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翁浩杰终于走了!
在接到这个消息后，屈依恩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头。没有错，他目前是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那以后呢，说不准。只要他待在这里，唯唯就有可能被他给抢走。但幸好，他在谈完投资的事后就乖乖地离开了，就是今天下午的飞机。
阿海从机场回来后就一直在谈论翁浩杰在机场被记者包围的情景，尽管他说得是眉飞色舞，她却对此没有什么兴趣，只要他真的离开了这里，就一切平安了。
翁家的人还真是有点儿可恶，四年前如果不是他们，唯唯又怎么会失去一个温暖的家庭。而现在他们又想把唯唯从她身边夺走，他们凭什么？唯唯是她的，没有人能抢走！
当年在香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翁浩仁会一去不回，最后居然是他出了车祸而去逝的消息传了回来。当时从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好像是说他母亲逼他结婚，而他不愿意所以才死的。不过她知道他是不会这么傻的，至少这边还有人在等着他。如果真的是他母亲逼他，那他弟弟翁浩杰为什么不帮帮他，连手足之情都不顾，冷血!像翁浩杰这种无情的男人，是她这一辈子最痛恨的。
好了，怎么又想到他身上了，不想了，不想了。屈依恩使劲揉了揉脸，让自己能清醒一下。工作做完了，也下班了，儿子还在家里等着她呢。
今天，她并没带家唯来杂志社，而是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家里。其实这样做她很担心，所以每过半小时就会打电话回家确认儿子是否安全。没有当过母亲的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母亲对孩子的关爱有多深，有多浓。
回家的感觉总是最好的，在她用钥匙打开大门时却闻到了一股炸鸡的香味。咦!她怎么不记得为儿子准备过这样的食物。
“妈妈，你回来了?”坐在沙发上的屈家唯根本没抬起头，他只顾着啃手中的炸鸡腿，含含糊糊地向他母亲随便问了一句。
“肯德基是谁给你的？”屈依恩向屈家唯问道，“是二楼的巧巧姐姐，还是七楼的小勇哥哥？”整幢楼里，和唯唯混得最熟的也只有这两个孩子。
“不是。”家唯继续啃着炸鸡，“是叔叔。”
“叔叔？哪个叔叔？”她记得唯唯所认识的叔叔可没几个。
屈家唯舔了舔大拇指，“是隔壁的叔叔，就是……”
隔壁？陈姐一家不是搬走了吗?对了，昨天好像有人在往二十一号搬东西，没想到这么快就过来了。唉!管他呢，一会儿过去打个招呼好了。
她拿起茶几上剩下的炸鸡块，打断了屈家唯未说完的话，“别吃这个了，没有营养。妈妈去给你做饭。”
屈家唯嘟着小嘴，无可奈何地看着他母亲把剩下的炸鸡从他面前拿走。这算什么，肯德基是叔叔给他的，妈妈为什么要拿走它?算了，反正他也吃了不少。《宠物小精灵》快开演了，还是去看动画片吧。
屈依恩把剩下的炸鸡扔进了垃圾桶里，虽然是别人的一番心意，但说实话，她向来对这种热量偏高又没什么营养的“洋快餐”不感兴趣。中餐多好，营养搭配合理，维生素、蛋白质等各种人体所需的营养一应俱全，这才适合中国人嘛！
正当她准备开始做饭时，门铃却响了起来，接着传来的是儿子的喊声：“妈妈，隔壁的叔叔来了。”
他这个时候来干什么，不会是因为给了唯唯几块破炸鸡就想来混一顿饭吃吧?她可没这么好心，现在就去把他打发走。
直到她看清楚在客厅里陪着唯唯一起看动画片的来人是何许人也，她才知道，想把他打发走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来者何人？正是据可靠消息人——阿海报告，已上飞机回香港的翁浩杰。他不但没走，还做了他们的邻居。看来他并没有死心，没有放弃带唯唯去香港这个想法。
她走上前把屈家唯从翁浩杰的膝盖上拉下来，“唯唯先回房去，妈妈有事跟叔叔谈。”从动物园事件发生后，她就尽量不让唯唯看到她发脾气、大吼大叫的一面。
“妈妈，我们和叔叔已经见过两次面了。”家唯在很好心地提醒屈依恩后，才慢吞吞回到自己的房间，他真怕他母亲又忘记和这位叔叔见过面的事，又把他当成了陌生人。
待确定儿子回房后，屈依恩把翁浩杰拉进厨房并关上门。可惜，她还未来得及向他提问却被他给抢先了一步。
“你真是一位好母亲，居然把一个不足四岁的孩子单独留在家里。”他又把她牢牢地困在了他凌厉的目光下，他绝不允许她做出任何有可能会伤害到唯唯的事。
