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吗？”这个问题是李海天对楚歌的发问。
他现在就像是一无所有的人一样，就这样呆呆地坐在地上，看着像是恶魔一样的楚歌，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楚歌将李海天所写的罪状折叠了一下，仔细地放进了自己的怀里。听到李海天的问题，饶有兴趣地回过头对李海天说道：“我听说人在要快死的时候，对于人生往往都会有一番独特的见解。没有想到李市长在自己快死的时候居然问出的是这样的问题。”
李海天听到楚歌的话，也不多说话，只是抬起头看着楚歌。
现在的李海天，不得不说从形象上来看，已经完全失去了本来的样子。
之前的李海天，在形象上虽然说不上是一个很帅的中年人，但是最为令人印象深刻的，应该就是他平和的气质。这样的气质会让人觉得这个一市之长简直就是实至名归。对于下面的老百姓没有架子，对于上面的官员也不谄媚。
当然，这只是表面的现象。
如果李海天真的是对上面的官员不谄媚的话，也就不会有楚歌今天的这些事情了。
“李市长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有没有想过值不值得呢？”楚歌对李海天发问道。
“我落得今天的如此田地，完全就是拜你楚歌所赐，你现在居然还有脸问我这样的问题？”李海天就像是从心底对楚歌抱有最深的怨恨一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对楚歌的怨恨之情。
楚歌摇了摇头，对李海天说道：“真的是拜我所赐吗？李市长这句话说得未免也太过武断了。如果不是李市长言而无信，将我们本来就谈好的地皮事情反悔，我们也不会弄成今天的这种地步。结果没想到，到了现在，居然是你来问我值不值得。”
李海天先是默然，然后有些不服气地对楚歌说道：“换做你是在我的位置上，你又能够怎么选择呢？地皮的事情虽然是我对不起你，但是这也是因为我的顶头上司给了我压力，你觉得我又能够怎么样？”
“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楚歌笑着对李海天说道。“我也不是一个小孩了，知道什么叫做取舍。在你的上司和我楚歌之间，你只不过是做了你觉得对你有利的取舍而已，只不过你没有想到，你舍弃的我，是你不能承受的报复。”
楚歌的话让李海天再次陷入了沉默。
的确就像楚歌所说的。李海天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他只不过是做了一个平日里经常做的取舍而已。他以为楚歌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混混头目，他以为即使是舍弃了楚歌，但是只要能够得到上面的人看好，那么这个声音就还不算是亏的。
但是他没有想到，楚歌远远不是一个小混混就能够概括的人，甚至于到现在，他都没有弄清楚楚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要是说他只是普普通通地人吧，普通的人又怎么敢做出绑架市长这么疯狂的事情来？
这样的事情不要说以前没有，就算是楚歌以后，相信也很难有人敢这做。
要说楚歌不是一个普通的人，但是从一开始到现在，楚歌所做的所有的事情，都确确实实仅仅是动用了黑社会的力量而已，并没有其他势力的影子。
李海天突然觉得自己好累，他已经有些不想再去猜楚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了。他甚至觉得这些事情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看见李海天的眼神渐渐地灰败下去，楚歌知道李海天已经对于这个世界没有过多的留恋了。
楚歌有些欣慰地对李海天说道：“没有想到李市长在最后的时候还能够想开，这实在是一件值得恭喜的事情。”
李海天轻笑了一声，像是嘲笑楚歌，更像是自嘲。他淡淡地说道：“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也不想知道你在杀了我以后到底会承担什么样的后果。我这辈子算计了太多人，算计了太多的事情。现在我累了，实在是不想去算计更多的事情了。我只想让你给我一个痛快的，不要祸及我的家人。”
楚歌静静地听完李海天最后的这一点请求。其实就算李海天不说，楚歌也决定放过李海天的家人。
楚歌是一个嗜血的人，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嗜血的疯子。至少在楚歌看来，虐杀那些一点都没有还手之力的人实在不是他喜欢做的事情。
“我答应你。”虽然已经在精神上折磨了李海天这么久，但是到了最后，楚歌还是很良心地向李海天保证了这样的事情。
李海天的嘴唇蠕动了一下，还是没有将自己嘴里的谢谢二字吐露出来。
这不是很奇怪的一件事情吗？自己被楚歌抓到了这里来，自己的儿子手指被楚歌切掉了。自己的手也被楚歌放进油锅里狠狠地炸了一下。
但是当李海天听到楚歌的这个保证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想要对楚歌说谢谢。他不知道他现在的心情到底算不算是一种扭曲的心理状态，但是他只知道他快要解脱了。
楚歌对着李海天的脖子手轻轻地一划，一根血线就从李海天的脖子前面无端地出现。
