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人们的思维变得混沌和麻痹起来,好像先前的理想这些年来在不知不觉中都已丧失已尽,人们活着就像是单纯追求物质生活的极大丰富,比吃比穿比住比享受,日渐变得更为现实。
各行各业似乎是百废俱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国有的企业却一个个在竞争中败下了阵来-----酒厂不行了,造纸厂也频临完蛋,还有什么印刷厂、机械厂、电机厂、配件厂等等,这些或轻工或重工的单位几年之间全完了。
改制后的国企,当过官的都捞了一大把,单位不行但是他们盆满罐满,日子依旧如常甚至更好,而苦了的是那些个依赖工资吃饭的工人们。
现在干点什么不能吃饭?这种腔调由来已久,好像满地都是就业的岗位,实际却不是像说的那样。
什么岗位呀,都是自找的。有人起点货儿,在路边摆起了摊位,挣一点是一点,反正锯响就有沫儿,总比饿着强;有人去给私企打工,工作又脏又累,而且时长也不一定,什么八小时工作制,什么相关的待遇,什么劳动法保护,那些全都不合实际,也没有人去管那些,找到个活儿能养护住家人,就已经相当不易也就算不错了。
现在几乎没有人再干正事!
教师教书是理所当然的,传道、受业、解惑按说是份内职责吧,但是却也不那么干,因为如果把精力全部倾注在课堂上,挣得那些钱也根本应付不了高涨的物价;因此,这些年来一些教师陆续在家里办起了学习班,孩子白天学完,晚上再到她们家里学;礼拜天放了假他们依旧开班,起初学费是一个月一百二百,到了后来就论小时收费了,一小时就几十几十。家长都是望子成龙,紧勒裤腰带也要让孩子去补习功课,而这些无德的教师常常是课堂上该讲的不讲要放到家里,要是不上她们的补习班,你就别想学习好。有的孩子去老师家里,其实也是什么也学不到,有个笑话就很能代表现状。一个孩子星期天下午去老师家学习,一进门老师还没睡醒,孩子来了后就安排自己在茶几上写作业,而她拎起了一大堆衣物洗了起来;只不过她对孩子说,你不懂可以随时问。孩子回家后把这些告诉父母,父母知道了也不能做声,因为他们知道孩子去补习学不了什么也得去,因为你如果不去上老师的补习班,上课她就不提问你,安排桌位也不照顾你,看似好多理所应当的事情也就靠不上边,就会被逐渐边缘化。
教师捞外快,医生也不闲着,还有一些公家单位的公务员,说起来各有各的门道,听起来都让人感觉诧异,但是慢慢地也就司空见惯了。
晓涵在下面所里转市场的时候这千奇百怪的故事听了不少,这会儿到了局里闲下来没事的时候,自然也就成了她和同事们的谈资。
这天下午风和日丽,局里也没有什么事,刘亭、李大壮不知不觉地来到了她和万晓娜的房间,也不知谁先开的头就有海阔天空的聊了起来。
“今天去车管所审车,真他妈的难!”,李大壮手里端着一个沏好了茶的盖杯开了个头。
刘亭平时不太爱说话,但也不是一味在自己屋里呆着,这会儿见李大壮进了晓涵她们的房间,他也拎起了自己的一个杯子,不约而同的跟了过来。
办公室就那几个人,再说忙过一段之后也不是光忙,大家闲了也常常聚到一起聊聊天,往往这个时刻晓涵因为既可以说一些自己听到的新鲜事,也可以听到别人说的,所以很开心!
晓涵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在照镜子,万晓娜正在靠门的办公桌前擦皮鞋,她吸拉着刚换上的拖鞋,一只刚上上有的皮鞋放在平铺在地上的过期报纸的桌子的一角,另一只涂好了油的正拿在右手,用鞋刷在不停地擦来擦去!
听见李大壮的话,她们不约而同的将头扭了过来,注视着他。
“李哥,又遇见什么稀罕事了,说说大家听听!”,一向斯文的刘亭道。
“不说了,不说了,你们肯定不感兴趣!”,李大壮见只有刘亭一个人回应,卖起了关子!
“讲讲呗,李哥!”,晓涵符合了刘亭一句。
“不讲不让你喝水!”,停下了擦鞋的万晓娜调侃似地来了这么一句,显得既是武断还有些霸道——毕竟他们比较熟,所以说话也不见外。
“好,那我就讲讲,省的你们不高兴,还不让喝水”,李大壮见大家都有了反应,甚至表现出了期待的样子,终于不再卖关子了。
其实,李大壮就是这屋不让他倒水,他也可以回到自己的屋里去倒。但万晓娜这句话,使大家更近乎,也活跃了气氛。
“今天去审车,一起就不顺利。刚跑了几万公里的新车,一测尾气超标!”“那怎么办?”晓涵问道。“简单!”直接去找所长,她有个两姨弟弟在xx市场摆摊买衣服,以前找过我。“以后呢?”,晓娜问。“一个电话,啥都合格了”,李大壮有些洋洋自得的道。
“就,这事呀,也没什么稀奇呀!”,刘亭补了一句,似乎有些失望。
“稀奇的额,我还没说呢!”