“呃……这个……”她也知道，今天留唯唯一个人待在家里是危险的。可是今天她首先要去参加一个记者招待会，然后才回社里，她是不可能带唯唯一起去的，所以只好把他留在家里。等一下，他凭什么来质问她，有问题要问的人好像应该是她吧，别以为自己长了一双可以生吞人的眼睛就了不起，她可不怕！
她抬头望着他的脸，却不是眼睛，因为那双眼睛确实让人有些害怕，“这个不用你操心。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这个也用不着你操心。”他盗用了她的话。
他上午的确是去了机场，在众目睽睽下走进了机场关卡。可是他并没有上飞机，回香港的只有林非凡一人，而他却留在了重庆。
当他决定要说服屈依恩，让她同意他带屈家唯回香港时就已决定打真情牌。巧的是，青松花园B座二十一号要出售，于是他便成为了他们的邻居。所谓远亲不如近邻，或许相处久了，她真的会改变主意。
只不过，他这样做首先不同意的就是林非凡，理由只有一点：公司何人料理？但他既已决定就没有再改变的道理，公司这个重担自然就压在了与他如同亲兄弟的林非凡身上，除非是万分重要的决定，否则一切都由林非凡做主。这么大一个公司由林非凡一人去打理，难怪他会坚决反对他留下来。
其实他当然放心不下翁氏，但大哥临终的遗言他一定要做到。况且当年确实是他们翁家欠了屈依恩母子俩，他现在这样做是想对他们进行补偿，也是想让翁家的子孙回到翁家。可是没想到，下午一到这里，却发现屈依恩把唯唯单独留在了家里。这么危险的事她也敢做，难道是他看走了眼?她并不是个好母亲。
他继续指责她：“你应该操心的是如何去做一个好母亲。”
“凭什么说我不是一个好母亲?”她怒嗔，“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如果你不能给他最好的，就让我带他回香港。”他冷冷地说。
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她冷哼一声，“说穿了就是想让我同意你带唯唯去香港，我说过不可能，你再怎么说也是枉然。”
这时，厨房大门被叩了两下。
“妈妈，你在里面吗？”屈家唯在门外问。
“我不是让你回房吗？”她旋开门，略带责备地说。
“我……我只是想问问，明天我可不可以还单独留在家里？”
孩子就是孩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见到这边两位正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吗?
“当然不行，乖乖。”她把儿子抱了起来，“这样很危险，妈妈不放心。”
“可是……可是明天叔叔可以陪我。”屈家唯很小心地说出让他有这种想法的理由。
不过屈依恩的反应还是很大，她斜眼瞪向翁浩杰，“你到底想怎么样?我不会让唯唯去香港的，你不要白费心机，以为从孩子身上下手，就容易一点儿吗？”
翁浩杰挑起浓眉，“什么容易一些？既然你不能照顾好他就别阻止我去照顾他，不可否认，我是他二叔。”
“住口!”她低声怒吼，“不许你胡说，唯唯只有我一个亲人。”
“妈妈，痛!”屈家唯用力抓住他母亲的手。
“哦!”依恩这才意识到自己激动得用力过猛了。她努力使自己平静下来，然后对翁浩杰说道：“你走，我不想在孩子面前和你吵架。”
翁浩杰紧握住双拳，这个女人为什么总要想尽办法激怒他?OK！他就看在孩子的份上不和她吵，但别以为这一场仗她胜利了，她赢的不过是小小的一局罢了。
不过谁又会想到，她连赢一局的机会也失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接到总编的电话，又是一个出外勤的任务，而且还是一整天。怎么办，她不可能带唯唯在身边的，难道真的要让他来照看唯唯？没办法，也只好这么做，但是他能照顾好孩子吗?真的要打一个大问号才行。
忙了整整一天，累得她骨头都快散架了，她只想回家痛痛快快地洗个澡，好好睡上一觉，可偏偏这个阿海要去看唯唯，还要亲自把买的玩具送到唯唯手上。有没有搞错，他的精力还真是旺盛，这样也累不垮他?算了，由他吧。
站在大门前的她正要用钥匙开门时，门却自动打开了。翁浩杰抱着屈家唯出现在了门口，“怎么这么晚？”他问。随即，他冰冷的脸上又笼罩了一层乌云，因为他看见了站在屈依恩身边的阿海。
这个小子是谁?虽然有点儿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不管是谁，她也不该三更半夜带他回家，他绝对不允许出现这样的事。而且这还只是个小毛头，她这样做，对得起大哥吗?
