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楚歌还发现村里的人很喜欢吃肉,有一条街上挂着红布,门店的小窗口里悬挂着熏鸡、烤鸭。它们都是一些鸡店、鸭店。
苏婉买完矿泉水,还带回来了一个十岁大的牧童。
这牧童长得讨人喜欢,只是说话的时候嘴里漏气。
“那天跟我说话的就是这个小娃。”苏婉说。
楚歌问:“小孩,你能带我们进肖家吗?”
牧童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楚歌,忽然,哇的一声哭了,双手紧紧的抱住苏婉的腰,苏婉掰开牧童的手指,他又抱住了她的大腿。
苏婉说:“这小娃咋一见到你就那么害怕呢?”
楚歌却看的明白,那牧童不是在哭,而是在对他笑。他感慨道:这个村里的人无可救药了。
楚歌故意支开苏婉,说:“我眼瞅着那边店里的酱鸭脖不错,你买点,我们在路上吃。”
奇怪,楚歌很少会贪吃的呀,难得他好这一口,我得好好表现才行。
苏婉马溜的走开了。
楚歌也不吃面了,他用手摆正了身旁的长条凳,说:“你过来,坐这边。”
“不,我要等姐姐回来。”
“好,你不过来,我坐到你那边去。”
楚歌就挪了挪凳子坐在牧童身边。他说:“我知道你肯定有办法进到肖家,只要你把我带进去,我给你找个媳妇。”
“不嘛,我就要姐姐。”
“姐姐是我的,你的媳妇是别人。你不同意的话我就砍了你的双手,把你扔进井里面。”
牧童用冰冷的声音,说道:“你吓唬谁呢,别看你个子大,在我的地盘上闹事,没你好果子吃。”
“哈哈。怎么,你一个毛孩子也想试试飞鹰堂堂主的身手吗?”
“你是飞鹰堂主楚歌?”牧童目瞪口呆,“肖家的人可是将你列入了头号强敌之中。”
“我早已经习惯了。现在该我来问问你了,你怎么会对肖家的事情知道的那么多?难道你也姓肖?”
“我是个穷孩子,没爸没妈,从小就生存在肖家的屋檐底下,就像老鼠一样到处游窜,对于肖家的整个概况,没有我不知道的。”
楚歌意味深长的说:“原来是个贼呀。”
“别说的那么难听,贼也有贼道,我可从来没有和肖家公子同流合污。”牧童说话的语气软了下来,“你刚才许下的承诺还当真吗?”
“哪个?”
“给我找老婆呀。”
楚歌想着,看来这事情还真的有商量的余地了。“没问题,只要你能够带我安全进入肖家。”
原来牧童口中的密道算不上只真正的密道,应该说是狗洞吧。
在肖家的高墙的墙角有个用铁栅栏挡住了的污水排放出口,不管是阴天里的雨水还是洗澡淘米的废水都会从一个浅浅的沟渠流淌到墙根底下,然后从这个缺口排放出去。
铁栅栏门只有吃水桶粗,但是底下的地基因长时间浸泡腐蚀,石块已经松软脱落,用手轻轻刨几下,就会掉下来成堆的石片。
牧童把胳膊伸进到铁栅栏门里面,拨动了一下栓子,栅栏门就向里面推开了。
牧童说:“我先进去望望风,你们两个听我口信。”
说完,牧童就并拢着双腿跪在地上,脚尖一蹬就溜进去了。
楚歌垫了快干净的石头坐下,随后苏婉也靠着他坐下。
楚歌说:“你就不用进去了,我一个人打探一下消息,出了事也容易脱身。”
“我笨手笨脚,只会给你添麻烦。”苏婉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希望楚歌能带他一起去。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两头行动,你和那孩子在墙外面等着,而我就查查肖家的底细。万一我被他们抓起来了,你就回去找马晓蝶帮忙。”
“为什么是她?”苏婉不高兴,她又一次怀疑马晓蝶在酒店的房间里给楚歌吃了迷魂药,所以才让他念念不忘。
“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马晓蝶将来会是我们的敌人,现在她是朋友。”
“我才不管什么朋友、敌人,反正你不许出事。”
楚歌笑道:“有谁想要抓到我也没有那么容易。”
这时候,墙里面传来喵喵的叫声,楚歌走到排水口,俯身向里面看了一眼,是牧童在给他招手。
楚歌紧紧的抓住苏婉的肩膀,说道:“记住我说过的话。”
楚歌的身材有点大,爬到一半就卡住了,进退两难。
“哎呀,哎呀,这可怎么办呢?”尽管牧童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也没有办法把楚歌给拽进来。牧童放弃了,他说:“不如我告诉给肖家的人,他们来了会有办法把你给弄出来。”
“别,别,告诉肖家的人,我不是自投罗网吗?”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
楚歌想了想说道:“苏婉,只有看你的了,想办法把我给踢进来。”
“用踢的吗?这样不好好吧。”
“没关系,都这个时候了,我不会介意的。”
苏婉嘿嘿一笑,向后退了几步,飞奔着跑过去,一脚揣在了楚歌的屁股上。然而这一脚看似凶狠,真正落在他身上却轻若鸿毛。苏婉说:“太残忍了,我下不了手。”
“那你就忍心眼睁睁的看着我卡在这儿吗?”
