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凡被老者扔到天空之中,只觉得耳边呼呼风声而过,身体下面飘过了九座果林,前面便是君上大殿前面的那道来自天河的瀑布,但见瀑布四周高设擂台,四周密密麻麻的围着上千的男男女女,个个服饰不同,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什么,谁也没有注意到在自己的头顶上飞过一个人影。事实那老者的力度实在大的竟然,叶凡在空中划过夜不过是电闪雷鸣之间而过。
眼见自己面前就是瀑布,却不见自己的身体停下来,叶凡拼命的尖叫,希望下面的人能够为自己解围,可惜那些人的精力似乎完全都聚在一处,他只有眼睁睁的看着那瀑布越来越近,扑通一声整个人扑入瀑布之中。
就在他身体接触到瀑布水的那一瞬间,脑海里面光芒闪烁,梦境里面曾经的一幕映入其中。记得在梦里,自己与二师兄白兆罡其中的一战就是在这片瀑布之中,自己被师兄的一掌打入瀑布,自己就是在这个时候集结全身脉流,身体才会散发出力量。现在在他脑海里面,竟然还能够记忆起自己当时集结气脉的方法,盘气、打脉、修身、提神……
脑海中是梦境的印象,身体却顺着天河瀑布的水流直线下降。
水流更猛,梦境更加清晰,相辅相成。
没有人知道中皇山的天河瀑布流向哪里,
只知道它越来越急促,将叶凡的身体冲下。
忽然,叶凡紧闭的眼睛猛然间睁开,嘴角微微带出了一丝笑意,抬起头,那被瀑布水冲散的乱发逆水而上,似乎是被一种神秘的力量强行向上一般。在这一刻,他面上的表情好像一下子长大了很多一般,与他的年龄及其不符。
凌空逆水而行本来已经很不容易,更何况是这种顺着天河流下的急流,莫说是叶凡,就是段云鹤一般的中皇首席弟子都很难轻而易举的做到,此刻的叶凡却似乎根本就不再以这些一般。
事实上他已经不觉得自己是生活在现实之中,而是在梦境之中,试问一个人将自己的现实生活融入到自己梦境里面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因为自己的梦境而感到自豪,有的也不过是像往常那种唯独在梦中才可能有的满足于兴奋而已。
当他从梦境的兴奋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是由那深不见底的深渊瀑布中上升的时候,满头的散发在水中竟然也根根竖起,尖叫了一声,只觉得丹田内一股暖洋洋的气体四处乱窜,奇痒难忍,整个人顺着瀑布冲出去,湿漉漉的身体扯断半空中的红色条幅,不偏不倚的落在君上大殿那上千人群之外。
在这里的人,尽数都是皇山的弟子,上有修行数百年,就要通过考核下山的高等弟子,也有入门几十年甚至是几年的优秀弟子,虽然之前不能觉察到天空中‘飞’过的叶凡,不过这个时候却容不得他们觉察不到,一千多皇山弟子齐刷刷的转过身,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体之上。
这些眼神之中有惊讶;有好奇,更多的却是嘲笑。
唯独觉得尴尬的,却是叶凡,在众多的眼神之下,不知道如何是好,匆匆忙忙的站起身。
“叶凡,你做什么?”
随着这个声音,段云鹤挤出人群,走到叶凡的面前。在他的脸上,叶凡看到的是愤怒。心下一冷,却无言以对,支支吾吾的叫了一声。“大师兄。”
“叶凡?这个名字倒是很熟悉。”
这个声音听起来阴阳怪气,不男不女,叶凡本来的尴尬都被这个声音所磨灭,忍不住抬起头看了看,只见人群中一个奇丑无比的红衣少年,一边玩弄着盘在腰间的一条虎尾一边故作潇洒的甩了甩不论类的金黄色头发,嘲笑的看着叶凡道:“似乎明日我们就在东武场比武了?”
“何止啊!”又一个声音接道:“传说这位叶师兄可是中皇山玄叶师伯的高徒,位列中皇山东四林末,见他刚刚的这份伸手,实在是了不得啊!”
一句话引来一阵嘲笑的声音。叶凡心中有气,却不好发作,偷偷的看了看身边的段云鹤,却见他面上的气愤之色更重,一对拳头紧紧地握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的样子。
他的表情竟然令叶凡的心里隐隐的感觉到一丝不安,再也不敢多看他一眼,默默的低下头。只听那个虎尾人又道:“东四林末,这么说便是中皇山的十弟子了,中皇山的人向来古怪,更没有想到这么小的年纪便是十弟子,我们之前口口声声的称呼其为‘叶师弟’,倒是大大的不妥啊!?”