不过，阿海也同样吃惊不小。屈依恩有个儿子是个公开的秘密，由于她平时都很照顾他，所以他一直把她当成他姐姐，把唯唯当成他自己的侄儿，常常会带东西来看唯唯，可是今天却在这里见到一个男人，而且这个男人的长相还和唯唯有着惊人的相似，他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一点，笨!
而最要命的是这男人竟然是翁浩杰！他可是亲手写过翁浩杰回港这篇报道的，但为什么在这里居然让他见到了翁浩杰。这……这太不可思议了，他真的好失败，竟会出了一篇虚假的报道。
“你进不进来?”屈依恩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阿海平时来她家都是比她还先进屋，今天却死死地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我……我……我还是不进去了。”他也想进去，可翁浩杰那足以把他杀死千万次的冰冷眼神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把玩具放到依恩手中，“我……我……我还是先回去了，明天还要工作呢。”
“站住。”翁浩杰突然出声阻止了转身欲走的阿海，“如果你胆敢把我的行踪透露给外界知道，就算是在这里，我也不会对你客气。”他终于从脑海的角落里挖出了阿海的影子，讨人厌的记者，他真恨干这一行的人。
望着阿海仓皇离去的背影，依恩气愤地向翁浩杰质问：“你以为自己是黑社会的吗?居然敢威胁我请回来的客人。别忘了，这是我家，你也只不过是个客人。还有，这么晚了，还不让唯唯上床睡觉，玩也是应该有个时限的。”
“我只是想告诉你，明天由我带唯唯去参加绘画班活动日。”
看着她一脸迷离恍惚的样子，他忍不住用上了讽刺的语气，“不要告诉我，你忘了明天是什么日子，你还真是个‘好’母亲。”
绘画班活动日？
对，唯唯是参加了少年宫的绘画班，而且已经快一年了，以前每到活动日——因为邻居陈姐的女儿也参加了那个班，所以唯唯基本上都是由陈姐带他去的，她亲自带唯唯去少年宫的次数总共不到五次。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工作总是夹在她和儿子之间，让她进退两难。
明天居然又到活动日了。为什么要让他带唯唯去?其实她可以……不，她不可以，她脱不开身。总是这样，在关键的时候她就抽不出时间，又只好把唯唯交给他。她真不愿这样做，但又没有其他选择。
“好吧，我明天让你带他去。”她勉为其难地说，“不过你一定……”
“这个用不着你来教我，我完全有能力照顾好他。”
他把唯唯交给她，“早点儿休息，我明天一早过来接他。”
他又离开了，他们的谈话又结束了，总是这样说不到几句话就匆匆结束。每一次不是他离开就是自己走掉，两人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好好谈谈呢，为了唯唯，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和他好好谈一次！
翁浩杰在重庆也待了好长一段时间，大概快有十天了吧，她也不太清楚，因为这几天实在是太忙了，反正这一段时间她都把唯唯交给了他去照看。不过，他似乎没有要离开的迹象。她真搞不懂，他怎么会在这里待这么久，他在香港的事由谁去做?
