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人皮旌旗
随着神杖的脱手,阿布拉古立即停止了颤抖,扭曲的面孔也终于恢复了正常,虽然黑瘦黑瘦的脸依旧不太好看。
渐渐的阿布拉古的眼睛睁开了一条缝,漆黑精明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的疑惑,我知道相声演员阿布拉古又回来了。
我打着手电去照阿布拉古的眼睛,阿布拉古则是忙伸手去挡:“晃我眼睛干啥。”
我咧嘴一笑,毕竟阿布拉古一直神神叨叨下去也不是个事。
要是他没醒来卿宁又不爱说话,这会儿遇到些问题我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现在阿布拉古醒来了也好,前面那个想着就危险的劫难正好和他商量商量。
至于让我拿个主意?还是免了吧。
“嘿嘿,阿布拉古你终于醒了,感觉如何啊!”我满脸堆笑对阿布拉古道。
阿布拉古拿手抹了一把脸,但显然还不是彻底的清醒:“嘶……浑身疼,特别是脸,特别拧巴。”
“阿布拉古,先说好了我可没力气背你。”我忙严正声名。
幸好阿布拉古只是摆了摆手,说了句:“不用,当谁都和你一样没用啊!”
我本想趁着阿布拉古意识不清醒再调戏几句,没想到现在却被他说的话给说愣住了,也有些气愤:“阿布拉古你个孙子瞧不起我,你这么说我还非背你不可了。”
“行啊!”阿布拉古回答道。
我本以为阿布拉古会拒绝,没想到他竟然根本不和我这个伤患客气,我一个人走路已经够够的了要是现在再背一个人肯定是直接把命交在这儿了,只好服软:“额……我开个玩笑,您可别害你的捧哏。”
阿布拉古这会儿意识已经彻底缓过来了,咧嘴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我也和你开玩笑,你让我缓缓就行,顺便你和我说说刚刚发生了什么。”
“阿布拉古你不记得啦?”我心里对这个结果其实并不奇怪但还是一脸惊讶地对他问道。
“啥时候你比我还墨迹了,快说吧。”阿布拉古揉着脸对我道。
这段时间我的心情也有些压抑,直到阿布拉古醒来才舒缓一些,这会儿也想着开几个小玩笑,别再为那些未可知的东西劳心劳力。
我请了清嗓子,对阿布拉古道:“刚刚你拿了那玩意儿就疯了,幸好我咬着呀把那尸獒干死了,救了你一命,你还不赶紧谢谢我。”
这次不仅是阿布拉古,就连旁边的卿宁也微微笑了一下。
“你觉得我信吗?”阿布拉古道。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信了。”我觉得现在我的贱样应该就差抠着鼻孔了。
“哈哈哈哈……我信,你说啥我都信,哈哈哈……咳咳……”阿布拉古大笑着直到咳个不停。
笑这个东西很复杂,有大笑,有苦笑,有奸笑,有狞笑……同样是笑却有不一样的情感,此刻的笑自然是积极阳光的,就连阴暗的墓室都要因为这笑声亮堂不少。
现在的气氛下需要笑,在不见天日的若是一直压抑着,担心着,恐惧着怕是离疯就不远了。
但黑暗的地下还是可怕的,所以我并没有无休无止地开玩笑下去,将前面发生的事连同我刚刚在萨满祭祀阿布拉古帮助下的看见的影像一同告诉了阿布拉古。
阿布拉古听完叹了口气,我知道在传说之中全知也是萨满的一个本领,那么说我刚刚看到的应该就是真的了。
阿布拉古没有纠结我刚刚看到的脑海里的影像,反而问我:“我刚刚最后真说前面是死门?”
我点了点头,去看前面的一片漆黑,现在的空间还不是很大,不适合发射照明弹,但我总感觉离出口不远了,或许再往前一些就能迎来一个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对于前路走或不走,怎么走我是拿不定主意的,只是指着阿布拉古做个决定。
“走呗,还能咋滴。”阿布拉古回答道。
“说实话对于前面我的感觉很不好,一看哪个方向就觉得背后凉凉的。”我对阿布拉古这个决定还有些犹豫。
阿布拉古在这一方面想的就比我透彻:“不去还能咋的,咱在这活活饿死?别闹了,走的越晚咱状态越不好。”
我一听却是有道理,也只好咬着牙说了句:“行!”说着看向卿宁,也要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卿宁自然是无所谓,我们走她跟着就是了。
我知道征求卿宁的意见也是白征求,她的这个表现也在我的意料之中。
对于前面的危险其实我多少是有猜测的,那个猜测就是刚进陵墓时阿布拉古给我翻译的话,可虽这么说其实我已经不记得,忙去问阿布拉古,好让自己有个心理准备。
阿布拉古应该也是想到这个了,默念了一会儿便对我说:“按照那话咱应该要被做成人皮人骨的旌旗了。”
我也在心里猜测着前面的情形。莫非前面有个皮匠粽子?还是有个画匠粽子?
多想无益,事情到最后还是要去实践见真知。
阿布拉古这时候也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嘿嘿笑着对我说:“小刘爷,还需要小的背您么。”
我听见阿布拉古这么说也没什么好气:“去你丫的,不用。”
该小心还是应该小心,何况已经有一位叫阿布拉古的萨满祭祀预言往前走就是死门。
走了大约一百米,果不其然出了狭长的隧道,打着电筒能看得到前方的一些东西。那些东西一根根矗立着,越看我背后一阵发麻。手电筒是强光聚焦手电,发出的光已经足够看清眼前的东西,但阿布拉古还是发射了一枚照明弹,因为我们需要确定心中对此地的猜测。
我们心里的猜测成真了,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眼前就是人骨人皮制作的旌旗,不是一面两面,也不是十来面,而是无边无际千面万面。无数的旌旗旗杆惨白,皆是由胫骨制作,顶上接着一颗骷髅。骷髅形态各异大小都有,旗杆也长短不一粗细不同,旗面没有过多的加工,更像是直接从人身上扒下来直接挂了上去。
这些旗人骨做杆,人皮为面。
我已经愣在当场,这太过震撼,任凭有多少准备在这样的情境之下也不能淡定。
“这……这死门……”我嘴角抽搐着。
“这死门真他娘的邪门!”阿布拉古在旁边附和道。
“咱还进去吗?”我看着那些人皮旌旗心里发憷。
“进……进去吧……”阿布拉古也是犹豫着,终于咬牙切齿的做出了这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