这一划十分的有讲究，甚至可以说是一个十分美丽充满了艺术感的杀人方式。
李海天因为这轻轻地一划没有痛苦地告别了这个世界。他的大脑甚至都还处在思考的状态，就这样和这个世界说了再见。
“将他的尸体沉江吧，记得处理一下。”
楚歌所说的处理一下，最主要的就是李海天的左手。
虽然他知道没有确切的证据，是没有人能够说楚歌对李海天用了这么残酷的刑罚。但是很多事情能够避免就避免，楚歌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疏忽，在以后给自己的造成巨大的麻烦。
“是，堂主。”在见识了楚歌的手轻轻一划就能够取走李海天的性命以后，站在旁边的打手们对楚歌就更加的尊重了。
和官场不一样，在江海市的地下世界里，或者说在全世界的地下世界里，永远都是强者为尊，实力为尊。
他们不知道楚歌是怎么做到刚才的那一下的，但是他们觉得他们也不需要去理解这些事情。因为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绝技，正是因为自己学不会，或者说自己看都看不明白，这才能够显示用这招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的强大。
因此楚歌在下达了命令往外面走的时候，这些打手的眼神里都充满了一种异样的狂热之情。
这样的狂热之情和其他所有的情绪都不太一样，就是单纯的崇拜和单纯地想要对楚歌效忠。
楚歌并不知道因为自己一个简单的举动，自己可以说就拥有了自己第一批狂热的粉丝。
楚歌的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之前为什么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不仅仅是因为楚歌自己没有向这方面想，没有培养自己狂热崇拜者的意识，更是因为之前见过楚歌实力的人差不多都是死人了。
死人是不会崇拜活人的，这是显而易见的道理。所以楚歌才一直没有发现如何去培育真正的意义上的自己的亲信。
要知道在欧洲的古时候，那些为了教堂而献出生命拥有坚定信念的护殿骑士是多么恐怖的一种存在。
甚至于在现在的这个时候，楚歌还能够通过自己的渠道，获得一些有关护殿骑士的消息。他们现在仍然是西欧国家最为主要的修炼者力量。
“刘俊武呢？”撇开这些不谈，楚歌从房间里走出来以后，才发现刘俊武居然没有在房间外面。这样的发现让楚歌觉得有些新奇。他还以为刘俊武会在外面等着他出来，楚歌还有一些话想要当面和刘俊武说清楚，他不希望刘俊武因为今天的事情就和自己产生隔阂。事实上楚歌对于刘俊武还真的是十分的看重。
“副堂主刚才接到兄弟的报告，说是警察局局长赵正海带着人到武警总队去提人。所以副堂主就像回到总堂去部署安排了。”这名小弟看见楚歌有些紧张，但好歹还是把话给说清楚了。
虽然这些小弟不知道楚歌在里面用什么样的手段审讯的李海天，但是现在楚歌从里面一脸轻松地走出来了，显然李海天已经松口了。
这让站在外面的小弟对楚歌的手段都是啧啧称奇。要知道李海天的骨头有多硬，他们是最有发言权的了。
从抓回李海天到现在，他们足足轮番上阵用了各式各样的手段对李海天刑讯逼供，结果这个李海天还是闭口不言。
现在楚歌才来这里多久？就已经让李海天乖乖投降了，不愧是飞鹰堂的堂主啊。
听到这个小弟的话，楚歌点了点头。只要刘俊武不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和他产生了隔阂就好。
至于他们接下来的计划，楚歌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看过刘俊武留给自己的文件了。不得不说刘俊武还是一个十分有头脑的人，整个文件楚歌看下来，都觉得没有什么纰漏
毫不在意小弟看自己的崇拜眼光，楚歌对这个小弟说道：“李海天已经被我灭口了。但是他的尸体你们要好好处理，别让别人发现了。”
“是！”这名小弟听到楚歌的吩咐，中气十足地做了回应，生怕楚歌没有注意到他。
楚歌本想向工厂外面走去，但是走了没两步，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脚步停了下来，转身对这个小弟说道：“这两天肯定会有警察摸到这里来。你们把工厂里的痕迹抓紧时间弄干净，然后就留几个小混混在这里打牌吧。”
“堂主的意思是？”
这名小弟有些不太理解楚歌的意思，一般来说，现在事情办完了。他们最应该做的就是离开案发现场。怎么楚歌还要要求留几个人下来？如果警察摸到这里来，岂不是很容易被发现？
“我的意思是，要把这里伪装成我们平时经常来的地方。是我们飞鹰堂的正常活动范围，而不是像今天这样，遇到了什么事情以后偶尔的来一次。你懂我的意思吗？”
楚歌知道他所说的这些事情是至关重要的，所以这个小弟不懂。他就耐着性子和这个小弟好好地解释了一下。如果他不这样做的话，今后被警察发现这里是杀害李海天的第一现场，就会有很多麻烦产生。
楚歌并不想这样，他想要的仅仅是李海天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明白了，堂主。”这个小弟也不是笨人楚歌这样提点了以后，他怎么还会不知道楚歌的意思，他对着楚歌点点头，示意明白了楚歌的意思，同时对于楚歌的佩服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