“这有什么?大家谁不知道三峰之中,玄叶师伯的辈分最高,威望最重,可惜弟子却一个……”
“严琳君——”
一声断喝将那个声音打断,紧接着一道人影顺着叶凡的身侧滑过,电闪雷鸣一般又回到原位,却变成了两个人影。叶凡一看,正是水中月,不过此刻她的手中却抓住了一个骨瘦如柴的中年女子。那女子全身苏黄色长衫,头上扎着不伦不类的发髻,一张小脸蜡黄蜡黄,似乎大病初愈的样子。
“怎么样?严师妹,我们中皇山的弟子是不是很不济啊?”
“水师妹——”
她这个举动令在场所有人都感到惊讶。其实以水中月的性格,根本不会这么不识大体,但也并不是因为她关心叶凡,而是之前她曾经害的叶凡不能修法,心中有着一丝的愧疚,此刻才会如此。
在场的不少人都心藏暗机,严琳君的话倒是代表了很多人说出,所有的弟子都想看看在斗法之前的热闹。庆幸的是三峰之中多少还有一些懂得避重就轻的人,见到此景,匆忙围拢上来劝解。
水中月自知这件事情不宜闹大,顺着台阶走下,当场松开严琳君道:“中皇山向来以礼待客,倘若宣林皇法比试中输给各位,我们无话可说,不过此刻便在这里指指点点,未免太不顾惜同门之怡了。”
“六师姐言之有理。”这种时候自然少不了中皇山那个多事的朴善,笑嘻嘻的走上前,藐视的目光在叶凡的身上扫过。这个家伙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心中始终有一个疙瘩没有解开,本来迁就叶凡,还以为师父真的疼惜他,后来才弄明白这各中玄机,老早的就想找个机会报复,此刻机会就在眼前,他怎么肯放过。彬彬有礼的向众人一抱拳道:“其实说起来,十师兄在此景之下怎么会有如此的出场。虽然说皇山名规,三峰弟子都要参加此次比试,可是师父他老人家老早就讲过,暂时不许十师兄修习仙法,即便是比武,也无非是多给其他二峰的师兄弟们一个机会而已,十师兄此刻就应该在东四林之中好好的守候他的那片树林,怎么能够出来哪?是不是大师兄?”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地位,根本不能将叶凡如何,所有将整件事情一股脑的推给了段云鹤。
段云鹤向来都是一个争强好胜,讲究颜面的人,听闻朴善的话,拳头握得更紧,冷冷的说道:“不错,师父根本没有允许你离开东四林,怎么你能私自出来。”慌乱之中,竟然没有仔细想想,为什么叶凡能够自己离开林子。
“我……”
“啪——”一个清脆的声音掩盖住了叶凡的话音,段云鹤的一巴掌狠狠地打在叶凡的脸上。“还敢顶嘴。”
叶凡只觉得半面脸庞火辣辣的疼痛,气血不住上涌,委屈和伤痛无法向人倾诉,唯一能做的就是强忍着,不要自己的泪水流下。“为什么打我?”
“你还敢说?”段云鹤猛一转身,瞪着叶凡,又抬起了手臂。之前他的那一巴掌虽然很重,却不带有一点的法力,不过这次抬手之间,手掌四周已经隐隐的闪现出一层雾气,如果这一掌打下去,叶凡不死即伤。
叶凡没有恐惧,而是迎着他的手掌向前走了一步,本来委屈的面孔也被失望和愤怒所代替。
段云鹤皱了皱眉头,一咬牙,手掌上的雾气更浓。
“大师兄——”水中月刚要说什么,又被段云鹤那凌厉的目光所阻止。
“段师兄。”又是一个声音,冷漠中带着几分柔情,令段云鹤的手不得不止住,转头看了看人群中美貌独占鳌头的敖苒苒。
“你不能打他,因为我不想两天之后中皇山没有与我斗法的对手。”敖苒苒似乎永远也不能改变她的那种冷漠和高傲,说完这句话,转头看了看叶凡,欲言又止的样子,悄然离去。
没有人知道她要说什么,但是叶凡的心中却出现了一种感觉,他感觉到自己所见到的敖苒苒再也不是那个给他带来恐惧的师妹,而是一个可以给他温暖的女孩子。
段云鹤心中怒气横升,却不知为什么在听了敖苒苒的这几句话之后,举在半空中的手无力的放下,恶狠狠的说道:“好,此时待到宣林之后再做解决。”言吧!返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