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流氓看见贺峰摆明了是要找麻烦,往日里那种恃强凌弱的蛮横作风此时完全显露出来了。还是先前开房间的流氓恶狠狠地对贺峰说道:「小子,你跟老子出来,老子让你知道有什么不良动机!」说着已经走到了贺峰的跟前拽着贺峰的领子往大门外拖去。
然而贺峰此时心里一边有些许惊慌,另一边还在担心那个迷糊的女人,于是又冲那个一直扶着女人的那个流氓叫道:「有种你们俩一块儿出来!」
后一人自然不是省油的灯,大半夜想找女人消火却碰上了这么个愣头青,他早就想修理贺峰了,眼见贺峰不知死活的叫嚣,当即又扶着女人走出了酒店大门外。
大厅里发生的这些事情,其实前台的服务人员都看在了眼里,三更半夜一男一女来开房,女的喝醉了这样的事情前台的服务小姐早已见怪不怪,尤其是今天来的这两个流氓,他们更是老熟人,五华市虽然不大,但是黑社会分子倒有不少,而这两个人就是五华市一个叫「义字当头」的黑社会团伙中最红的两个打手。
向贺峰展露自己刺青的那个流氓个头高一些,体型壮一些,外号张二邪,大名早已不被人记住了,而另外一个也是有外号没名字,叫胡子,大概是他满脸络腮胡子的缘故。
中心酒店虽然是高档场所,但是对于黑社会的人还是有所顾忌的,只要这些流氓混混不公然在酒店闹事,酒店方面是不会出面来解决这些小纠纷的,更加不会去打电话报警。所以此时这个前台的服务员只是在心里替贺峰叫了一声老天保佑。她知道,就算贺峰是酒店里的客人,只要被这两个流氓拖出了酒店之外,那他是死是活就不关中心酒店的事了,也正是因为如此,贺峰此时有点窘迫的遭遇才没有被任何人重视。毕竟这样的事情,每天都会发生。
张二邪把贺峰拖去了酒店停车场,胡子由于板抱着个女人,行动有些缓慢,但是胡子的举动让贺峰隐隐觉得他是个笨蛋,为什么就不能将那个女人丢在酒店里呢?中了催情花的蛊惑又喝醉了酒还怕她跑了不成。
贺峰很快又从这短暂的联想中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将是两个流氓对自己的无情打击。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有点惊慌,毕竟他不是擅长打架的人,想到自己要被揍,还保不住那个女人的贞节,那才是让他感到郁闷的。那么自己强出头岂不是毫无意义了。
想到这里,贺峰原先有点慌乱的情绪渐渐平稳了下来,他知道,也许打架打不过这两个整天打打杀杀的流氓,但是,动动脑筋或许会有转机。他忽然想起了自己那种控制花儿的能力,虽然他没想过要把这种能力用在打架上,可是现在,这是他唯一能用的招数。也许忽然变出朵花来能吓唬吓唬这两个流氓也说不定。贺峰这么想着,但是他没有真的这么做。
他要的是一击命中,起码得利用这种能力让自己和那个女人平安脱身。
可是没等他细想,那个刺青流氓张二邪就已经重重地给了他小腹一拳,贺峰整个腰身都躬了起来,但是他挨了张二邪这一拳之后却非常的意外,不是张二邪这一拳有多么的重,而是他觉得张二邪的这一拳毫无力道。
贺峰意外的发现自己竟然莫名其妙地变得很耐打。为了证实自己的这个发现,贺峰用挑衅的眼神望向了张二邪,说道:「再使点劲,给我挠痒痒啊?」这是贺峰说的心里话,但是在张二邪和胡子的耳朵里听起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两人愤恨地看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身为黑社会资深打手的他们怎么能让这个小子在自己面前嚣张呢。
早就憋了半天的胡子把那个女人靠在了一辆别克商务车上,脱下了外套恶行恶状地向贺峰走来加入了和张二邪一同修理贺峰的阵营。
两个流氓的拳头和脚不断地招呼着贺峰,贺峰也被他们揍得趴在了地上,可是仍旧没有感觉到一丝的疼痛,头脑也相当的清醒,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疑问,为什么会这样,甚至都忘记了反击。
贺峰自己万万没想到,自己之所以变得很耐打,完全是因为他获得了那种奇特的能力的原因。至于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玄机,到了很长时间之后,贺峰才慢慢的明白过来。
「******!这小子骨头真硬,居然连点声音都不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手上没使力呢!」胡子一边踹着贺峰一边抱怨道。