“那就说呀,别让我们猜!”,晓娜像是命令。
“我去拿检测单的时候,见那个管检测的家伙,装模作样的在单子上面画道道,我倒没什么,里面围着一伙人。你猜在干什么,有的塞烟,有的塞钱。这小子一会儿,兜里面就有一小堆大“团结”,脚下桌子底下的纸箱里,全tm的是整条的高档香烟,真tm发财”,李大壮爆了粗口娓娓道来,表露出了异常羡慕的神色。
“就没有人管?”,刘亭有些书呆子气的问道。
没有人告,告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告了车审不过去,折腾死你,谁因小事烧皮袄?”
“钱自己落下了,那么些香烟能吸的了吗”,晓涵有些天真。
“钱不是他一个人自己全要,听那些驾驶员讲,这些钱大部那个人自己留下,其余的也给别的管事的分分;至于烟吗,他哪里吸的了,早拿出去找外面的小摊卖了,又是外快!”
“哦!”,万晓娜、刘亭、杨晓涵几乎异口同声的惊叹了一声。
“那以后我审车也找你了!”,万晓娜对着李大壮道。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李大壮通快递回了句,一脸得意的样子。
——社会腐败现象无处不在,一个小小的车管所的下属服务公司的检测员敬业这么“腐败”,就别说其他了。
李大壮和刘亭又和她俩聊了一会儿,就各自散去了,晓涵和晓娜继续忙手头的工作。
运河古道片变得堤岸上,那些先前开的纷艳的花儿已经悄然落去,剩下的这些部门的花树只留下了一些紫红的叶子;这些花树很稀奇,开花的时候叶子是绿的,一旦花儿谢了叶子也随即变成了暗紫色,而且颜色愈来愈重。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也许就是说的这些吧!
人有时候也想这花一样,花一旦过了花期就显得暗淡起来,人要是年龄大了不也是渐渐地失去了应有的光泽和魅力吗。
晓涵一个人沿着小河堤走着,看着这些先前还是纷纷艳艳的花树现在变成这幅模样,心里也不免有些触景生情。
河堤的对面就是公园,晓涵往前走到一段上堤岸上公路的石阶,然后万千走上几步再走过那一座虹般的小桥,就进入了公园里面。
这里面聚集了不少的人们。有下棋的、打扑克的、还有一些在聚集一起听说书的。
尽管也叫公园,但这里却几乎没有外地的游客,有的只是本地的那些闲散的人士,退休的、年老的、无所事事的人居多而已。
因为闲暇的许多次的聊天,晓涵对现在的社会也了解的越来越清楚,也不仅是听人家讲,自己其实这些年也接触了形形色色各行各业的不少的人,事实证明和听说的也大差不离。有些时候她也觉得这个社会有些那么不尽人意,但她自己也知道自己根本管不了,也用不着她管,所以她也只要安排好自己的是就行了。
晓涵一边往前走一边毫无目的的胡乱的想着,不知不觉就周到了公园的深处。
公园内并没有什么奇特的景观,但是却有着不少的参天大树。
这些树木多是松柏型,年代久远而且很高大,因为树木很多公园内显得空气清新微凉,有些地方很静谧和安静,这也许就是人们喜欢来的主要原因。
晓涵有时也爱来这里一个人走走,想一些永远也想不完的心事。
她以前也邀过艾云奇一块来,云奇跟着来过几次,但她体态丰满不太喜欢运动,后来因为嫌累索性就不跟晓涵来了。
晓涵继续往前走,在一伙人跳交谊舞的一块空地停了下来。
这儿人不少,有年龄大的也有小的,男男女女认识不少。没有固定的舞池,其实就是一块比较平整的空地;不知是谁迁来了电线还接上了音箱之类的东西,现在这里舞曲悠扬,聚集的人们成双成对不时的随着音乐的起伏挑起了交际舞。
交际舞对晓涵来说并不陌生,以前在招待所的时候,她和婉缇学过,自己也懂得一些,现在看到这些禁不住停下脚步再在舞池不远的地方看了起来!
“杨班长、晓涵姐!”,晓涵刚驻下脚步,就见到跳舞人当中,有个打扮时尚的男士在频频的向她招着手,晓涵一看,原来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