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雾弥漫,这浓浓的烟尘化为沉沉雾霾盘旋在邪流云的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罗小小的身子太过虚弱,这么强大力道的冲击,她岂能承受的了?
他才刚找到她,却又要亲眼看着她在自己眼前失去…
一道熟悉的粗鲁谩骂声响起。
“呸呸,呸呸,买了个表的,这么大灰尘,都快赶上沙尘暴了,老子没有摔死也要被这灰尘呛死了!邪流云,左丘渺,你们两个王八蛋还不赶紧给老子死下来!”
似乎骂上几句仍旧觉得不解气,默了她还来了个语气词加强自身的怨气,“操!”
这一阵粗鲁的谩骂听在邪流云的耳朵里却犹如天籁,将原被被打入地狱的他瞬间拉到了天堂。
小小没死!!!
邪流云双眸亮的惊人,闷头直奔罗小小。
待他落到罗小小面前,却又满脸哭笑不得。
罗小小突然发疯加大马力,砸在地面时轰出个大坑,竟然将她自己给埋了进去,整个人只有一个脑袋露在外面,还灰头土脸跟个叫花子似的。
见罗小小又有发飙的倾向,邪流云慌忙扒开最上面的土,拉住罗小小的手臂就要使劲。
咯吱——
罗小小的肩膀脱臼了。
邪流云拉着罗小小的肩膀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愣在原地。
“大老爷们怎么比我一个女人还墨迹,老子自己来!”
罗小小不耐烦了,费力的把自己另一只手臂解救出来,扒拉住邪流云的手,自己爬了出来,那情形,实在不怎么雅观,若是不知道前因后果的人看见,指不定以为是诈尸了。
“小小,你的手臂…”
“没什么,死不了!”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再那么多废话就给我滚蛋!”
两次开口都被罗小小堵了个严实,邪流云算是看明白了,罗小小这是在气头上呢,他不傻,老实的闭紧了嘴巴,一旁看热闹去了。
至于罗小小脱臼的那只手臂,左丘渺自然有办法给她治好。
就在罗小小从土堆里爬出来几息后,左丘渺终于姗姗来迟。
本以为罗小小不死也废的他,见罗小小好好的站在那里先是一愣,随后便开始暗地里盘算着最佳的逃跑路线。
他差点害死了罗小小肚子里的三个小祖宗,罗小小又没出事,能给他好果子吃嘛?
特别是邪流云那个死小子还用一副你死定了的眼神,在一旁幸灾乐祸的看热闹,看来今天是在劫难逃啊!
双手抱胸,罗小小眯缝着狭长的丹凤眼凝望着左丘渺,说话出奇的恭敬,“师傅大人,好玩吗?”
若是放在往常,罗小小这一声恭敬的师傅定然让左丘渺欣喜若狂,但是时间和地点都不对,这莫名的恭敬倒让左丘渺觉得是临死前的安慰。
额头上冒出来一排排细密的汗珠,坐立不安的左丘渺胡乱抹去,磕巴道:“不…不好玩,一点都不好玩。”
“不好玩吗?我瞧着你之前不是挺高兴的吗?你******差点害死老子和肚子里的三个孩子你知不知道!”
罗小小再也憋不住心底的火气,一记左勾拳重重的朝左丘渺轰去。
这一拳,罗小小是真的带上了玄力。
她可以容忍左丘渺跟她闹腾,跟她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但是不能伤及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她唯一的底线。
左丘渺自知理亏,便也不躲不闪,站在原地等着罗小小的拳头。
谁知罗小小脸色忽然变得惨白,挥出去的拳头也变得无力。
邪流云心里突突直跳,却见罗小小忽然仰头痛苦的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向后倒下去。
左丘渺赶忙接住了她。
探了探罗小小的鼻息和脉象,左丘渺的脸色开始凝重起来。
二话不说,他抱起罗小小,脚步匆忙的离开。
邪流云默不吱声的跟在他们身后。
罗小小的突发情况,让一向叽叽喳喳的皮蛋都安静了下来。
三人一兽没走多远,便在一处简陋的住处停下。
轻柔的将罗小小平放在床上,左丘渺便面色凝重的出去了。
皮蛋着急的跟在他身后不停地问他:“老家伙,主人怎么样了?”
左丘渺的回答只有三个字,“死不了!”
一听罗小小死不了,皮蛋就淡定多了,态度也开始嚣张了,傲娇的指着左丘渺的鼻子颐指气使,“那你还不赶紧把主人弄醒?”
“你要是再在我跟前啰嗦,她离死也不远了!”
皮蛋立即闭上了嘴巴。
当左丘渺抱着一大堆瓶瓶罐罐进屋时,邪流云已经把罗小小表面的尘土擦拭干净。
地面上罗小小破烂的衣衫扔了一地,罗小小身上只留下贴身穿的亵裤和肚兜。
被邪流云擦拭干净灰尘的罗小小,安静地躺在床上犹如童话里的睡美人,绝世的容颜恬静而安详,任谁看都不会相信醒着的她竟然是个比流氓还要流氓的女人。
见罗小小已经被擦拭干净,左丘渺当下一堆瓶瓶罐罐,将她扶了起来,朝邪流云道:“我要帮她疗伤,你先出去吧!”
心底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邪流云还是离开了。
离开前,他顺手将偷偷藏起来的皮蛋也给抓了出去。
左丘渺给罗小小疗伤,整整用了一天一夜。
出来时,左丘渺的神色异常憔悴。
尽管心里担忧着罗小小,邪流云还是强忍下心头的问题,让左丘渺先去休息了。
屋内,经过左丘渺的尽心救治后,罗小小的脸色好看了许多,看得出来应该是在慢慢恢复。
怕影响罗小小休息,邪流云只站了一小会就离开了。
左丘渺并没有休息,反而站在不远处,好像就在等着他出来。
“小小的身体有无大碍?”邪流云与左丘渺并肩而站。
“她身中剧毒,却又被体内的封印压制。之前为了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她强行开启了体内的封印,毒素扩散。幸好发现及时,被压制住了。”
邪流云心头大惊,他怎么都没有想到罗小小的体内竟然有这么多问题,“怎么会又是中毒又是封印?是谁对她下的手?”
左丘渺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你同她青梅竹马又怎么会猜不到给她下毒的是谁?”
双拳紧握,邪流云的双手上青筋鼓起。
这个世上,除了那个装模作样野心勃勃的女人,还有谁会对小小恨之入骨!
“那封印呢?”
可惜左丘渺已经走远,无法回答他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