张二邪比胡子聪明些,观察力也强一些,他注意到在他们长达五分钟的殴打中,贺峰不但没有叫唤一声,连神态都没有丝毫的改变,揍了他脸上两老拳本该让他鼻青脸肿,可是似乎贺峰的脸还是完好的保存着,而此时贺峰的神色明显表示他心不在焉。这让张二邪心里暗暗有点吃惊:「这小子不会真的这么耐打吧!」
阿嚏!迷迷糊糊已经睡着了的女人此时被凉风吹着打了一个喷嚏,口中还呢喃着说了些什么,她这个喷嚏并没有引起两个正沉浸在打人的快乐中的流氓的注意,反而让迷惑自己为什么没有疼痛感的贺峰清醒了过来。
「现在不是开小差的时候!」贺峰自言自语道。由于他说出了声,也让两个流氓听见了,虽然张二邪和胡子完全没明白他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是从他说话的语气当中他们分明听出了贺峰被揍了老半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换作了平常人此时不是哭爹喊娘就是晕过去了,最不济也要弄个脾脏破裂不可。贺峰的反应大大出乎了这两个大流氓的意料之外。
眼见贺峰如同蟑螂一样的顽强,下手狠辣的两个流氓想都没想各自从兜里摸出了一把弹簧刀。他们不想弄出人命来,但是却被眼前这个打不死的「小强」给激怒了,现在他俩满腔的怒火只想发泄在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小子身上。
张二邪和胡子二人几乎是同时将弹簧刀向贺峰的肩上狠狠扎去,这两个人毕竟没有胆量在这里杀人,只想给贺峰一个不轻不重的教训,所以选择了肩部而不是胸口。
然而贺峰并没有像他俩想象中那样被刺中,而是用了一种让人匪夷所思的方式让开了刺像他的两柄凶器之后又用了一种匪夷所思的姿态站了起来。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贺峰站立起来的地方已经不再是刚刚他被揍倒下的地方了,而是站到了那个昏睡中的女人的身边。
贺峰的动作让张二邪两人感到惊讶,他们无法想象一个正常人的身体怎么会做出那样怪异的动作,那个动作简直就像快放镜头中破土而出的植物。贺峰完成了这两个动作不超过一秒钟的时间,这样迅捷的速度他自己没有感觉,却让两个流氓忽然心虚了起来。
贺峰没有动作,那两个流氓见到贺峰怪异的身手之后也忽然止住了冲动,双方就那么站在原地相互瞪着。
忽然贺峰呵呵笑了一下,拦腰将那个睡熟了的女人横着抱起,对两个流氓说:「我也不想跟你们过不去,只不过不希望你们用『迷情醉』这样美丽的花朵做这种龌龊的事情罢了。」说完一溜烟跑开了。
张二邪两人的第一反应就是追,但是他们还没有迈出步子就跌到在了地上。准确的说,两人是被绊倒的。
胡子咒骂着看见自己脚踝处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藤缠绕住他小腿的牵牛花之后,愣住了,再看张二邪,也是同样的遭遇。
「见鬼了!这些花是什么时候长出来的!」张二邪傻傻地看着从水泥地面中生根的牵牛花自言自语地问道。他用力的挣扎了一下,却发现,这牵牛细弱的藤蔓比他想象得要坚韧得多。
相对比较愚蠢的胡子没有办法给他答案,但是两个人很快就意识到,应该就是刚刚那个挨了打却没一点反应的青年所为。
「******敢惹到我们头上来!明天好好查查这小子什么来路!」胡子叫嚣着用弹簧刀割断了牵牛,显然已经被气坏了。张二邪也恶狠狠地望着贺峰离开的那个方向小声嘀咕着:「说不定是白虎会的人捣鬼!先去打听一下这小子的背景再说!******,老子在道上混了这么多年,没见过有人这么耐打的!真他妈见鬼了!」
贺峰带着昏睡中的女人自然没敢跑回酒店里,他本来想带着这个美女去派出所,但是很快他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万一派出所的人把自己当坏人抓了起来可就不好办了,再加上他也不能确定,这个女人醒过来之后是不是会记得究竟谁跟自己接触过,到时候真的被误会了可就百口莫辩了。当然,贺峰也怕被别人撞见,万一再出来个试图见义勇为的家伙,也是件麻烦事。
想来想去,贺峰还是决定先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说,好在这会儿将近深夜一点,本就不算繁华的五华市的大街上几乎没有人的踪影了,跑哪儿都一样。
于是当贺峰确定那两个流氓不再会追上来的时候,他才放慢了脚步。
抱着个美女跑了好一阵子,贺峰却大气都没喘一口,这让他感到奇怪,什么时候自己的体力变得这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