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身体一缩,豁然睁大了眼睛。他没有想到蚀火剑会刺中小荷。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总觉得小荷和野良会的其他杀手都不同,这次意外伤到了她,令他感到很痛心。
芳子接住了小荷,抱在怀里,用手攥着小荷手,说:“妹妹,你一定要坚持住,我这就送你去医院。”
然后芳子又冷眼看着楚歌,说道:“楚歌,你给我等着,要是小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全家人不得好死。”
这场战斗就这样终止下来了。楚歌再也没有心情去教训那个迦南了。看到小荷受伤,他的心里有种莫名的悲伤。
为什么受伤的会是她呢?算了,算了,反正野良会的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他们现在不死,迟早被公安给逮住了,还是一样会被枪决。
楚歌叹了口气,离开了化工厂。
随后,姜语带着特警来到化工厂里,看到这里的一片废墟,就纳闷:难道我是找错地方了?还是说这里刚刚上演了一场世纪之灾,只是被我给错过了。
有个警员就抓了抓自己的头发,问道:“长官,罪犯呢?”
姜语没好气的说道:“你问我,我去问谁?收队,收队,我们肯定是来错地方了,到附近的几个化工厂再找找看。”
这次,楚歌回到家里,整个人都变得有点不太一样了。家里的狗本来是认得他的,可是这次回来,却冲着他疯狂的喊叫。他吼了一嗓子,狗退回到了狗窝里,再也不敢爬出来。往后的几天里,家犬就像生病了似的,一直没精打采的。
其次,是肖玉儿也察觉到了楚歌的身上有股不太祥和的气息。
肖玉儿来到江海市后,在林家住了半个月,等到伤势完全养好后,去了香山棋社看望一个孩童时候一起玩过的朋友。
这次听说楚歌有难,特地返回来。可是一见到他,肖玉儿就皱起了眉头。
肖玉儿问道:“楚歌,你没有事吧?”
“没事,野良会的那些恶人们再也不敢在骚人我们了。”说完,楚歌就换了件职业装,把汽车从车库开出去,径直往公司开去了。
楚歌有快半个月都没有去过公司了,这期间,很多客户跟他打过电话,留言说有笔订单要跟他谈。前段时间,楚歌被困在山上,好不容易才解脱,没想到刚回到江海市就被野良会的人算计了。
现在,他总算是抽出点时间,可以去解决公司内部的问题了。
身为林氏集团的负责人,他做的很不称职,在工作上疏忽大意,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林云裳旁敲侧击提醒过楚歌几次,可他那时候心里装这事,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想起来,实在觉得自己有点虚度年华的愧疚感。
楚歌把车速开到很多,过了两条街,车子出现了故障,突然在路边就停下来了。
下车,打开车盖检查了一下,发动机在冒烟。楚歌不是汽车系里工人,对机械故障一窍不通。他用扳手在发动机上敲敲打打几下,还没见好,就只能坐回到车上,另想办法了。
这会儿就算是坐上计程车去公司,上班的时间也已经过了。所以楚歌反而觉得不那么着急了。
楚歌翻开手机,响起要给林云裳拨打电话,叫她派人来接她。转念一想,他前天晚上答应过林云裳要去上班,已经失约了,现在又给她添麻烦,她大概会生气。
于是楚歌就下了车,在街上徒步行走。
楚歌也不知道自己要去什么地方,就这样一直往前走。
走着,走着,从一家四合院里走出来一个僧人,那僧人手上缠着一串念珠,走的急,也是往前走,与楚歌直角相撞在了一块。
僧人手里的念珠断裂,珠子落了一地。
这个僧人不是本土人,他穿着一身白色披肩长袍,黑白相间的短发,肩膀和胸前都烫有印记。看起来像是从印度远渡而来的苦行憎。僧人说:“先生,你弄坏了我的念珠。”
“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它多少钱,我赔给你一个。”
“但凡佛缘之物用钱都是买不到的。”僧人在楚歌的身上认真的端详了一会儿,突然紧锁眉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说道:“你最近可是用朱砂下药了吗?”
“我没生病,干嘛要吃药。”
“那就奇怪了,为什么你的额头有一道红光隐现,若不是碰过朱砂,那肯定就是中了一种罕见的剧毒。”僧人用手臂摸了摸楚歌的额头,略微点头。
楚歌满不在意的说道:“别装神弄鬼的了,你是不是接下里就要说我有血光之灾,恰好你就独门秘法能够给我免灾。再然后就要收钱了吧?”
