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你是否要如同师父一般问我在比试场上发生了何事?”
叶凡坐在竹椅上,双目呆滞的盯着窗外的月光问道。
在他身侧的贾雯霄淡淡一笑。“你觉得我有必要问你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即便是我问了,你能否回答我在这中间发生了何事了吗?”
叶凡粲然一笑。“师姐果然明白事理,事实上就连师弟这个局内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我会取胜?”
“胜败与否,只看结果。”贾雯霄坦然地说道:“有事事情,我们所需要的并不是过程,而是结果,毕竟想要得到火凤凰,就要取胜。只有那些迂腐的人,才会注重这其中的过程。”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面上所表现的是一种坦然。在这一刻,叶凡并没有明白这句话的真正意思,只是觉得她的这番话很有道理,点了点头道:“不错,总而言之师弟内心无愧,也并不需要惭愧。”
贾雯霄嘴角微微一笑,不由自主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默默地站起身道:“师弟,师姐今日尚有一些事情,不能再次陪伴与你,你好好休息,准备参加明日比试。”言罢!也不待叶凡多问,转身而去。
叶凡没有注意到她离去时后的身影,不是驾驭飞行,也不是化光而去,更没有光环照耀,那是一种没有人能够解释的离去方式……
四周静得出奇,孤独和寂寞一并涌上心头。在他的脑海里,不知道有多少无奈,有多少个疑问,他好像只身在一个囚笼里面,无法冲出一般。
不由自主之间,他站起身,走出了竹室。
轻风拂过,他鬓角的两绺长发,露出了他的半边帅气中带着稚气的面孔。此时此刻,他所需要的是梦境,也许只有那个他本不愿进入的梦境,才能令他得到他想知道的答案。
内心开始变得明朗,所有的事情在他的内心中都逐渐的开始清晰。与此同时,他的手也已经握住了怀中的那个冰锥。
轻风继续,卷起几片沉落的叶子,似乎是在应和着他冰锥所发出的那种光芒,在配合着他凌乱的身影。确切地说,这才是法术,没有对手的法术。冰锥的光芒忽亮忽暗,舞姬般的身姿。
忽然之间,一道闪电般的铜色光芒撩起地上一片落叶,迅雷不及掩耳之速飞向身后的树林。继而,一道蓝色光芒由树林反攻而出,迎着那片树叶而过。随着一声巨响,那片树叶被两股气流化作粉末,分散在周围的树干之上,那树干上的树叶如同遭受了冰雹洗礼一般,出现无数的洞口。
叶凡微微一愣,炯炯有神的眼睛在瞬间忽然变的毫无生机,茫然的站在原地。树林之中,几个老者从容的走出。前面的一人一身道士打扮,手持拂尘,白发白须完全的遮掩了他那萎缩的面孔,加上他那身乳白色的道袍,根本无法在面孔上看出他的年龄。在他身后,同样是两个道士,除了在道袍的颜色上较前面的深了一些之外,并没有任何的不同。在他们的身后,跟的则是皇山三峰的掌门,玄叶、玄法,玄青。平日里这三个在皇山的地位至高无比,此刻在三个老道人面前,却是一幅乖巧的样子,显得毕恭毕敬,丝毫不敢马虎。
“年轻人。”不知过了多久,最先的一个老道才用温和的口气叫了一声。
叶凡慢慢的转过身,最先见到的是玄叶,匆忙下跪。“师父,两位师叔。”
“快拜见我们皇山的长辈。”玄青面色一变,忙道。
叶凡上下打量了一番三个老道,一一拜见。最先的老道那眯成一道缝的双眼在叶凡的身上一扫,微微的一抬手,叶凡只感觉到全身好像被一只奇大无比的手掌托出了一般,不由自主地站起身。
老者收回手道:“年轻人,你是不是见过通臂神侯袁立新?”
“通臂身侯?”叶凡愣道:“弟子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
老者沉思了一下道:“看来事过千年,他还是执迷不悟,更没想到原来皇山北陵弟子还有传人在人世之间。”话语中,似乎带出几分惋惜。
“师父。”站在他身后右侧的老者不悦的道:“事隔千年,莫非您还怪弟子当年揭穿他们的阴谋?”
“阴谋与否,早已如同大海之水,去而不回,又何必重提旧事。”
“话虽如此,他们终究是逆皇山仙法而行,弃皇山法则而不从,千年来竟然还在皇山不肯离去,早知如此,当年我们就该将北陵弟子斩草除根。”
“恨道。”老者不知道是因为年龄的关系,表情与语气都没有了半分的表情。“此时已经过去,无论北陵师弟犯了天大的错误,也已经成为历史。”言罢!看了看叶凡道:“年轻人,你最近是否经常会做一些奇怪的梦,梦中便可以实现你现实不可以做到的事情?”
叶凡扭头看了看玄叶,但见他面色茫然,根本不看自己一眼,心里忍不住一阵心酸,默默的点了点头。
老者身体向前走到一棵大树旁,拿起一片树叶看了看道:“千年不为人之过,梦里现实两分离。当年的通臂神侯放弃侯爵之为拜山修行,诚意可嘉,更是百年不遇的奇才。千年之后利用入梦都可以发挥如此法力,更看得出其法术之高,相比我们正宗的皇山法术……”言到此,他似乎是意识到什么一般,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那名老者,转变话题道:“如此说来,在与西皇山的达笪比试期间,你也是在梦中了?”
叶凡本来还想找到霰雪鸟,证实自己经常会不自觉地入梦之后再去找玄叶解释这件事情,没想皇山的前辈已经找到了自己,心中不知是喜是忧,匆忙的点了点头,那种诚恳的态度出现在他那张帅气的面孔上,竟然带出几分滑稽,引得那老者终于出现一丝笑意。“是梦是现实,我们自然知道。可是普天之下人心难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
“师父,莫非她已经来了?”
“她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