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昏昏沉沉中,只觉得自己在不住的前行,身体四周都被一种特殊的物体包裹着,在感觉上说不出的舒服,只是无论他如何尽力,始终不能开口,不能看见眼前的一切景物。
耳边,时而传来一阵令他熟悉的声音,时而出现打斗的声音,自己的身子也随着这打斗在颤抖,再后来就没有了声音,自己也好像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被一阵摇晃惊醒,只听到外面传来雪儿的声音。“你我根本不想干,为什么你一再的跟着我?”
“我并没有想跟着你,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叶凡一听到这个声音,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这个声音是那样的熟悉,那样的亲切,唯一不同的是,比心中的那个声音多了几分霸气,再也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声音。“是他。”他心中大叫,又惊又喜。此刻,他好想冲出包裹在自己体外的那层不明的物体,可是任他如何挣扎,都无动于衷,唯有继续听着那两个声音。
雪儿冷冷的道:“我不杀你,并不代表我惧怕你,皇山的那些半仙之躯尚且不能阻止我做任何事情,更何况你这个凡间的小子。”
“凡而不俗,俗上逆流。凡仙之分,在这个人世间早已没有人可以分的清楚。”明媚的阳光之下,一个全身乳白色的青年手持折骨扇,发髻之上一根缎蓝色迎风飘扬,那粉白的肌肤光滑无比,帅气犹然而生。
雪儿摇了摇头。自从出了忘愁谷,还未曾离开黄山的范围之内,就已经接连遇见两伙人。先前的倒是可以用武力解决,可面前这个文弱书生,不用动手也知道法力不济,倘若自己出手,他根本连命都保不住,偏偏他如此固执,一定跟着自己。
见他如此,她无奈十分,道:“我并不想与你有太多的瓜葛,只是告诫你,离我越远越好。”
那青年道:“人生无常,喜怒哀乐同在。在下跟着姑娘,无非是想告诉姑娘,前途凶险,倘若姑娘现在回头,尚且不晚。”
这幅口气,十足是一个江湖术士的口吻,但是看他说的甚是认真,倒真的像是一个世外高人一般。倘若他是一个花白胡须的老者,也许雪儿会有耐心听他谈论一番,偏偏他是一个年轻人,所讲出来的话只能成为一时的笑柄,雪儿能够不发脾气,已经是他的万幸之幸。
即便如此,他并不觉得自己正处于危机之中,眼见雪儿面如尘灰,依旧继续道:“所谓面生七日相,身观他日险。姑娘你面相如何在下并不知晓,不过结合你戴的这段丝纱,加上你后背上的紫气,乃是一幅正宗的‘东海鬼王接煞景’,但凡组合为此景之人,三月内必有杀身之险。再看姑娘这身衣衫,为‘屡列尤深装’注定桃花带孽,三月内的杀身之险于你的桃花……”
“闭嘴——”
雪儿实在忍受不了,加上此处处于危险地界,哪里容的在此与他周旋,当下喊叫了一声,转身便走。那人那里死心,一转身拦在她的面前,笑嘻嘻的道:“姑娘,听在下……”
“看来你是定然要挡我去路了。”雪儿大喝一声,猛然间一转身,拂手之间封住了那人十余处穴位。那人嘤咛了一声,身子向后一退,再也不能动弹,定性的姿势滑稽无比,引的雪儿也忍不住一笑。“你这凡夫俗子,倘若不是有要事再身,带你在身边,定然合那傻小子的胃口。”
言罢!再也不理会那青年,转身离去。
之前与皇山弟子一战,她动用了魔功,直到倘若再强行运用过强的魔功,体内的魔气定然不能自拔,说不定会做出什么有韦自己本质的事情,所以此刻也不飞行,步行向前而去,单等自己体内真气得以恢复之后,再飞行而去。
前面不远处,已经是一个村镇,隐隐约约的看上去,虽然不是很大,却好像很热闹的样子。她自己身为魔道,早已经到了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可是叶凡却不能,虽然灵气护体,却也是人类,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无法逾越叶凡的一切。
其实之前两年来,叶凡的衣食住行都是她亲手处理。起初她是为了弥补自己误吸了叶凡体内龙珠之气的过失,久而久之的便成为了一种习惯。
阳光显得更加明媚,不过给她的感觉却是更加难以忍受,又向下拉了拉罩在面上的丝纱,微笑着忘了忘远处的城镇。正要迈步向前,忽闻身后一阵大叫:“姑娘,你别走,再下的话还没有讲完哪!”
