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敖苒苒被白兆罡这一掌击中肩头,虽然说不是什么致命的伤害,但是却是疼痛钻心,似乎骨头都已经被震碎了一般,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山下下落去。
皇山之巅高耸入云,敖苒苒一个人连登上去的本领都没有,若是此刻落下去,难免会弄得粉身碎骨,偏偏白兆罡的这一掌带着几分魔气,非但打伤了她的身体,连她的真气也暂时性的封闭,不能自控。
眼见她就要跌入山涧,跌的粉身碎骨之际,远处忽然划过一道光亮,一只偌大的手掌忽然出现在山涧之间,将跌下的敖苒苒平稳的托在手心之中。还不待敖苒苒反应过来,那只手掌已经向上一拖,将她再此送回山顶,随即手掌一晃,消失而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白发苍苍的道士。
敖苒苒这次机灵的翻起身,扭头一看,那道士正是太师祖北痴。一见他的身影,敖苒苒悬在半空的心终于放下,匆忙的跪在地上道:“皇人山弟子敖苒苒拜见太师祖。”
北痴微微点了点头,目光却落在不远处看似痴痴呆呆的白兆罡身上。只见那白兆罡一反常态的盯着北痴,双目之中隐隐的闪出几道血丝。
“好歹毒的魔功。”说话之间,北痴已经如同幽灵一般到了白兆罡面前,伸左手向他天灵盖砸去。白兆罡那里会忍受他如此,狂啸了一声,周身一股巨大的气流袭向北痴。北痴眉头微微一皱,右手在胸前一横,化出一道无形的气墙,硬生生的将白兆罡身体发出的那股气流截住,左手毫不迟疑的压在他的天灵之上,手掌内真气源源不断地灌入白兆罡体内。
一刻间,白兆罡的身体如同蚯蚓一般扭曲,逐渐的又恢复了平静,双目中的血丝也挥然而去。北痴见他如此,这才收回左手,问道:“是何人将你打成如此?”
白兆罡身体微微摇晃了两下,声音颤抖的答道:“回太师…祖,打伤…弟子的人…是七……”
啪—啪—啪
他的话刚刚说到这里,身体四周似忽然间传出生生爆裂之声,全身的衣衫被炸的粉碎,流出沾满血迹的肌肤。与此同时,他的整个人如同疯了一般抓住自己的长发,不受控制般在地上翻滚。
“利用正道法决加以魔功来控制人心智,好有心机的邪魔。”北痴默默地说完此话,一闪身除下道袍,凌空抛过去,用道袍将白兆罡牢牢的包裹,眼见那窄小的道袍包裹在白兆罡的身上,竟然丝毫不显狭窄。
敖苒苒望着那在道袍中挣扎的白兆罡,自然不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何事,只是自己的龙珠还在他的腹中,要想什么办法才能够取回龙珠,成为此刻一个重要的问题。当下向前两步问道:“太师祖,白师兄他为何会如此?”
“魔生魔灭尽是缘。”北痴道:“相信那魔头原本是想用这至阴至寒的寒冰活生生的将他冰封致死,可惜天不从他愿,绝处也能逢生,就是因为你今日触犯了皇山的规条,才免下一场祸端,可惜……可惜……”话未曾说完,他已经无力的摇了摇头。
敖苒苒自然不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忙问道:“太师祖此话何解?”
北痴笑道:“自古以来,缘分都是由上天注定,既然上天已经注定你与白兆罡有此一缘,根本无从追究,所以你今日触犯皇山规条之事自然也不再追究,也许你与他前生所订下的缘分因为今日之事已经告破,至于今后你二人如何,自当顺应自然,你这便离去吧!”
“离……去?”敖苒苒问道:“太师祖,白师兄他……”
“我讲过,万事均有天定,劫数难逃自当寻求他法,正如佛家有云:由何来,自当归何处。”
“由何来归何处?太师祖的意思是说白师兄他……”
“善哉!善哉!你还是快些离去吧!”北痴言罢此话,右手微微一撩,一股强风向着敖苒苒吹过,卷起她的身体向山下飞去。敖苒苒还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儿,人已经轻飘飘的落在山下,再想上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气力,索性之下连同敖若庚离去。
且说北痴刚刚打发走敖苒苒,倒在地上的白兆罡已经猛然间起身,用力一撤,包裹在身体四周的道袍咔嚓一声碎裂,全身火红通透,心脏之处两道黄色珠子相互碰撞,弄得他整个人神志不清,似乎痛苦万分,在地上来回翻滚,痛苦不堪。
“道意随风去,不愿他乡来。本来是一片好心,却落得今天这个下场,实在是不应该。看来只有北海龙王,才可以清除你附体魔气。只是可怜你一颗侠义心肠,一身绝世法术,却不可以降妖诛魔,实在可惜、可惜。”
他说出此话的时候,面露出那种惭愧,似乎整件事情自己也有一些责任一般。“不知道是什么人将你害成如此模样,此人定然不可在这世上多留片刻。”言罢!右手对着白兆罡一伸,一条鲜红的捆仙索如同灵蛇一般飞出,凌空转了几道圈,紧紧地捆在白兆罡的身上。白兆罡挣扎了两下,终于不再动弹,面上的肌肉不断的抽缩,越来越难看。
北痴摇了摇头,手腕一翻,凌空抓过白兆罡腰间的酒葫芦,打开塞子嗅了嗅。“这些陈年仙酿或许可以可以保持你的仙气不减。”讲话之间酒葫芦一斜,口念咒语,白兆罡的整个身子不断的变小,被酒葫芦硬生生的吸进。北痴迅速的塞上塞子,抬头看来看空中残月,身体化做一道黄光,划过天际。
“苒苒,那是什么?”
敖若庚指着天际的黄光尖叫道。
敖苒苒抬头看了看黄光,又转头看了看黄光升起的皇山之巅,微微皱了皱眉头道:“我怎么能知道。”口气甚不友好。
其实她的心里很清楚那是北痴的化身,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告诉敖若庚自己的龙珠被白兆罡吸进了肚子。这个啰嗦的哥哥,倘若知道了这件事情,相信自己今后便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与其令他担心,倒不如将此事避而不谈。
敖若庚见她神态不佳,还以为她为了之前在皇山之巅上的事情而不开心,也不敢多问。总是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道,当下也不便多问,岔开话题道:“我们现在还要不要去中皇山?”
“去中皇山为何?”敖苒苒道:“我由始至终都没有想过去,只是心情欠佳,要你陪我出来散散心而已,现在我们便回皇人山。”话一说完,根本不给敖若庚任何询问的机会,转身便走。留下顾自发呆的敖若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