着人多吓吓一些毛贼还可以,对付我都昌营?不是我夸口,我乙曲就可以将他们击溃。”
一旁的葛立山说道:“其实联军大部分士卒都是被胁迫来的外姓百姓,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他们那些族中精锐又有谁舍得带来送死,估计都留守在本族中保护起来。咱们双方都是出自都昌百姓,真要打起来,互相是父子兄弟、乡里乡亲,哪个下的去手。”
听完两个人的意见后,王东思索了一下说道:“这次联军兵犯我都昌营,其罪魁祸首是这十八路族长,此次对敌应该以擒杀各族长为首,斩杀敌兵卒为辅,为我都昌明年生产保存劳力,各位回去把我的意思给下面的士卒说明白,别到时候杀红了眼,误伤了亲戚,过年没脸回家。”
“诺!”
氏族联军攻打都昌营终究是犯禁的行为,易在速战,尽早结束战斗,不给有心人以反应的时机。所以邱洪在联军扎营后的第二天,就不顾各方士卒还未磨合,率军对阵都昌营,王东同样的率军出营迎击。
“各位族长真是有心之人,怕我王东不放心,就把各族私兵带到我营前亲自裁撤,诸位能如此配合,东在此谢过,来日定报告县令大人加以表彰。”
“呸!”联军中一员战将出列,对着王东破口大骂道:“王东小儿,你以微末之功窃取县尉之职,我等尚顶力支持,你不知回报,反而劫掠地方为恶尤甚于黄巾,我等要依言裁撤族兵,今后生死全在你手,恐怕都要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今我等十八路都昌氏族共起义兵伐恶,定要还我都昌一个朗朗乾坤。”
“义兵?兵者国之利器,你们归属哪个治所?尔等又现居何职,一群乱民竟敢称“兵"?我都昌营可是堂堂的郡国兵,我王东是有朝廷文诏的都尉,你们算什么东西,敢围堵军营,往轻了说你们是流寇乱民,往重了说,你们这叫造反,尔等自比张角如何?比黄巾贼又如何?以黄巾之势还不是被朝廷剿灭,头颅都用来筑了京观,我劝尔等还是速速投降,省的做了辱没祖宗的事,祸链九族。”
联军中的普通士卒都是寻常百姓或庶出旁支,本不愿与都昌营为敌,可这个时代一项是族中家事大于国事,掌握着族内土地分配的族长的命令要大于地方官的命令,所以一族之长可轻易了把族内青壮组织起来。
王东一个造反的名头砸来,在联军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黄巾之事还历历在目,造反这种高危的职业哪里是平头百姓敢干的事,一时间联军中人心惶惶,要不有各族族长压阵,估计这五千兵丁早就做鸟兽散了。
不管联军了理由多么充分,但大义却在王东这边,要是再叫王东说上几句,这仗就不用打了。于是从联军阵列中走出四员骑将,为首的一位高声喊道:“王东,少做口舌之利,久闻你勇武过人,可敢于我等在两军之间斗将。”
窦勇认出来人,在王东耳边说道:“此人叫邢困,都昌有名的游侠儿,其他三个是邢困的结义兄弟,分别是卢悤、席笛和汤间,都是一身好本事。”
正说间,一骑从四人中趋马走出,窦勇又道:“此人叫卢悤,排行老二,还欠我四张草席的赌债,勇请求出战,把这赌债给讨回来。”
“你小子,我这正打仗哪,你还关心你那四张破席子,这卢悤就交个你了,头一战别给我丢脸。”
“诺,您瞧好吧,这个卢悤角力从来没赢过我。”
窦勇纵马冲出,两人互相都熟识,没有过多的客套,各持武器乒乒乓乓的打在一起。
虽然窦勇对卢悤胸有成竹,可战场之上意外太多,王东可不想在这种战斗中损失一员战将,冲太史慈使了一个眼色。太史慈点了一下头,掏出弓箭虚扣在手中,只等窦勇危急便实施救援。
窦勇和卢悤在两军之中绕着圈战在一处,正如窦勇所说,几个回合后卢悤便露败像,越打越是心惊。
卢悤、窦勇双方都是都昌游侠儿,平日里磕磕碰碰,相互角力打斗那是常有的事,卢悤虽说败多赢少,可不像今日这般一上来就被窦勇淋漓的攻势压的穿不过来气,尤其是窦勇所散发出来的气势,那种靠杀人才能积攒出来的杀气,绝不是卢悤靠欺负善男信女积攒出来的匪气所能抵御的。
卢悤自知不敌窦勇,拔马便走对着邢困三人高喊:“哥哥救我!”
跑不到两步,卢悤的胸口便被窦勇一枪洞穿。
把刺枪拔出,卢悤的尸体跌落马下,窦勇默默的说:“卢老二,对不住了,战场上各位其主,勇不敢留情,你家中老母我必奉做自己老母,你放心的去吧。”
卢悤已死,邢困三人怒目圆瞪:“窦勇,你这杀千刀的,竟然不念交情杀了卢悤,我誓杀汝为卢悤报仇。”
见邢困三人冲上,王东交代葛立山压住阵脚,自己率太史慈冲上前来。
王东马急,从窦勇身边一跃而过:“窦勇你且回阵歇息,这些人交给我和小太就可以了。”
王东抵住对方的汤间,太史慈拍马赶上,长枪一舞把邢困和席笛卷了进去。
窦勇见没自己的事,调转马头赶回阵中,临走还对邢困劝道:“诸族联军毫无胜算,莫要执迷不悟,早早投降或可保住性命。”
“窦勇……别走……我……我定杀……”见窦勇回阵,邢困嘶声叫骂,可他的敌手是太史慈,虽然太史慈离他巅峰时期还差点火候,但也不是邢困二人可以抵挡的,枪若流星逼得两人喘气都困难。
王东对手汤间,原本想几招内杀敌的王东,在汤间硬接了自己几个重击后依然面不改色后,心中立刻收起轻敌的心思,使出浑身解数和汤间打在一处。
三国战乱成就了无数英雄,但也埋没了无数英雄,在此时王东的眼中汤间应该就是被埋没的那种。现在王东的“金刚伏虎拳”已经练到第二层劲力外放的阶段,和武安国这种准一流的武将还有些差距,但配上家传怪力对付一些二流武将却游刃有余。汤间能够力敌王东,假如没有意外怎么也能在汉末历史上写下自己的名字。
王东的武器是基地铁匠铺专门打造的大槊,奔雷又高于普通战马,居高临下使王东的每一击都带有万钧之势,汤间用的是普通的长柄马刀,硬磕了几下就开始卷刃,手臂震得发麻,这才明白“盛名之下无虚士”,于是也不敢欺王东年幼,展开刀法绕着奔雷游斗起来。
两个人叮叮当当,走马溜蹬,拼了三五十回合不分胜负,那边太史慈却打到了最后关头。
自从得到太史慈后,王东总算是给自己找到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每日操练完士卒后,都要拉着太史慈在校场上打斗上两个时辰,所以两个人战力具是突飞猛进。
邢困和席笛只算是手里有些功夫的人,和汤间有些差距,两人碰到太史慈就是一边倒被压着打的份,斗了十数回合,席笛就被太史慈刺下马来,邢困见帮手阵亡转身便逃,太史慈也不追赶,搭箭开弓便射,谁知邢困的马正踩到一处凹地颠簸了一下,原本冲着脑袋去的箭矢,正扎在邢困的帽樱上,等太史慈再射,邢困已经钻入联军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