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乾到达沙丘下时,他甚至怀疑拉玛拉已经在沙丘上等着他了,在她身上发生诡异之事是正常的,没有发生才不正常。
凌笑乾骑着骆驼冲到了沙丘上,但四周空空荡荡,连个鬼影也没有,拉玛拉根本就没有提前到达。
正疑惑时,身后突然有人开口道:“不用等了,她不会来了。”
任凌笑乾胆识过人,也惊出一身冷汗。
他的感官远优于常人,他相信没有任何人能跟在他身后而不会被他发觉,除非对方不是人,而且他来到这沙丘上时,四周空空如也,根本没发现这里有人,因此这个人分明就是凭空出现的。
他以闪电般的速度从肩上摘枪、转身、抬枪,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当他用枪指着对方时,这一切动作的完成还不到一秒钟。
面前这个人,是人?是鬼?
在清冷的月光下,他的面前立着的是一个白衣人,一身标准的阿拉伯人装扮,白衣白袍白巾覆面,就像拉玛拉一样,全身都裹在白色中。
白袍人静静地立在那里,不再发一言,也没有任何动作,就像一个从冥界出来的使者,仿佛要将凌笑乾的灵魂带回死亡的国度。
凌笑乾敢肯定他面前的这个人绝对不是拉玛拉,为什么他敢肯定,因为拉玛拉已经在他心灵深处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这个神秘人是如何出现在他身后的?他不愿去想,也不敢去想,他害怕会被更离奇更诡异的事击垮他已经变得更加脆弱的心灵,光一个拉玛拉就让他精神倍受刺激,而这个像幽灵一样突然现身于身后的白袍人恐怕会将他的信仰体系完全摧毁,让他从此不再信奉科学而皈依宗教……
从遇上拉玛拉开始一直到现在,“科学”二字在他心中已经越来越没有说服力,而这个白袍人,诡异之处不亚于拉玛拉。
凌笑乾极力迫使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问道:“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白袍人道:“我凭什么要告诉你?嗯,不对,我还是要告诉你,你不用等她了,她不会来了。”
这是白袍人说的第二句话,凌笑乾这次听的仔细,他发现对方的声音尖细娇美,分明是个女人,再看她的体型,和拉玛拉一样,宽大的白袍也难掩她苗条婀娜的身姿,凹凸有致的身材在白袍中若隐若现,因此他确信她百分百是个女人。
凌笑乾突然笑道:“拉玛拉,我知道是你,想不到这种时候你还有闲情逸致开国际玩笑,别闹了好吗?”
“噗!”白袍人突又捂住了嘴,恶狠狠道:“愚蠢的人类,你已经惹恼我了,你再不滚,我就要惩罚你。”
凌笑乾收起笑容,将她上下仔细打量一番,突然抬枪瞄着她的头道:“你到底是谁?拉玛拉去了哪里?你信不信我一枪打死你?”
“你打不死她的,你也不用滚,要滚的是她。”身后一人道。
这是拉玛拉的声音,想不到她也喜欢玩心跳,不过这种背后突然现身的把戏刚才已经有人玩过一次,再来这样一出已经收不到奇效了。
拉玛拉在身后道:“我绝不允许你自作主张,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么?”
白袍女子道:“我当然知道,你以为你能阻止我么?”
拉玛拉没有说话,她似乎不知如何回答。
凌笑乾开始慢慢退后,一直退到拉玛拉身旁,与她站在一起,手中的步枪依然指着白袍女子。要说神秘,她们都一样的诡异;要说信任,这两个女人没一个可靠;要说实力,她们都不能算作人类,这是凌笑乾心中的真实想法,不过他依然坚定不移的选择站到拉玛拉一边,因为她与他还有协议,至少不会害他,至少暂时不会。
对面这个神秘女子,她与拉玛拉之间又是什么关系?两人看样子还是老熟人,而且还有什么过节。
白袍女子又道:“你的速度真快,我以为你不知道是我干的,看来还是没能瞒过你。”
“除了你,还能是谁?”拉玛拉的语气依然平静得不带任何情感。
白袍女子道:“那个东西,我是不会给你的,为什么你就不能与我合作呢?如果我们合作,就能打开它,世界也会因此而改变,如果毁掉它,难道你就不会痛苦吗?”
“我宁愿自己痛苦,也不愿整个世界跟着一起痛苦。”拉玛拉道。
“唉!和你简直没法说,我要走了,你是拦不住我的,你真要抢回去吗?你要和我打一场吗?我们的生命都快要耗尽了,还是别打吧!”白袍女子一阵快枪,把凌笑乾听的云里雾里,但有一句他听懂了,就是她们已经命不久矣。
没有人知道自己生命的终点在哪里,正因为如此,人们才会过得那么快乐。白袍女子和拉玛拉都说过同样的话,说她们的生命即将耗尽,但从她们身上却感受不到任何悲伤,她们竟说得那么轻描淡写,死亡在她们眼中就像呼吸一样自然,这份淡定与从容,叫凌笑乾心中大为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