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很怕死？”秦白问。
“你不怕吗？”
“不怎么怕。”他笑的很奇怪。
林小霓神色一暗，“我可不想死，我还有很多事没经历过呢！”
“假如今天就是生命最后一天，你想做什么？”秦白率先起了个话题。
这么严肃的问题还真不太好回答，她想了想，说：“什么都不做，就这样挺好的。”
生命的最后一天，能跟喜欢的人呆在一起，应该算是最幸福的结局。
“那你呢？”
他的眼神飘向旁边，沉思了半天，居然也说：“我也什么都不想做，就这样结束挺好的。”
“秦总，我们还是讨论点吉利的话题好不好。”总觉着空气中有一种不祥的气息在蔓延呢。
“那你说吧。”他收回视线，落到她脸上。
“你第一次坐飞机是在几岁？”
“大概十四五岁？”
“紧张吗？”
“说实话……有点吧。”
秦白突然想起这个问题他和袁晶也提起过，只不过是他在问她。记得当时也有一股气流冲击飞机，他问：“你第一次坐飞机时害怕了吗？”袁晶不屑地说有什么好怕的，我早就知道飞机是所有交通工具里最安全的一种！
他也知道，但第一次坐时，明明就是很害怕才对，而且隐约记得自己当时也是一阵阵的恶心。
“你好些了吗？”他又关心地问了句。
林小霓跟他聊天，分散了注意力，恶心的感觉已经彻底消失。不久以后飞机抵达平流层，再也没遇到气流，她也不怕了。
很快空中小姐推来了饮品，秦白要了杯冰水，她要了杯橘汁。
“第一次坐飞机，你就不想看看外面的风景？”秦白看到旁边的机窗一直是挡死的，忍不住提醒她。
林小霓根本就不知道那个玻璃窗还可以露出来！她立即推开挡板，瞳孔瞬间放大，“太美了！”外面是大片的云朵，又白又厚又软，就像童话世界里的超现实棉花糖！
“这也太不真实了，云朵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那应该是哪样？”
“嗯——反正跟在地面看到的太不一样。”
飞机又做了小幅上升，连成片的白云在机身下面汇成了云海。
林小霓看的如痴如醉，不想老出声搞得自己像刘姥姥，可是每当看见新奇的东西，又忍不住叫秦白一起看。
旁边的秦白随手翻着一本航空杂志，阅读却总被林小霓打断，但他丝毫没露出不耐烦，还在某人幼稚指点哪朵云像小熊时，笑着跟她争辩一番。
他们一路聊了好多话题，也不是刻意挑起，就是随口一说，然后就能一路聊下去。
当播音员用甜美的声音提示大家飞机即将着陆时，他们的话题已经扯到人生第一封情书的内容，再往下就该讲到初恋了。
飞机下落时，由于机身俯冲，林小霓忍不住又开始紧张。秦白在安慰她的时候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也许是无意的，可那温柔一握，却让被安慰的人连心跳都几乎停止。
飞机降落后，两个人的小世界不得不宣布解散。从座位上站起的林小霓，意志瞬间就开始动摇，她不知道那封辞职信，回去以后到底还有没有勇气拿出来。
三天青岛之旅，秦白没有再对她表示出特殊亲密，回城时她也没能再和他坐一起。她的幸福回忆，就只能收集那么多了。
回到自己城市的第一天，闲到冒泡的夏阳阳就追到林小霓家里，贱贱地问：“怎么样怎么样？辞职没辞职没？”
“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啊！”
“怎么不是呢，我特意请假来关心你！”
林小霓砸床，“我烦死了，难受死了！”
“如此之烦，如此之难受，想必是情到深处——别在那装啦，喜欢就追呗！现在女追男更容易得手！”
“不是我不追，是在我之前都有人追五年了，我能插一脚吗？”
夏阳阳瞅着她，突然撇嘴笑了，“林小霓别太自信，好像你插一脚就能撬来似的！那女的就是上次遇见那个吧？一看就不是省油的灯，再说那男的是你老板，才不会像你这么单纯！”
这点林小霓还真没想过，她现在主要纠结自己尴尬的位置，被阳阳一提醒，这才试着去想假如没有袁晶的存在，秦白会为她动心吗？
想一想，确实觉着也挺难。
不过追不上受了伤是一种痛苦，根本没资格追又是另一种痛苦，而后者，心里自然不甘心更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