不过他也算尽责，唯唯没有出半点儿事。事实上，唯唯还非常喜欢和他在一起，好几次她回到家都看到唯唯安静地睡在他怀里，或许是由于玩得太累的缘故吧。
其实她不愿让唯唯和翁浩杰太接近的，因为她很怕，毕竟唯唯和他有一定的血缘关系，血浓于水嘛。如果到时候她的身份暴露，他运用法律手段来和她抢唯唯，唯唯会不会选择跟他呢?这几天由于工作的关系，她和唯唯都有点儿疏远了，不行，不能让那家伙趁虚而入。所以她今天向总编说明情况，早点儿下班回家。
什么原因？
今天是七月七号，唯唯的生日。四年前的今天，唯唯降生到了这个世上，而姐姐呢，姐姐却在今天选择了放弃生命！这一切都拜翁家所赐，翁浩杰居然还有脸待在这里，想到这一点她就生气。罢了，再想也于事无补，还是好好想想晚上怎么为儿子庆祝吧。
提着特地订做的生日蛋糕踏进家门的屈依恩却见到家里好似焕然一新，从玄关到客厅都挂满了气球和彩带，在饭桌上还放着一个大大的生日蛋糕。紧接着见到的是从厨房里走出来的一大一小，两人的模样却是可笑到了极点。大的当然是翁浩杰，只见穿着短袖T恤和休闲裤的他围着她平时围的那条蓝格子围裙，右手握着锅铲，左手拿了一把菜刀，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而那小的自然就是她的宝贝儿子屈家唯，满手满脸都是黑漆漆的，害得她差点儿以为家里用的不是天然气，而是改烧煤炭了。
见到屈依恩会高兴的人也只有屈家唯，特别是在他见到依恩手上还提着蛋糕时，兴奋得欢呼一声，看来他不会介意今天会有两个蛋糕可吃。
不过屈依恩却很介意有人来打扰他们母子俩今天这个培养感情的好机会，但儿子很希望翁浩杰能留下来，她看得出来。今天儿子最大，她也只好忍了，也许晚些时候她可能会有机会和翁浩杰好好谈谈。
她解下他围在身上的围裙围到自己身上，然后拿过锅铲和菜刀，“带唯唯去洗干净，一会儿就可以吃饭了。”
“我只会做牛排。”他解释。因为在国外念书时他只学过做牛排，而且他也不想让她认为他是那种什么事都不会做的大少爷。
“不用解释，解释就是掩饰。你没听过这句话吗？”她耸耸肩走进了厨房，还故意说了这句激怒他的话。
这种话也只有她才想得出来，但他并没有发火，正如屈依恩所料，他不会在现在和她言语相向，他什么也没说，牵着屈家唯向洗手间走去。
终于，他尝到了她的手艺。六菜一汤，虽然只是简单的家常菜，却是色香味俱全。
饭后，三人又一起切了生日蛋糕，玩了唯唯喜欢玩的游戏，最后，由于时间实在是太晚了，唯唯却依然没睡意，屈依恩才下了命令，让翁浩杰去帮他洗澡，哄他上床睡觉，而依恩自己便开始收拾房间。
等一切都打扫干净后，她又端着刚冲好的牛奶来到了客厅。这时，翁浩杰正好走出屈家唯的卧室，并轻轻为他关上房门。
“唯唯睡了?”她顺便问了一句，并把牛奶递到他面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一定不习惯吃辣的东西，但麻辣味是这里的特色之一——喝了它可以暖暖胃。”
他接过牛奶并坐到沙发上，这几天真的把他累坏了。他从来没想过，照顾孩子居然比不停地工作还要累上好几倍。
浩杰把牛奶放到茶几上，没想到她原来真的有很细心、很善解人意的一面。这样一来，他更加确定眼前的小恩就是大哥口中的小恩，可不知为什么，他的潜意识里总不太愿意把“她”和“小恩”联系到一起。
“你有话和我谈。”他一向都很相信自己的直觉，“我也正好要找你谈谈。”
见他看穿了她的心思，屈依恩只好直截了当地说：“这几天你照顾唯唯我很感激，但我还是希望你马上回香港，你留在这里也只是浪费时间罢了。”
“有没有用，我自己清楚。”他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上去不太冷，“你好像从没向唯唯提过他的父亲，在你家里也见不到半张大哥的照片？”
糟糕，要穿帮了，快圆谎!
“嗯……这个……我是不想让唯唯活在他爸爸的阴影下。”她给出了一个既无说服力又烂到极点的答案。
果然!他猜疑地起身走到她身边，“你这样做是不是太无情了？”
无情？他居然和她谈无情，“说到无情我怎么比得上你们翁家的人，那可是你们的专长。”
“我不想和你吵。”他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心静气，“我不愿每次和你的谈话都是在争吵中结束。”
“我也只是想和你冷静地谈谈。”她也知道争吵不一定会有结果，“你想过吗，如果你带走了唯唯，对我、对他都会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他怎么会没考虑到这一点呢，所以他一开始就提出过，她可以一起过去，“我早说过，如果你愿意，可以一起去，我也并不想要拆散你们母子俩。”
“一起过去？”他说得真是轻松，但为什么不站在她的角度去想一想，“我的工作怎么办？”
“我会给你安排一个更好的工作。”翁氏几千个职位难道还容不下她吗?
