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洞里下去七八米,站定了是一狭长的过道,两边都见不到头,站在里面只感觉到清凉的风打在脸上,身上的燥热瞬时就消除了。
“咱去那边地下河看看。”施三柱说着向着深处快步走去。
众人刚站定也来不及仔细看看这深邃的过道,见施三柱走的这么急也只好跟上去。
过道走到了头,眼前豁然开朗,这真是别有洞天!只见一个大洞,能看见的就足有八九个足球场那么大,横画一条十来米宽的大河,深蓝色的河水也不知道会有多深,河上有一河岛,是人工修筑,浮雕因为河水冲刷有些模糊,岛的正中央有一方一人多高的大鼎。
但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洞顶上寒光森森的铁链网支着无数具骷髅,耷拉着,一双骨手像是索命似得向下直伸,空洞的眼睛藏着似要满溢的黑暗。
此情此景就算是老朱老狮子这样和死人打了半辈子交道土夫子都都感觉后脖颈发凉,更别说其他那些见识差些的人了。
“他娘娘的这得有万八千副骨头架子吧!”老朱不由暗骂一声,却没有慌张继续打着手电细细地去看那一条条手臂粗细的锁链。
施三柱冷静地很快,观察了一会儿便沉声道:“这恐怕是某种祭祀!”
“祭祀?”施藏秘一直压抑着的疑问爆发了,不禁脱口而出。
“唉!”施三柱叹了口气,拿着手电照去,道:“你没看见那些铁链上的铁刺血槽吗?你再看看你再看看这些铁链延伸到哪里!”
众人忙去看那铁链,只见那些铁链上果然细密地有着一些倒三角状的小铁刺,还细密地雕着放血的血槽,再看铁链便能发现这些铁链呈蛛网状,由外而内慢慢汇聚在一个点,这个点再垂出一段多余的铁链,而铁链下面就是那个一人多高的大鼎!
这是要采上面这些人的血啊!那采这么多血又是哪门子祭祀啊!
老朱见所有人都只是在这里猜测也不是个事儿,便道:“也不要想太多,去那祭坛看看也许能发现什么。”
河水不湍急,所以也并不算太难游。但总让众人觉得有种异样的灵魂深处的战栗。众人觉得大概是因为这张骸骨之网,倒也没多想。
上了那祭台,只见地上密密地刻着花纹,或平滑,或尖利,到也看不出些什么。再往祭坛那儿看才发现那鼎并非立在地上,而是由着中间那根铁链吊着,悬在一个漆黑无比的大洞之上。
“爹,朱伯伯,你们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施藏秘此时却突然说道。
听见这话,众人也细细地听了起来,可究竟也没有听见什么声音,便问藏秘到底是什么声音。
藏秘想了想,开始学了起来“呵……呵……呵……这样的声音,像是呼吸,又像是低叹,我也说不好,不过就是从这个洞里发出来的。”
这时老朱心里有些莫名的不安,道:“老狮子,这下面不会是有什么用血供养的活物吧。”
施三柱却又不回答问题了,只是向着下面看了看,道:“我下去看看,你们在上面接应我。”
老朱却一把夺过施三柱手里的绳子,道:“我也很好奇,咱一起下去。”
然后自进来以后一直沉默的艾尔肯也说话道:“我也要下去。”
老朱叹口气道:“兄弟,何必呢?咱站的地方就是且末,你看这四周,很真实不是吗?”
“我找了这里三十年。”艾尔肯平平地盯着老朱,却就说了一句话。
“爹…”
这时老朱却突然咆哮道:“你俩给我待这!”
苦笑几声。
“你们看看这地方。”又一指那洞,“再猜猜那地方。”
沉默。
谁也没有看老朱。
“罢了,你们俩留下,我们出来告诉你们里面有什么。”
仨人顺着绳子下去后施三柱见老朱还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便道:“老朱,别上火,你看现在不没什么事吗?我看就算有活物这几千年过去也该死了。”
老朱叹了口气道:“老狮子,虽然现在不是交心的时候,可我还是要和你掏掏心窝子,咱这行也算是要钱不要命,生死之局咱也不是没经历过。可你再想想现在的咱还有必要拼这命?还不是想让你了了这心事!”
“我知道…都知道…”施三柱淡淡说了句,带着心事去看四周去了。
下面的空间也是不小,再往里能看见几个洞口。而身边青色带着黑点儿的墙壁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别扭,墙上简单地刻着一些画,画的是祭祀过程,大致是将血液献给某一团东西,也许是混沌的神灵。
施三柱见这墙壁总觉得有些眼熟,伸手去摸只觉得一阵刺痛,忙将手拿开只见刚刚摸过的地方居然留下了几个血指印!
这墙他娘的会嘬血啊!
众人还没时间细琢磨这事,墙壁竟软了下来,分泌出一些粘糊糊的液体,刚开始是淡青色,几息的功夫淡青色的液体开始慢慢变得猩红,竟像是粘稠的血浆一般,不一会儿连地面都蠕动起来,刚刚还正常的空间竟慢慢变成了一个血洞。
“逃!保持好平衡,这玩意会嘬血,别碰着!”施三柱大吼着去拉老朱和艾尔肯,也没心思去挑选到底去哪个洞,随便找个就冲了进去,只知道决不敢碰这要命的玩意儿。
“吧唧吧唧…吱…”这是粘稠的分泌物发出的声音。
“喂…喂…呵…呼呼…”像是有人在身后呼吸,呼唤,这不知道是什么声音。
“这他娘的不会是血太岁吧!”老朱突然想起什么不禁大喊出来。
太岁这东西自古就相当的神秘,人们也常用犯太岁来表示一个人遭受厄运。而这血太岁就更加凶险了,因为在传说中血太岁能拘禁灵魂,使灵魂和自身形成某种共生存在,并利用这些凶魂作为自己的武器。所以还有个凶魂太岁的称呼。
“十有八九就是了。没想到这里竟有这样的邪物,还他娘的整个洞都是!”施三柱说着就开始玩命地跑了起来。
老朱听完大骂道:“你他娘的,我早就说这下面养着活物,没想到是这么个祖宗!”
“谁他娘的要你俩跟下来了,真该我一个人下来算了!”
“老狮子你现在还他娘的说这些没义气的话,你觉得我是舍不得这条命的人吗?要说也得说艾尔肯他好奇个鸡毛,也跟着下来了。”
艾尔肯听了这话便回道:“他娘的就允许你们有追求有抱负啊!我也有下来理由,别说废话,咱还是赶紧跑吧。”
仨人在黑暗的洞穴里奔跑,后面的一大团血红的东西互相挤压着涌了过来,简直比在肠道里逃避的粪便还要恶心,更要恐怖。
但也就在这时,这粘稠的,潮湿的,像肠子一般的洞穴却没了去路,因为另一团血红色的粘稠的多汁的果冻状物体已经挡住了去路。
绝处!可有生路?
只听施三柱大喊了一声:“连累你们俩了,看来只有死里求生了。”说着一头扎进那血太岁,没去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