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校尉要烧桥?”
“烧桥还用得着派咱们过来?这赵定桥就是一个饵,把黄巾贼兵牢牢的吸引于此,要是桥毁,黄巾贼没了退路,背水一战,北海危矣,你只管听我军令便是,待到冲杀完后,就在附近游击,切断贼兵耳目,等武将军率北海大军到达,你引他们从后面杀出,我自会率军接应。”
“诺!”
武山领骑兵离开,王东在北寨内喊道:“贼兵随时会到,弟兄们都给我麻利点,那个谁谁谁?你以为是磊你们家猪圈?捆那么结实干什么?弄得歪不了就行。”
“报……”
一哨骑飞驰而来,奔到近前,滚下马来:“报校尉,黄巾贼兵自北而来,前锋五千,离此不过三十里。”
“都给老子停下来,二曲退进南寨,一曲随我出寨迎敌。”
一声令下,原本乱糟糟的营寨内,瞬间分成两伙人马,有各什长、都伯整队后,整齐的向两边行去。
“报……!贼兵前锋距此不过二十里。”
“报……!发现贼兵中军,约有七万,距此不过五十里。”
“报……!贼兵前锋距此不过十里。”
“报……”
“……”
一波波的哨骑赶回来,也叫战争的气氛越来越浓郁起来。
等不多时,一片黄巾兵乱哄哄的赶来,见到赵定桥前的军营和汉军具是一惊,只是发觉王东兵少,才没有一哄而散。
几骑黄巾兵向后面跑去飞报中军,一名黄巾将走上前来“尔等区区数百兵丁就想阻我黄巾大军去路,真是不自量力,我劝你们快快散去,若是迟了,定杀个片甲不留。”
仿佛是真的害怕一般,对面的汉军匆忙的撤入寨中,也不停留穿过北寨往赵定桥南岸跑去,留下一地军械,叫黄巾前锋发了一笔小财。
黄巾前锋冲入北寨,发现寨中旌旗遍布,却空无一人,而南岸另有一寨,守军云集,立即飞报荣曼。
黄巾大军赶至,见赵定桥两端的大寨,荣曼不知如何,唤来谋士问道:“此时何计?”
那谋士装模作样看了一番回答道:“北寨为军营阻我大军去路,南寨应为屯粮之所,我观这北寨可容万余人马,定是汉军来了援兵,南寨汉军应是汉军先锋前来立寨,将军可速速进攻,要是等汉军援兵到达,我等休矣!”
先锋官出列道:“将军率大军刚到,军旅疲惫,可暂且休息,我愿率前部兵马为将军拔下此寨。”
俗话说人一过万,无边无际,荣曼部数万大军陈列在北岸,把整个北岸遮个严严实实,入眼之间全是人头,这种场面,王东也只有在省城的足球场才见到过,想到自己马上就要和这么多人厮杀,王东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沫。
见部下也都有所胆怯,王东按下心怗,打起精神冲着部下骂道:“怎么都打悚了!赵定桥就这么大点,他人多有个屁用,还能飞过来不成,大丈夫扬名立万就在此刻,都给我打起精神,哪个要是临阵退缩,休怪我王东不讲情面!向前!”
“向前!向前!向前!”