也是啊,他卡在这么小的洞洞里面,也怪难受的,得帮他一把才行。
这回苏婉不用脚了,而是双手抓住楚歌的屁股硬往里塞。她很用力,很用力,才挪动了一点点。
忽然苏婉看到了墙外撑着一根圆木,于是她灵机一动就有了主意。
撑围墙用的圆木是椿木,很粗很重。把它从墙上放倒,那分量足够砸断一个人的盆骨。
苏婉怀抱着这根椿木,说:“楚歌,我看到我手里抱着的这根木头了吗,我数三下就把它松口,到时候它会压扁你。”
“一,二,三……”
在高度的紧张下,刚数到了三,楚歌浑身都充满了一股狠劲儿,他也不知道怎么一下子就爬进来了。
肖家的府邸采用的复古式的建筑,前后错落有致,排列整齐,就像是棋盘一样划分成众多的区域。这样的大宗门可比武侠小说里的五岳剑派要庞大多了。
地势复杂,斜屋很多,若没有肖家的人指引,很容易在里面迷路。
楚歌在杨柳林下石铺大道行走,听到拐过来两个下人,他侧身躲在了一个警示标牌的后面。路过的下人只顾着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啊。
脚步声远去后,楚歌从标牌背后走出来,他这才标牌上有一个很大的橘黄色感叹号。下面写着一行小字:小心溺水。
楚歌触手可及的地方是一个石桩围成的防护栏。下面一丈深的地方养了一池莲蓬。在硕大的绿叶底下有鳄鱼在游来游去。
看到这些长满獠牙的两栖动物,楚歌感到眉毛上落了一层寒霜。
这个肖家饲养鳄鱼是用来做什么呢,他们有国家的经营许可证吗?
先不去关池子里的鳄鱼,楚歌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完成,他先去了趟前院的大堂,穿上男家丁的衣裳,戴上贝雷帽,双手交叉垂放在身前。有谁胆敢闹事,守在院子里的那些和他穿着一样的人就会扑上去一顿暴打。
楚歌端端正正的站在大堂外面,即使是只做几个钟头的下人,他也做的有模有样,完全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大堂内有一群人正在商量着策划着一起阴谋,恰好就被楚歌给听见了。
肖家的家主不在,肖满庭坐在家主的位置,两侧的靠椅上坐着肖红玉和在大荒山的关卡岗位上出现过的大胡子军官。
说话的主要是肖满庭和军官两人,肖红玉是看客,唯独说过的几句话就是“嗯、有点意思、不杀掉他的话早晚会是祸患。”
肖满庭说道:“肖宝很快就要回来了,若是让他顺利返回到家中,到时候我们几个世子都得被他除掉。”
军官粗声说道:“这好办,只要在路上干掉他就行了。”
“在半路上杀掉肖宝,爸爸和家中的几位长老一定会怀疑是我们干的。”
“那以肖先生的意思?”
“就在千佛市里杀掉他。”肖满庭狠狠的捏碎了茶杯,一股茉莉花的清香一直滚淌到了门外下人的脚下。
楚歌就在想:这些人真够歹毒,就连同是娘胎里出生的亲弟弟也不肯放过,良心都让狗给吃了。楚歌继续停下来,接下来他们就谈到他了。
肖红玉说:“不过,肖宝在一起的那个男人是个硬茬。”
“就是那个飞鹰堂堂主楚歌吗?在江海市,那家伙的确算的上是顺风顺水,可别忘了这里是千佛市,他所做的小动作不过是螳臂挡车而已。”
肖红玉说道:“我不是这么认为的,害群之马不除,其他人就没法继续生存。”
肖满庭说道:“那就把他们两个一起除掉。”
唉,这些人也太无聊了,一门心思的想着怎么去加害别人,小心哪天掉进自己挖的坑里。楚歌啊,楚歌,你招谁惹谁了,咋就有这么多人恨透你呢。楚歌叹了聊表了一番情怀,一下子心情就舒畅多了。
与楚歌相隔不远处的两个女人嬉笑着在说些什么。其中女仆一问道:“喂,你今年多大了呀?”
“年方二八。”
女仆二问道:“吹牛吧你,我看你少说也二十出头了。有对象吗?”
楚歌说:“没有。”
女仆一笑了,她激动的对伙伴说:“他还没有对象呢,我还有机会。”
女仆二挺了挺,说:“你长那么丑,人家还不一定看的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