“哼，那只是你一相情愿而已吧。”她冷笑着道，“我是不可能放弃我现在的工作，也不可能让唯唯回翁家的。别忘了，是你们翁家先放弃他的。”
她又再一次提及了让他心痛的理由，这一点真的是无可非议，他找不出任何可以反驳她的话。
“好吧，”他只好让步，“你再好好考虑考虑，我不会勉强你。但也不表示我放弃了，唯唯我是一定要带回香港的。晚安!”
翁浩杰刚从屈依恩那边回到家里便接到林非凡打来的电话，给他带来了三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更坏的消息。
“你先听哪一个？”林非凡在电话那头问道。
“好消息。”他真是服了林非凡，三更半夜打电话来玩这个，他又不是三岁的孩子。但硬要他选，他就一定要听好消息。
林非凡就知道翁浩杰会选好消息，所以笑着道：“好消息就是，东南亚那笔生意谈成了，从下个月起，我们的产品销往东南亚市场的数量会增加一倍。”
翁浩杰乍听此消息当然很高兴，不过他还是很冷静地问：“千万别告诉我，坏消息就是你所说的好消息是假的。”“杰，你真是越来越幽默了。”林非凡顿了顿继续说：“你听了千万别激动。”
“是什么消息？”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林非凡久久不开口，他失去了耐心，“到底是什么事，两件一起说!”
“嗯……”林非凡嘴里只发了一个音就又停了下来，看来这真的是两个特坏的消息，“坏消息是……是关于孙妍的，我见到她和唐氏的唐坤在一起。更坏的消息也是关于孙妍，她让我转告你，她要和你分手。”
“什么？”
“你别激动。”林非凡知道，翁浩杰最恨被人欺骗和背叛。但他的确是见到孙妍和唐坤在一起，而且还不止一次，他不可能不把这件事告诉他。孙妍提出分手也是事实，只是没想到那唐坤会趁杰离港之际，来个趁虚而入。
不过，翁浩杰言语激动并不是因为知道了孙妍和唐坤在一起，而是没想到林非凡所说的坏消息就是指这件事，他只是感到太意外。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只是这个消息。
他向林非凡解释：“放心，我并不激动。其实她这样做也在情理之内，这几年是我负了她，何况她向我提出分手，说明她还是很尊重我，起码‘名正言顺’地通知我她‘背叛’了。”
“杰？”林非凡简直不敢相信同他说话的人是翁浩杰，他大呼小叫地问：“你没生病吧?”
“如果生病，也一定是你。”翁浩杰本想开个玩笑，可他的口气还是那样，冷得可以，“好了，没有其他的事我挂电话了。”他真的已经很累了，没有工夫再和他在这里闲谈。
“你变了。”林非凡飞快地替翁浩杰下了结论，“你同以前不一样了，是什么使你改变？”
“我怎么会变?”他可没兴趣去回答他这种胡乱猜测后得出的问题，“好了，就这样吧。”
“哎，等等。”林非凡突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伯母让我告诉你，无论如何也要把浩仁大哥的儿子带回香港，你听见……喂……喂……有没有搞错？！”
翁浩杰不等林非凡把话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他变了？林非凡居然给了他这么个评价。为什么，难道他真的变了?不可能。可为什么自己在听到孙妍竟然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时居然没有生气，他这一生中最恨被欺骗和被背叛，特别是自己最信任的人，如果谁做出这样的事，他一定不会轻易原谅他。
可是今天的自己好像真的有点儿反常，莫非孙妍不能算是他信任的人？不会呀，她可是足足做了他五年的女朋友，五年可不是一个短的时间。
自从大哥去世，他担起翁氏的重担后，他便开始亏欠孙妍。其实从那时起他就想过，如果她能等，到时候他一定会给她最好的补偿；如果她等不了，他也不会怪她。但她足足等了他四年，虽然最终还是没能坚持下去，可五年的感情也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那为何自己在听到那样的消息时会没有任何的反应呢?好像是有点儿不太对劲。
屈依恩？！
他的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名字，又想到了今晚她做的佳肴，她为他泡的牛奶，还有她的两个小酒窝。他也是今天才发现原来她有酒窝，特别是在笑起来的时候更明显，也更显得她的样子看上去甜甜的。真没料到，这么年轻的她就已经是一个四岁孩子的母亲……对，她是屈家唯的母亲，她是大哥的小恩，他答应过大哥一定要照顾好他们的……
翁浩杰晃了晃脑袋，让自己停止胡思乱想，径直向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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