僧人摇了摇头,说道:“血光之灾倒还不至于。你中的这种毒是非常少见,当今世界会有这样本事的就只有一人,那就是红发魔女红姬。虽然她被称作红发魔女,其实她是一个人,是她修炼的那种武功令她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楚歌的心里面在打鼓,这个老人认识红姬,看来他的话也并不全是故弄玄虚。不如先听他说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楚歌说道:“赶巧我的车子也坏了,不如我到你的贵宅歇歇脚。”
僧人伸手说:“先生,请跟我来。”
这间四合院还算敞亮,东西有厢房,北面有正房,南边有倒座。这是一个传统的老宅子。
家里空旷寂静,大堂的台阶底下有盆栽,左右各有朱漆大圆柱子。
在大堂坐下。僧人看了茶,细细说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一定见过红姬,而且还和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关系。”
楚歌点头说道:“你说的没错,野良会的人三番两次想要我性命,女首领红姬在与我的战斗中,不幸丧命了。其他的人也死的死,散的散,如今的野良会已经难成气候了。”
“关于野良会的消息,我也听说过一点,但毕竟素无瓜葛,所以知道的不多。不过,那个红姬可是亲手害死了我儿子的凶手。就算她是化成了灰烬,我也不会忘记。”老僧人说话没有外国的口音,看样子来到江海市已经很多年了。
楚歌说道:“红姬作恶多端,生前以杀人为生,死在她手中的人不计其数。”
“我儿子死的很惨,很快同样的悲剧就要发生在你的身上了。”
楚歌呵呵笑了,说道:“老人家,你又再跟我说笑了吧,红姬已经被我杀死了,难不成她会死而复生找我来报仇吗?好了,多谢你的款待,时候也差不多了,我有事得回公司一趟了。”
“这位先生,请你先等一下。”僧人步履蹒跚的追赶上去,拉住楚歌的胳膊,说道:“你迟早会明白我的话是什么意思的。如果有天你被心中烦恼纠缠,难以解脱,就到这里来找我。”
“多谢了,我想我不会再来了。”
说完,楚歌头也不会,大步走到了街上。
楚歌的心里面还在想着,那个老人也太奇怪了。他的儿子是被红姬给杀害的,跟他又有什么关系。该不会老人是觉得没能亲手为儿子报仇雪恨,心里痛快吧。哈哈,没错,一定是这个原因。
楚歌看了看手表,都快赶上吃午饭了,还上什么班呢。吃晚饭,找个地方休息算恶劣。反正要是公司里面真的有事情的话,经理会给他打电话的,没打电话来那就说明没什么大事情。
楚歌一个人在馆子里面吃了顿水饺,然后就一路往莲花大道走去。
楚歌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又回到了汽车里。
他习惯性的扭动钥匙,令他感到意外的是,这一次汽车竟然可以发动了。开着车子上了高速公路,驶到郊外的一片芦苇地旁边。
这个地方倒是蛮不错的,有一条小河从芦苇地流过,旁边有个用个白色的木屋子,屋子外面还有一个大水车。看起来是哪个人的避暑私宅,通常情况下,在城郊出现这样的屋子都是大老板给他的小三买的幸福巢。
想到这里,楚歌也就没有去惊扰那间屋子的主人,况且他离木屋还有半公里远,汽车根本开不过去。
楚歌熄了火,在路边抽了支烟,顿时觉得有些困倦,就回到车里去睡觉了。
楚歌关上了车门,把车窗玻璃都摇上去,免得有人再打扰他。
楚歌睡着后,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在梦里面,他漂浮在水面上,有一个红头发,身体洁白如玉的女人爬在他的身上,他像是昏睡不过一般,身体根本无法动弹。而那个红发女人则手抓住他的手,脚接着他的脚,与他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然后那个红发女人的身体就像是蜡烛一样融化了,肢体融进了他的身体里面。最后他的班长面孔就变成了那个红发女人的模样。
突然间,楚歌从梦里惊醒过来,他的身上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刚才的那个梦对他来讲实在是太恐怖了。本来他以为红姬已经死掉了,但是在听了老僧人的一番话后,他又不确信了。
楚歌心里有一个疑惑,如果红姬没有死,她躲在了他的身上,会对他做些什么呢?
这种想法很荒诞,楚歌是个实实在在的唯物主义者,相信自然科学,他刚才的胡思乱想完全是和科学不相符的。他不断的告诉自己,绝对不可能,红姬已经死了,她绝对不会还活在他的身上。
梦是醒了,但是现实中却遇到了更大的麻烦。可能是受到了红姬内力的影响,楚歌觉得嗓子干痒,心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楚歌就抱怨:红姬啊红姬,你可别把你花痴一样的本事遗留在我的身上啊。
楚歌看到不远处的小木屋里面升起了袅袅白烟,他想着可能是屋主人在做午饭吧,这说明屋子里面的确是有人的。
受到刚才那个噩梦的影响,这会儿楚歌整个人都觉得心慌慌的,肚子也变得很不舒服起来。
他想找个地方解手,荒郊野外的连个公厕也没有。楚歌就有了要去木屋借用一下卫生间的想法。
沿着苇子地里的一个小木桥一直往前走就到了水车旁边。白色的屋子外面种植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薰衣草园子。
几只麻雀落在地上在捡东西吃,当有人走过去的时候,它们就一哄而起,全都飞走了。
木屋的门关闭着,但有一面落地大玻璃墙,可以看到屋内的景致。有一个长发披肩,似出水睡莲一样的少妇在吃午饭。
果然没有猜错,这个女人肯定是被人包养的小三。楚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