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人在我们手里,想救他们的话拿你的命来换。魑魅魍魉。”
自从看了短信中这二十几个字,兰月儿整个人就突然变成了行尸走肉。夸张一点比行尸走肉还不如,最起码他们会行会走。
而她整个人好像被人下了定身咒一般紧紧地靠在“坐一坐”内自己的床上,一动也不动。自从离开肖子皓家她好像突然没有了住处,趁人不注意偷溜回了“坐一坐”。
三天了,她没有吃东西没有喝水。
因为她知道,魑魅魍魉说的他们都有谁。
同时,她也在思考,自己究竟如何挽回整个局面。
就这么抱腿坐着,多希望等她站起身来的时候他们全部都站在她的面前。
那该有多好!
宽敞的房间里面,头顶上所有的白炽灯和装饰灯都打开着,即使已经是半夜依旧亮如白昼。
四周富丽堂皇的家具和装饰,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能够住进这里的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这里,其实就是以前叶的产业,“香格里拉”。
“黑鲔,你怎么样了?”
一脸焦急的安匆匆忙忙地从卫生间里面跑出来,手上拿着已经浸过水的白色毛巾。
地上,赫然躺着脸色惨白的黑鲔。右臂上的白色衬衫已经完全被鲜血染红,手肘下方一寸处血肉模糊地好像被人狠狠砸过。
“你出血太多,实在不行我去找个私人医生过来吧。”
面对黑鲔的伤口,一向镇定的安看上去有点不知所措。
“不行,这里毕竟不是所里,枪伤伤口是绝对不能让其他人知道的,不然会更麻烦。”黑鲔紧皱着眉头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哼出声来。
“上次是我中枪,这次轮到你,还真的是……”安说不下去了,上次受伤的时候看黑鲔处理地很是顺利,怎么今天轮到自己照顾他,心里怎么这么发毛呢?
黑鲔颤抖地咧嘴笑了一下,费力地抬起头来。“放心吧,我死不了的,又不是第一次中枪。你先从我的裤脚把我常用的匕首拿出来,再找一瓶酒过来,越烈越好,哦别忘记了去找服务员要把夹子。”
交代好必需用品之后黑鲔终于支撑不住地往地上摔去同时闭上了眼睛。嘴巴张的很大,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好像所有的疼痛都可以随着他的喘息烟消云散一样。
“鲔,你感觉怎么样?我马上就去准备,你一定要撑住啊。”尤是一向冷静的安,都被黑鲔此刻的状态吓的不轻,急急忙忙地往门口跑去。
跑到门口却又刹住了脚步。
等等,他要先准备什么?
……
“黑鲔”
颤抖地身体突然从梦中惊醒,眼眸中的泪水好像约好了似的滚落下来,一滴紧接着一滴着急地寻找到落脚点。
“黑鲔,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刚刚的梦怎么会那么真实,真实到她现在还能听到从他嘴巴里面发出来的呢喃,“月儿,月儿……”
她的心紧紧地揪着。黑鲔他可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只是握着手里的电话月儿却又迟疑了。之前是不想打,现在却又是不敢打了。
头垂下去,没有焦距的双眼被放任地瞅着床单,心里慢慢慢慢地找到了自己最后决定的出路。
第二天,天空阴霾的有点吓人,虽然已经过了上午九点钟但是外面乌沉沉的气压让人根本不想出门。环顾四周欲落不落的雨水,更是彻底阻断了人们出行的脚步。
昏睡了一晚的黑鲔终于睁开了眼睛。
“呼,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回来了。”安托着自己的腮帮子悠悠地吐出一口气。
想要转动一下脑袋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僵硬了。
“谢谢你,安。”黑鲔嗓音沙哑的厉害,灼烧的让他困难地咽了咽口水。
安好像被吓到一样,有点不好意思地快速站起身来。“得了吧,你要真谢谢我就快点好起来,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太久不过我现在还真的有点不太适应了。”顿了顿又继续说到:“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不过是……算了,反正你只要明白我没有其他意思好了,我先去给你倒杯水。”
还没等安转身溜走,黑鲔却又开口了。
“对不起,我知道是我太自私了点,如果不是我……”
“这不关你的事,当初你问过我们的意见,这是我们自己的决定。再说了,当初我们追随你不仅仅是因为你救了我们的命,更重要的是,跟你在一起,我们可以发现自己的生命价值。这些话一开始就跟你说过的不是吗。”
背对着黑鲔说完这句话,安急忙走开了。再不走,他担心自己窝囊地哭起来,毕竟这些话在一个男人的嘴巴里出来的时候都是很矫情的刹那间。
黑鲔了解地闭上了眼睛。
这个小插曲一过,黑鲔忍不住开始想起带走月儿的那个男人。
他一定不是一个普通人,毕竟在普通人的手里是不会有枪支的,还是一只新型的强消音手枪,小巧地放在一个成年男人手里外人根本看不出来。
当天晚上就是因为他的意想不到才会在两个人的打斗中被他所伤。
一想到月儿此刻有可能被那个男人蹂躏,黑鲔的心里就急切地想要站起身来出门去寻找。无论如何,她都绝对不能让月儿有任何的机会被他人伤害。
更何况,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
两个人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说上一句话。
他现在最后悔的是,干嘛为了男人的面子不能主动上前跟她打招呼,或者这样她就不会被那个男人带走,而自己也不会因此受伤。
“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你说月儿?”拿着水杯走回来的安刚巧听到黑鲔的低语。“你放心吧,我虽然查不出那个男人的出生背景但是也知道他是月儿以前的同学,只是不知道是何缘故最后一年退学了。我想他是不会伤害月儿的。”
一边说着一边把黑鲔抱起来让他喝一点水润润喉咙。
“最好如此了,不然我绝对不会原谅我自己。”
“她毕竟不是普通人,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安只能如此安慰着。
两声叹息,叹出无尽的担忧无数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