汉军突然爆发出来的士气,吓的过桥的黄巾兵往后缩了一缩,有几个倒霉蛋竟被挤下桥让河水给冲走了。
几个黄巾头目,连骂带打才叫黄巾兵又冲了过来。
黄巾兵越来越近,南寨中的汉军反而没了动静。
王东蹲在跺墙后面,从缝隙中观察着黄巾兵。这次荣曼急于通过赵定桥进入泰山,首战就派出了精锐,先头的黄巾兵高举着圆盾齐头并进,后面的士兵抬着临时搭建出来的登城梯,再往后是如蚁般等着攀墙肉搏的黄巾步兵。
待到黄巾兵走进五步内,王东大吼:“杀敌!”站起身率先射出青溪战斗的第一箭。
王东手持强弓,力道十足,可准头却差了去了,那箭飘飘忽忽的擦着一名黄巾兵的脑袋一头扎进水里。
浓郁的战斗气氛叫部下没有空闲去嘲笑自己长官的蹩脚射术,弓弩手们紧随其后对着黄巾兵射出自己的箭矢。
一时间箭雨如蝗,黄巾兵手里的盾牌抵挡正面的箭矢尚且吃力,更何况王东把一半的弓弩手安排在南寨两侧的箭塔中,桥上的黄巾兵把自己的侧面完全的暴漏在守军的交叉火力中,距寨墙仅仅五步的距离突然变成无法逾越的鸿沟,整个赵定桥上除了黄巾兵临死前的惨叫,就是箭矢钻入身体的“扑扑”声,转瞬之间桥上再没有站立的人,鲜血犹如瀑布从桥上淌下来,桥两侧的溪水一边清澈,一边鲜红。
打头阵的第一波黄巾军,连王东的寨墙边都没有摸到,匆匆留下百多具尸体退了回去。不过黄巾军没有给都昌营庆贺的时间,就在汉军检查装备的功夫,第二波黄巾兵已经冲了上来。
这次他们吸取了教训,派出了更多的盾牌来护住桥面的两侧,这样的做法叫守军弓弩手的命中率大打折扣,不过王东命令两侧的箭塔集中于一点攒射,以点破面,数十支箭矢射来,总有几只走运的钻入盾牌的缝隙中,后面的人中箭倒地,防御变缺了一块,紧接着箭矢不断的速射,缺口越来越大,最终黄巾兵又把自己完全暴漏在箭塔的打击下,第二波攻击同样被打了回去。
接下来的战斗变成了弓箭于盾牌的较量,黄巾军不断的改进自己的盾牌阵列,而王东则是想方设法的破去黄巾军的盾牌阵,好在都昌营这次准备充足,所带的补给足够维持这种高速的消耗。
战斗自从打响,黄巾军的攻击就从未间断过,求生的欲望叫黄巾军忘却了生死,不断的尝试各种盾牌配置,使得王东的弓弩不再那么犀利,终于黄巾军的攻城梯搭上了守军的寨墙。
攻城梯的上端装有两个抓钩,一旦勾住城墙,凭着梯子的重量,守城的人很难把他推开。随着第一名黄巾兵被王东砍下去,越来越多的黄巾兵出现在都昌营的寨墙上。
“杀敌!”刀盾兵把寨墙上的弓弩手替换下去,凭借人数的优势砍瓜切菜般的把上来的十几名黄巾兵推到在寨墙上。
靠桥的寨墙就这么宽,刀盾兵上来后,就没有弓弩兵立足的空间,少了正面弓箭的攻击,黄巾兵冲击的压力大减,越来越多的黄巾兵冲到了寨墙下,等着往上爬。两侧箭塔中的弓弩手依旧向行进中黄巾兵倾泻着箭矢以缓解正面寨墙的压力。
地面搏杀,王东对普通的黄巾兵有着压倒性的优势,一面圆盾,一把环首刀,守着两处攻城梯杀的黄巾兵不敢露头,不多时他的身手就沾满了鲜血。
“快把檑木扔下去。”
普通的都昌营士兵,除了装备精良和良好的纪律外,在单兵作战能力上要逊于这些经历过多次战事的黄巾精锐,而且这些黄巾兵在北海城下待了数月,虽没有攻破北海,但还是有着丰富的攻城经验,在狭小的战线上,黄巾军的数万大军无法展开,王东的千余部下也同样的无法展开,最前面始终是数十人在交锋,在黄巾兵悍不畏死的冲击下,都昌营的防线有些松动。
王东带着几名身手不错的部下把即将要登上营寨的黄巾兵砍了下去,几段檑木适时的被推下,搭在寨墙上的攻城梯为檑木设计好了良好的滚迹,尚在梯子上攀爬黄巾兵就像撸豆角样被撸了下去,在下面等待的黄巾兵更是死伤惨重。
接下来王东各种手段齐出,都昌营终于坚持到了夜幕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