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小小竟然怀孕了!!
这句话如同漫天乌云沉沉,漂浮在邪流云的上空,挥之不去。
这些年来,他历经千辛万苦寻找罗小小,从瀛洲一路来到赤云大陆,其中的艰辛即便他不说,罗小小也想得到。
但是现在左丘渺却告诉他,罗小小怀孕了!
他怎么能接受。
儿时那个时常跟在他的身后,脆生生甜甜的喊着流云哥哥的娃娃,在他找到她后,她已经怀上了别人的孩子……
邪流云痛苦的闭上了双眸。
罗小小恶狠狠的瞪了左丘渺一眼,老子的事情要你来说!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虽然邪流云所做的一切全都是为了死去的那个罗小小,但是她现在毕竟占用了人家的身子,而且如果不出意外,她是不打算把身子还回去的,所以面对邪流云,她或多或少的还是会有些愧疚。
若是让罗小小组织的人知道罗小小竟然心生愧疚,定然要笑死过去。
从来没有心,不知道感情为何物的罗小小,即便要杀的是个刚刚出世的纯净婴孩,她也会毫不犹豫的下手,但是此刻面对痛苦心伤的邪流云,她竟然会感到愧疚,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左丘渺也因罗小小面上难得出现的愧疚呆了,随即他开始计划,要不要趁机杀了这皇甫家的小子。
罗小小这该死的臭丫头,他一路保姆保镖一起当,她不但没有感激,反而还认为理所当然的享受这一切。
现在她只不过怀个孕,而且肚子里的种还不是面前这个男人的,又不要他负责,她就对人家愧疚,啊啊啊!真真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抱怨抓狂间,邪流云已经恢复了平静,只听他用无比认真的声音似宣誓一般说道:“没关系,小小,我会把他们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待的,我依旧会娶你!”
噶——
罗小小傻眼了。
嘶——
啃着肉肉的皮蛋由于太过震惊,牙齿和舌头忽然失了控制,上下牙齿紧紧咬住了自己的舌头,疼的它眼泪都要出来了,呜呜呜呜,痛死它了!
随后,砰一声传来,赫然是左丘渺被邪流云的话吓傻了,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紧紧瑟缩着脖子,罗小小那由于太过瘦弱而突出的眼眶内的两只眼珠子,被惊的几乎要跳出眼眶。
缓缓向左丘渺靠拢,她一脚将左丘渺从地上蹬起来,扯着左丘渺的左耳朵把他拎到邪流云跟前,“你这个老家伙,快给他看看,他是不是收了什么暗伤,把脑子也给弄坏了,怎么净说胡话。”
“他哪里有受伤,他分明是中蛊了!小祖宗哎,你快别折腾我这把老骨头了!”左丘渺一边揉着被罗小小等成两瓣儿的屁股,一边试图努力将自己的耳朵从罗小小的爪子里解救出来,间或还不忘狠狠瞪邪流云两眼。
罗小小一听邪流云中蛊了,当下更急了,扯着左丘渺的耳朵又旋转了九十度,“他既然是中蛊,那你就快给他治啊!”
左丘渺疼的哇哇大叫,脑袋一使劲儿,把耳朵从罗小小的手里扯了出来,疼的他一张老脸上眼泪汪汪,滑溜出老远,生怕罗小小再拿他撒气,“老头子我没有那么大本事,他中的蛊我解不了,只有你能解!”
“什么蛊?”
左丘渺没好气的怪里怪气来了句,“痴情蛊!”
起先罗小小半天没反应过来左丘渺说的是什么东西,一直望着两人打闹的邪流云噗嗤一声失笑出声,罗小小恍然大悟,这才明白左丘渺说的是什么意思。
这老东西说的痴情蛊,不正是说邪流云对她太痴情,所以才会连她怀孕了都不在乎,仍旧坚持要娶她么!
别看这老东西一天到晚吊儿郎当不正经,挤兑人的本事可不小。
气急的罗小小抬脚就要脱下脚底的破鞋砸死这个老东西,入手却是光溜溜一片,什么都没有。
“矮油,这是谁的烂鞋啊!”左丘渺嘚瑟的举起手里那双昼夜不停赶路磨出来无数破洞的烂鞋。
罗小小咧着嘴阴测测笑了,露出最里面一口的大白牙,那模样,渗的左丘渺身上的汗毛一溜排队检阅似的站了个整齐,总觉得情况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乐观。
狐疑间,罗小小已经动作迅速的脱下了另一只脚上的烂鞋,漂亮的一个三分球投篮。
啪——
鞋底准确无误的砸到了左丘渺的脸上,和之前那个他还没来得及擦掉的鞋印完全重合。
BINGO!
转身,邪流云正一脸温柔的望着她,罗小小心下五味陈杂。
若不是她突然转生,夺了这具身子,照这身子原主见到邪流云表现出来的反应,定然会在邪流云的温柔下举旗投降,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才对。
但是很可惜,她罗小小有自己的原则,再出色的男人,她若没感觉,也绝对不会强迫自己。
转世重生,她要过自己想要的生活,原主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所以,邪流云不能留下。
但是原主对邪流云的感情太过强烈,让她无法对邪流云下手。
既然如此,她就只能赶邪流云离开。
似是知道罗小小要说什么,邪流云先她一步开口,扳着她的肩膀,眸光深邃的凝视着她的眼眸认真道:“小小,我不知道这些年你都发生了什么,让你性情大变,但是我永远都是你的流云哥哥,就算你现在不接受我也没有关系,不要赶我走好么?”
说这些时,邪流云的神色中已经带上了乞求,跟罗小小初见他第一眼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完全不同。
此刻的他,为了留在她身边,尽显卑微。
罗小小脸上尽是坚持,用力掰开了邪流云扳着她肩膀的手掌,话已出口却变了意思,“那你就留下吧,但是婚约的事,再也不许提,否则,你就马上给老子卷铺盖走人!”
邪流云忙欣喜的点头,“好好好,我再也不提婚约的事了!”
罗小小闷着脑袋枕着皮蛋肉嘟嘟的身子蜷缩着躺下。
她也不知道明明自己想要说的狠绝话,为什么出口却完全变了个意思,让邪流云留下,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么?
一件带着暖暖温度的外衫轻柔的盖在罗小小的身上,左丘渺慈爱的挠了挠她本就乱成鸡窝的发,“想不通就不要想了,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有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