“啊——”
雪儿一听到这个声音,惊讶程度不浅,要知道她的魔功不同于法术,被魔功封住穴位的人怎么可能如此简易便解开,实在令人无法认同。况且那个人的声音的确是那个白衣青年无疑,难道……
还在她猜测的时候,那个青年已经笑嘻嘻的走到她的面前,道:“喂!我说你这位姑娘,实在有些不近人情了,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再下可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能如此对待自己的恩人?”
在那一刻,雪儿的目光中尽是惊讶之色,无论如何来看,这个青年都是一个文弱书生,看上去没有丝毫的法力,即便是有,也绝对不是属于那种可以自己冲破穴道之人。
那青年依旧道:“看什么看,姑娘不要不相信在下所说的话,你……”
“你是如何冲破穴道的?”雪儿的口气中尽数都是惊讶。
那白衣青年愣愣的摇了摇头。“什么穴道?啊!你说的是你的手随随便便的在我的身上拂过那一下啊?”青年讲到这些,倒是来了兴致,一步三摇的道:“姑娘,其实正所谓:男女授受不亲,再下虽然并不是在乎这些俗理,不过说起来姑娘毕竟是个女孩子,如果被人知道,实在是不好了。”
他独自一人叨叨咕咕的,一失先前的那风度,说出的话疯疯癫癫。雪儿再不通于凡是人生之理,也懂得他是在有意的拖延时间,本应该不与他纠缠,可偏偏他能自己解开穴道这件事情令他好奇,追问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
那青年被她的口气吓的身子一抖,不由自主向后退了两步,面带惊恐的道:“姑娘,你怎能如此恐吓,再下好心劝告,你焉能不理会。况且,你若是相信了再下的话,便早早的按原路而回,若是真的不相信在下的话,大可不理会。绝对不会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起歹念吧!”
“你……”
“姑娘莫要担心,若是你真地相信了再下的话,也并非一定要按照原路而回,只要在下给你摆上一个‘祥云诛水阵’,便可破解一切危难。”
“你好罗索,到底安得什么心,是不是有人教给你如此做的?”
“什么?”青年装作茫然的问道:“为民排忧解难,本来便是每个人所能够做到的。正所谓: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
这个人装疯卖傻一般,讲着讲着竟然背诵起了三字经,而且甚有学者的风范,一边背诵还一边摇摆着手中的扇子,如同一个学究一般,令人又可气又可笑。
雪儿尽量的要自己的心情放的轻松下来,似笑非笑的道:“你念完了这三字经,是否还要背诵千字文,百家姓?”
那青年道:“不,是在下一时的疏忽,其实作为姑娘家,并非要学习什么千字文,百家姓,倒是三从四德一定要学。倘若姑娘不嫌弃,在下对于三从四德,倒是也略董一二,很愿意为姑娘讲解。”
“不过本姑娘更想知道你到底如何解开的穴道。”
“关于穴道的问题,的确是一件令人头痛的事情,况且比较起来,姑娘还是要多学习一下三从四德,但这时间问题……”
“没关系,本姑娘忽然有了很多时间。”雪儿话语之外,面上露出了一种奇怪的笑容,手微微一抬。
那青年一见,忙向后一退道:“你做什么,又要封在下穴道?”
“自然不是……”雪儿的笑在这一刻更加灿烂,就连那青年透过丝纱都感觉到那种美,不过,他情愿没有见到这种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