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震惊的心情,田格穿好衣服出了这家中医诊所,打的回到学校。果然,除了因为失血而造成的脸色苍白,显得有些憔悴,其他的任何异状都没有被发现。
只是这件外套是眼下不能穿了,不但有血渍,而且还破了个大口子,最讨厌的是杨凤久老爷子嘱咐,在伤口长好之前,不能随意运动,否则伤口迸裂,会很麻烦,最好是忍几天,伤口实在太长,稍有松懈,便会前功尽弃。
郁闷的田格只好怏怏不乐的同意,给傅芸彤打了个电话,告诉她天气冷了,明天早上不要起早,暂时停止锻炼,让田格欣慰的是傅芸彤很是温柔听话,应了。余下几天,田格只能老老实实的陪着傅芸彤泡图书馆。
换了两次药后,已经是十二月份了,这日是周日,田格一大早收拾妥当,便直奔舒婷中医诊所。人要是上了年纪,起的都是比较早了,过惯都市生活的年轻人不比农村生活,尤其是假期,又是冬天,能够在温暖的被窝里享受回笼觉,简直是最惬意的事了。
因此,当田格在八点左右到达目的地时,是杨凤就老爷子给开的门,而杨舒婷被告知还没起床。看过伤口,杨凤久清理后,敷上药膏,告诉田格,这是最后一次上药,随即二人便又唠起家常。
几次见面,对田格的了解也有了一定的深度,杨凤久对田格的性格还是满欣赏的,只是知道其幼年生活以及成年后的经历使得他心性偏激,本性倒是不坏的。因此,当田格问起济世堂的事情后,杨凤久也是倾囊相告。
原来,杨凤久的祖上是清末的宫廷御医,很受当时光绪皇帝的重视,早在戊戌变法时,光绪帝便知道事如不成,必须给自己留条后路,而光绪帝也知道当时慈禧太后大权独揽,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坚实的严密,即使苍蝇也难以漏网。
可是光绪帝很不甘心,眼见大清的基业再被慈禧太后这样搞下去,非得亡国不可,遂将杨凤久的祖上杨明传以医术不静为由赶出皇宫,其实暗地里则是命令他到东北以开药房为前哨点,并秘密联络当时仍然忠于大清的几支蒙古军队,万一变法失败,可以让蒙古部队入关接应自己逃出北京,回到大清龙兴之地,届时摆脱慈禧,东山再起,也未可知。
光绪帝极懂隐忍之道,也掌握了一支自己的嫡系部队,而当时的大环境也逼使慈禧太后不得不还政,隐忍多年的光绪帝初掌大权后,便有些得意忘形,一次无意识的举动,得罪了自己部队中的高级军官,而慈禧也不甘就这样从权力的巅峰下来,得知光绪帝的军官有不满情绪,便多次策反,终于使得军官投向慈禧,光绪帝蒙然不知,最终,因为这个军官的背叛,维持103天的变法失败,而光绪帝也被慈禧幽禁于西苑瀛台,成为无枷之囚。此次百日维新也成就了戊戌六君子的惨死,而杨明传在北方的活动也等于失败了。
说了许久,杨凤久感慨地叹了口气,田格这才明白,为何济世堂如此隐蔽,百年老店也不都是风光的,最起码在当时是不能露风的,解放以后,几代经营本来已经欣欣向荣,可是杨凤久的爷爷是个老顽固,认为这是皇帝敕建,不可以归于政府,而药房门面较小,除了牌匾风光之外,并没有古建筑物可以当作文化遗产的必要,再加上*时期的****,使得药房差点消失,杨家的心也就淡了。
“田哥儿,我与你一见投缘,舒婷她爸妈不在本市工作,老头子我有事拜托你。”杨凤久静静地道:“我年纪也大了,她一个姑娘家又是学生,想要支起诊所也有些困难,我是希望,没事的时候来看看我,平常要是有个什么事情的,能帮忙照拂照拂!”
田格大讶,不过是几次见面,而且自己和杨舒婷也不过数面之缘,又无深交,还不是一个学校,值得如此托付么?奇怪的望着杨凤久,有些不解的问道:“老爷子,多谢您的信任和关爱,可是,您也知道,现在我与黑帮纠缠,早上门来是早晚的事情,也许我自保都来不及,为何您如此相信小可,而且,我怎么听您的意思,有些托孤的味道?”
杨凤久捋须笑道:“田哥儿果然聪明,一语中的,不错,”老人矍铄的面突然有些怅然,脸上的皱纹也因为情绪的变化而多了几许沧桑,叹道:“想来你不知道,老头子今年已届九十,恐命不久已,我这孙女跟我一样酷爱中医,而且天资非凡,让她爸妈接到外地原也是个主意,可是这祖传的房屋祖传的老宅都是杨家的心血,老头子我是绝对不会允许就这么放弃的,因此,除非她的爸妈能够回来,否则,舒婷是不会离开这里的。这也是我让你在舒婷有事时来帮忙的原因。唉,我在还好,我要是走了,让她一个姑娘家托起这个诊所,也未免难为她了。”
顿了顿,杨凤久又道:“我也不会让你白帮忙,我们杨家有一祖传的养气功夫,今日我便传授于你,也许在你以后的坎坷道路上能有所帮助也说不定,就算央求你帮忙的代价吧!”
田哥本身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老人甚是意诚,即使没有这养气功夫,冲着这次疗伤的事情,他若是有事,也绝对会帮忙的,奇怪的是,这养气功夫难道是老人所练的么,难怪年届九十,仍然身体康健,犹如古稀之年。
杨凤久似是看出田格的疑虑,笑道:“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玄乎,古代所说的内家真气到底有没有,我不知道,我这三清明性功夫能让人明心见性,心如止水,或者说是古井不波,这样说你明白么?”
田格顿时大喜,人素有七情六欲,也容易被感情所左右,往往会因此头脑发热而做出不经大脑的事情,什么人最可怕,任何人事都干预不了自己的判断的人最可怕,因为他可以在最恰当的时机作出最正确的抉择,如果老人所说不错,拿这门三清明性功绝对是个绝顶的功法。
田格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向杨凤久大礼参拜,高声说道:“徒儿田格拜见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