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拉!”孩子们大叫道,嬉闹的声音在整个森林里回荡,“该你了!”
“我知道,”诺德拉皎洁的一笑,抬起了手中的树枝,“伟大的迪安神指引我的剑锋,使其永不破碎!“
孩子们也纷纷抓起手中的树枝,冲向了诺德拉。诺德拉戏谑的一笑,灵活的躲闪到了一边,三四个孩子扑空跌倒在地,但还有十几个比较聪明的,环成一个圈,包围了诺德拉,逼近了过来,诺德拉上前佯装攻击一个孩子——那孩子吓得跌倒在地——然后反手一捣,缴了身后那个孩子的武器,整个包围圈立刻散了开来,诺德拉趁机冲出包围,顺手击飞了两孩子手中的树枝。仅剩的六个乱成一锅粥,没有章法的冲向诺德拉,然而在他眼中,这几个孩子已经毫无胜算了,他戳中打头阵的那个孩子的胸口,把他击翻在地,花哨的转了个圈,击倒了两个敌人。又过了一会,只有一个孩子站着了。
诺德拉看向那孩子,他一直都在孩群末尾,但在他眼中,没有丝毫畏惧,相反充溢着勇敢和坚毅。诺德拉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好几个守擂者都是败在这个孩子的手下。
“他们说你是精灵族的孩子,”那男孩说道,语气平静的异常,“而且你也比他们更能打。”
“野精灵罢了,”诺德拉回答,他心中觉得这孩子不简单,“倒是你厉害的很,你不是正常的男孩吧?”
男孩听到后笑了,眼中含着十几岁孩童不应有的成熟和沧桑,“不过是精于此道。”
诺德拉回以笑容,重新摆好了架势,树枝直指那男孩,“那么,我们开始吧。”
男孩似乎是叹了口气,然后化为一道虚影,随着风来到诺德拉眼前,速度之快,眼花缭乱。诺德拉胎起树枝挥去,男孩手里却突然闪烁一道锋芒,树枝在掉落之前就被切为两节。诺德拉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跳起,躲过一道快的看不清的招式,等他到了相对安全的距离,才发现男孩手中的树枝不见了,取代而之的是一把寒芒耀眼的长剑。
男孩完全没有留给他喘气的时间,一跃而起,冲到了他身前,诺德拉身体一扭,极不和谐的跌倒在地,但至少闪过了男孩的夺命剑术。男孩快速正了方向,又冲刺到了诺德拉面前,剑刃割碎空气,发出刺耳的吼叫,诺德拉腰痛未尽,无法躲闪,便把脖子上挂着的象牙链子扯下来挥舞,使剑刃有所偏离,刺中了他的肩膀,血液喷洒在草地上。
诺德拉知道,自己必须解决掉这个男孩,对方的目的已经确信无疑了——杀掉诺德拉。他忍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从地上捡起几块石头,扔向又在朝自己攻击而来的男孩,男孩似乎失去了理智,不论击中任何要害,都一刻不停地冲上来。诺德拉愤怒的咆哮一声,伸出双手,接住冰冷的剑刃,血水刺痛了他的每一寸皮肤,寒芒洞穿了他的灵魂。但他没有退缩,他永不退缩。
伟大的迪安神指引我的剑。
男孩发现长剑牢牢的固定在了诺德拉手中,便后撤一步,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又攻击上去。诺德拉手中有了剑,便勇气倍增,高喊一声,挥砍上去。男孩灵活异常,在躲闪中不断击中目标,诺德拉很快身上就布满刀痕,不断的流着他身上的精灵之血。男孩占了上风,更加疯狂。很快,诺德拉便被逼在了地上。
“神只是谎言,”男孩说,声音中像是吹着沙子,“星星也不过是些光电罢了,精灵只是一群虚伪的贵族。”
“神虽无物质之躯,但却把他慈爱的灵魂注入了我的身体,”诺德拉挣扎着吼叫着,“若没有夜之繁星,天空将黑暗无边!”
男孩一笑,那笑容是怜爱的,是智慧的,是无奈的,就像诺德拉想象中的神明。
“不错的遗言。”男孩的匕首抵上了他的胸膛,“再见了,精灵的孩子。”
诺德拉虚弱的伸出血淋林的手,放在男孩的胸口,风卷起草叶,飘落在他的手中。“我能感受到你血液,我能感受到你的杀意。”
“混蛋,你到底想干——”
他没有说完。他被一股强烈的风轰炸而飞,跌在了地上。
诺德拉伸出手抹了抹嘴,拄着剑站了起来。狂风未散,凌乱了他的头发,也凌乱了男孩的身躯。男孩艰难的爬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诺德拉,尽管他已经表现不出吃惊的表情了。
伟大的迪安神指引我的剑。
诺德拉来到他面前,俯视着男孩,男孩气喘吁吁,费力的咳着血,嘴唇蠕动着,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来,“你是……怎么……做到的……”
“精于此道罢了。”诺德拉把剑轻轻放在了男孩的脖子上,“再见。”
男孩一笑,等待着死亡,剑锋穿透了脖子,插在血色的土地上。诺德拉叹息一声,看向死不瞑目的男孩,可是那男孩却没有回视他,他的双眼望向了遥远的地方。
……
还有三四百米吧,诺德拉想,天色已经晚了,不过总算要到家了。
树木渐渐稀疏,草地也越来越平坦,说明村庄就在前面。风怡神清爽,带着一丝灰烬味道。诺德拉奇怪这股异味从何而来,并且远方一百米处的地方似乎燃起了火,映出一片血红。可能是夕阳吧。他没有担心。
随着渐渐接近村庄,诺德拉发现了更多的异样。土地颜色变黑了,灰烬味更重了,太阳已落可夕阳红色还未散,地面上出现了大量脚印。诺德拉俯下身子检查脚印,发现这里有的像是穿着战鞋,如同要去打仗,还有的断断续续,扭曲凌乱,似乎是急速而没有着落的狂奔。
发疯男孩、火焰迹象、神秘脚印……诺德拉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他站起身,吞了口吐沫,狂奔起来。等到了村庄,他躲在一棵树后面,发现村庄已经不在了,取代而之的是一片残垣断壁和灰烬火焰。
诺德拉不知道村庄里是否还有人活着,还有自己的父母是否还有脑袋。正当他打算冲出去时,一个木棍忽然打来。
他昏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