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我还活着
眼前这蜂乍一看是黑色的,但再一看却能发现那些蜂的尾部有着非常明显的黄黑相间的条纹,并且整个蜂呈细长状。
着这个世界上蜂有很多种,有的蜂攻击性不强,因为他们在蜇完人之后自己也要死去,比如我们常见的蜜蜂工蜂,还有一些则是不会,像马蜂,更有一种对人对牲畜都仿佛有仇的一般的杀人蜂,谁要是不长眼跟这些蜂老爷过不去,接下来等待他的恐怕就会是悲惨的死去。
蜂虽然各式各样,但或多或少都是有毒的,无一例外。
眼前这些从骷髅头眼睛中飞出来的毒蜂看着就有点像杀人蜂,可杀人蜂是非洲的品种,就算物种入侵也不会早到元朝那时候,不过自从进墓以来我就让自己尽量少想那些想不通的问题,现在也是不再为难自己把生物学家的饭碗抢了,好好当一个田径健将不要被后面的毒蜂追上。
那些毒蜂也是很给面子,完全不是那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而是嗡嗡的一个劲的追了上来,以一种一副不咬死前面几个傻13决不罢休的姿态越来越近,也不知道咬死我们能对它有什么好处。
旌旗林密密麻麻实在不适合快速的奔跑,我们本着尽量少碰翻旌旗为原则尽量加速,可终究还是不能避免那些旗子倒下,上面的骷髅头在我们四周蹦跶。
看着身后越来越成规模的毒蜂大群,终于我们做出了一个决定。
“别他娘的管旗子,撒丫子跑吧。”阿布拉古大喝一声,正喊到了我的心窝子里,已经倒了这么多旗杆子,聚集了这么多毒蜂,也不差多那么一杆两杆,一只两只了,想着众人皆是加速,碰倒的人骨旌旗无数,引来的毒蜂更是无算。
其实我们当时也是在毒蜂的追逐下忘了我们其实身在一个不知何处是头的旌旗大阵之中,也多亏当时没有多想,否则心里绝对认为无头苍蝇一般地瞎跑最后还是免不了一死而失了盼头。
这也让我明白有时候去不想反而活路比较大。
逃命的时候脑袋里什么都没有。剩下的只有一片空白,只知道将双腿尽量的甩开,只知道将阻碍全部都撞倒,然而毒蜂却已经追上了。
“小刘爷。”阿布拉古喊了一句。
此刻的我已经说不出话,过猛地吸入空气使我的气管和肺部生疼,最后吊着的一口气也用在了脚上,再加上我之前就失血过多,这时如果多说一句话,必定就要扑倒在地,呜呼哀哉,不省人事。
这样的好处是一个昏死的人任凭这些毒蜂怎么叮咬都是没有感觉的,这样死好歹算得上安乐死。坏处不言而喻,死相太惨,而且会死不瞑目,毕竟要是甘心死在前面早死了,何必要等到现在。
幸好阿布拉古也没有想着要我回答的意思,继续说道:“我感觉咱有机会了。”
听着阿布拉古说有机会我也是打心底里高兴,可那句有啥机会却只能憋在心里,继续玩命的跑着。
“感觉。”阿布拉古又强调了一次这个词。
阿布拉古的强调也让我彻底明白了他之前那句话的意思,感情那个机会是阿布拉古“感觉”出来的!听到这个“感觉”我也是欲哭无泪,心里甚至想着拉着阿布拉古就在这儿同归于尽算了。
也就在这时,除了被我们撞倒的人皮旌旗,就连那些完全够不到的旌旗也不知为何好似多米诺骨牌一般齐刷刷地分作两旁倒了下去。
一时间,旗林化作了骨海。
这也是在说明更多的毒蜂将要加入到猎杀我们的队伍,而且这次是围杀,前前后后都已经被毒蜂包围。
“我了个乖乖,太他娘的好了,那里有个湖!”阿布拉古突然兴奋地大叫。
刚刚已经绝望了的我此刻希望又是冉冉升起,那个阿布拉古口中的湖其实称不上湖,更像是一个十几米宽的正圆形大井,就在我们左手边百来米的地方。
这段路上的毒蜂大多还没起飞,我们也就趁着这时向着湖面狂奔而去,双脚从满地的骨骼之上踏过,更是将凌乱散步着的骷髅头踢地咕噜咕噜地向远方滚着。
从四周而来的嗡嗡声铺天盖地,这会儿更加直逼人心。
三声“噗通”声响起,在我看来就是国家跳水队的夺冠时溅起的水花也没有这时溅起的美妙,声音也绝没有这么美妙。
要是用一句文艺的话来说这水花是一朵生命之花在绽放,这声音是生命的回响。
要是我没有喝这么多水就更好了。
这实在是因为我下水之后连扑腾水的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直溜溜地往不知多深的水底而去。
这时候就能体现出人多的作用了,阿布拉古很快就发现了我,也就在他及时抓住我的瞬间我明白我或许命不会绝在此处。
再按原路回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上面铺天盖地的毒蜂会将直接将探出头的人直接蜇成死猪头。
我现在虽然像死鸡一样被阿布拉古提溜在手中,可隐隐约约还有一点点的直觉,模糊中能看到脸色有些苍白的卿宁对着阿布拉古指向一个方向,那个方向好像有出口。
我被拖着向某个方向划去,身上有个伤口又因为这一番折腾而裂开,鲜血透过纱布渗出身外,然后看着在水中画出绸缎一般的血带,然后稀释在澄澈的水中。现在只有晕眩,只有疲惫,没有疼痛,或许很快还将没有直觉。
阿布拉古将我拉去的地方果然有个出口,而我在看到那个黑漆漆的出口最后的心也放下了,很快就迎来了此次进墓的第二次昏迷不醒。
“咳咳……”我呛着水醒来时阿布拉古正用他那双粗短的手在我脸上拍得啪啪作响,嘴上还不住地叫着小刘爷。
而醒来见到一脸荡笑的阿布拉古我不由为又一次从鬼门关折回来而欣然一笑,虚弱地道:“阿布拉古,别以为叫我小刘爷我就不记耳光之仇了。”
“这事情总有个轻重缓急,你再不醒我都要给你做次人工呼吸了。没想到命挺硬,不错不错。”阿布拉古拍着我的肩,将残留在衣服上的水拍得四溅。
“也不是第一次溺水了,习惯了。”我答了一句缓了一会儿又感叹道:“也没想到这次成吉思汗不按套路走出来个毒蜂啊!”
我刚一说毒蜂阿布拉古一拍脑袋:“我记得刚刚被那些毒蜂咬了一口来者,究竟咬在哪儿了呢?”
到底咬在哪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