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采访,田格也没有什么兴致,默默地陪着傅芸彤坐在身边,而傅芸彤也知道田格此时兴致不高,二人遂搂抱在一个铺位上,紧密地靠在一起,彼此间悄无声息,傅芸彤却感到田哥心里有种淡淡的悲伤,虽然他不知道怎么回事。
忽然,田格启声问道:“芸儿,听说你爸爸在写一本书?”
傅芸彤不疑有他,很为她自己的父亲自豪,娇声道:“是啊,是一部关于历史的长篇巨著,我离家前已经写了一大半,相信最近就可以完结,我曾经看过一部分,写的好极了,我都不知道我爸爸居然会有这份才情写书,听说,已经和出版商签订协约,写完后就可以出版了。”
田格勉强笑笑,无心的称赞几句,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这下子有些麻烦了,人家父亲是个著名作家,大学教授,女儿貌美如仙,自己算什么,普通的大一学生,顶多算个立功的好青年好市民,手里有几个钱,不多不少,最起码在短期内是看不出有什么发展前途,黑帮的幕僚,自己擅长打架,更是登不上大雅之堂,老辈的读书人迂腐的要死,如果不同意,恐怕和芸儿的事难成啊。
现今这世道,讲究的是门当户对,没有出名的傅行儒兴许会同意女儿和他交往,可是现如今人家在学术界十分出名,原本出身书香门第,不可能不为女儿的将来打算,能够有个好的婆家都是个牵挂,谁又能肯定,人家老父没有心思将傅芸彤给嫁入豪门的打算,这年头,棒打鸳鸯的事情比比皆是。
心里有事却不能诉说,让田哥很是颓丧,一路上强打精神,陪着傅芸彤说笑,而傅芸彤似乎离家越近,越是开心,丝毫没有注意到田哥心里的不安,很快,在晚上六点左右,车辆停靠H市,田格提着行李,伴着兴奋的傅芸彤踏上这块陌生的土地。
H市是中国东北的大市,步入新世纪,更是焕发了它的勃勃英姿,这从满是活力拔地而起的高楼和四处正在建筑的工地可以看出,虽然现在冬天停建,但是却可以看见象征城市文明的无数座各式各样,活灵活现的冰雕,晶莹剔透中蕴含着勃勃生机,一到夜晚便可看见镶嵌在冰雕中的各色彩灯闪烁明亮,使得各种动植物和传说中的仙女、英雄,三皇五帝宛若重生一般,仙灵灼灼,威风凛凛。
甫一出了火车站,便有一俩黑色的帕萨特黑色轿车停在路边,里边的人见到傅芸彤出来,便从车里出来,但见此人年约四旬左右,面容清癯俊美,双眼炯炯有神,紧抿得嘴唇彰显出他鲜明的个性,儒雅的气质更衬托出此人浓厚的书卷气,只是田格怎么看,此人都有一种不和谐的影子在其身上。
与此同时,傅芸彤兴奋的蹦蹦跳跳来到那男人身边,兴奋的喊了声爸爸,那人这才微微一笑,将傅芸彤揽在怀里,满脸的爱怜,轻轻拍了拍紧搂着她的傅芸彤,分开时却见傅芸彤俏目通红,眼泪在眼眶里来回乱转,显是激动万分,情难自已。
过了好一会儿,傅行儒指了指田格,笑道:“女儿,和你同来的小伙子还在那挨冻呢,先回家再说。”
傅芸彤这才想起自己的爱人还被扔在身后呢,有些羞涩的拉过田格,介绍道:“哥哥,这是我爸爸,爸爸,这是我在大学时的。。。大学时的最好的朋友,帮过我很多次,走吧,我们先回家,实在太冷了。”说着,还冲着小手哈了一口热气。
上车后,车子平稳的启动,傅芸彤兴奋得问道:“爸爸,你什么时候有的车啊,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你怎么换了一身这么名贵的衣服,记得以前你不是不屑穿这些洋人品牌么?”
田格猛地一震,终于明白那丝不和谐是什么了。就是他的这身装扮,高级名牌西装,看那皮鞋甑明佤亮,也是高档货,手上的金表看样子也是价值不菲,对,满身充满了铜臭味,这和傅芸彤说过的,生性淡泊,只喜苦读的父亲根本就是两人,意识到此事的同时,也对此行的正确与否产生了怀疑。
田格经历过伤心,因此很想早日把亲事定下,避免前世那种一拖多年最终恋情失败的结果,虽然现在婚姻也不可靠,可田格认为连人都是他的了,以傅芸彤的性格来说,应该不会出现移情别恋的情况,自己虽然钱不多,可是开个小买卖,轻松过一生也不是什么难事。
“爸爸写的书出版了,倒是赚了好大一笔钱,还有,爸爸被聘为大学教授,因此这车子也是学校给配的,呵呵,现在你满意了吧,我还没问你呢?这才读书多长时间,就寻了一个,还最好的朋友,我看前边得加一个男字吧?”傅行儒一边开车一边调侃道。
小姑娘家家的头一次带男朋友回家,就被父亲调侃,大为羞赧,俏脸红红的娇羞嗔道:“爸!就知道欺负芸儿,哼!不理你了!”说完,小嘴一噘,甩头不看。
田格此时有些懊恼,礼物没有买啊,空手来人家这里,还被人接着,在联想起刚才的不安,心里更加不平静了。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家里还有什么人啊?”傅行儒一看女儿和田格颇为亲密,自然知道女儿喜欢他,为了女儿将来,怎么也得知道他得出身才好,自己如今怎么也算是颇有地位的人物,嫁女儿可不能寒酸。
要说文人最重门当户对和社会名誉,写了一部书,也算是青史留名,当了大学教授,也算有了地位,傅行儒一辈子清高可却始终半死不活的维持着这个家,甚至连老婆都保不住,突然来临的富贵瞬息之间将他的传统理念践踏的粉碎,享受到甜蜜果实的傅行儒再也离不开金钱,他做了金钱的奴隶。
“伯父你好,我叫田格,大一新生,至于我家里,”田哥苦笑,此时他对此行已经不报希望,如果傅行儒不同意,他就拉着傅芸彤一起走,如果傅芸彤不舍得父亲,可以暂时不走,如果她为了父亲而舍弃自己,那自己真是没有办法,毕竟自己和她虽然感情很好,可是父亲抚养她这么多年,相比较而言,养育之恩大如天,田格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不怕伯父笑话,我是个孤儿。”田格没有将自己是私生子的事实说出来,眼前说出来的这些已经足够判断傅行儒对自己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