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是在元代“法纪荡然”的基础上建立的,因此,各项制度“立纲陈纪,法体汉、唐,略加增减,亦参与宋朝之典”,后妃制度自不例外。
明代后妃制度在洪武初年由太祖朱元璋钦定,其相关条款被写进《皇明祖训》,要求子孙世世遵守。后世皇帝虽然在妃嫔名号、编制、葬制等方面作过调整、改变,但对其主要内容都予以严格的执行。
朱元璋起自田亩,对元未政治腐败、法纪荡然导致政权覆亡的教训深有体会,故而十分重视对历代王朝治乱兴衰经验教训的总结,以此作为自己治国行事的根据。他经常挑灯夜读《汉书》、《宋史》等史书,和廷臣讲经说史,并且命近侍收集夏桀、商纣、秦皇、隋炀帝所行之事以进,时时警醒自己:“往古人君所为善恶皆可以为龟鉴,吾所以观此者,欲知其丧乱之由,以为戒耳”(《典故纪闻》卷一)。他说:“小人无忌,不早惩治之,他日或生隙;岂不为其所累?如治病,当急去其根,若隐忍姑息,终为身害”。在与侍臣论古之女宠、宦官、外戚、藩镇夷狄之祸时,他指出:“汉无外戚阉宦之权,唐元藩镇夷狄之祸,国何能灭?朕观往古,深用为戒。然制之有道,若不惑于声色,严宫闱之禁,贵贱有体,恩不掩义,女宠之祸,何自而生?不牵于私爱,惟贤是用,苟干政典,裁以至公,外戚之祸,何由而作?”因此,他对后妃采取了镌铁牌、立祖训、严教育等一系列管理措施,就是为了未雨绸缪,防范于未然。
朱元璋称帝后,立马氏为皇后,马氏勤于内治,史书记载宋朝的皇后大都比较贤良,马氏就将宋代的家法汇编成册,让后妃们朝夕攻读。正是由于马皇后的这一措施,使得明朝的皇后贤惠的占了大多数,也很少出现外戚专权的局面,可以说马氏为明政权的稳定做出了重大的贡献。
与前朝相比,明朝的后妃制度直接遏止了外戚专权出现的苗头,其独特之处有:
(1)后妃选自民间,不重门第重品行,而且通过选秀女产生,不准大臣推荐;
(2)妃嫔没有品级,女官的品级也较前代大大降低,到了中叶以后,女官逐渐淡出,其职责大都转由宦官承担;
(3)对妃嫔实行殉葬,其野蛮程度为历朝历代所罕见;
(4)对后妃的教育、管理以及对外戚的防范、抑制,在广度和深度上都前所未有,尤其是外戚,在历史上势力最为孱弱。对此,《明史外戚传》评论道:“明太祖立国,家法严。史臣称其后妃居宫中,不预一发之政,外戚循理谨度,无敢恃宠以病民,汉唐以来所不及”。
此外,明朝为防外戚专权,还制定出了“公主俱选庶民子貌美者尚之,不许文武大臣子弟干预”的律法。规定驸马须从平民或低级官吏家庭中选取,而且子弟被选中的人家,近亲中便不能再出仕为官,即使已经做着官的也得退休回家,驸马终生只拿俸禄而不能为官。
个性解放和恣意妄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人生态度,有人为明武宗翻案,认为武宗想打破加在他身上的某些禁锢,想按照自己的真实想法办事,即使这违背了历朝祖训、社会习惯,也在所不惜。他甚至给自己封王,这样一个荒唐糊涂的皇帝,很难说有什么个性解放的意识,不过是一个被宠坏了的孩子。为了让自己过得更舒服,武宗生活无节制,拿出大笔的银子为自己兴建别墅,宫里的美女不能满足他的需要,就扮成采花大盗四处强抢民女,并将其安置于自己的行宫宣府。这样的家伙,如果没有权力依托,早就被判死刑十回八回了。明武宗到底是怎样一个人?他的欲望与他的豹房、宣府有怎样的故事?他的胡闹究竟给明朝带来哪些灾难性的后果呢?且容慢慢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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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常人很难想象,武宗一点也不留恋象征权力和地位的金碧辉煌的紫禁城。
明武宗继位时,刚刚十四岁,正属于青春叛逆期,需要有人好好管束。奈何生为独生子的他是货真价实的小皇帝,少年天子武宗登临龙廷宝座,凭借皇帝至高无上的权力,自然不用装样子给别人看,可以随心所欲、为所欲为了,贪玩好动的本性不久就暴露了出来。首先,他废除了会限制自己出游和胡闹的尚寝官及文书房侍从皇帝的内官。逃学更是家常便饭,为皇帝而设的经筵日讲,他更是以各种借口逃脱,根本就没听几次。发展到后来连早朝也不愿上了,为后来世宗、神宗的长期罢朝开了先河。反正不用依靠上朝养家糊口,少年天子心里,只有享乐最重要,工作、责任、义务什么的,不值一文。
皇帝如此,诸位大臣不敢怠慢,轮番上奏,甚至以请辞相威胁,请求皇帝以国家社稷为重,好好念书。小皇帝玩兴正高,哪能听进去这些?不过口头上还要敷衍一下,只说“知道了”,实际上依旧我行我素,大臣们也无可奈何,可见少年武宗之顽劣。
正德九年正月十六日,宫中元宵节放烟花,不慎失火,殃及宫中重地乾清宫。乾清宫是内廷三殿之首,象征着皇帝的权力和尊贵的地位。武宗见火起,非但没有下令扑救,反而跑到了豹房观看,谈笑风生,回头对左右说:“好一棚大烟火啊。”这样的皇帝,真是世间少有。
俗话说学好不容易,学坏快着呢。如果武宗身边都是些正人君子,又有人能够及时限制他,也许这孩子还有得救,只可惜武宗身边的“八虎”不教他勤政爱民,而是顺着他顽劣的性格,引诱他走向歧途。“八虎”是指八个人,确切地说是指八个太监,包括刘瑾、马永成、高凤等人,其中以刘瑾为首。刘瑾为人阴险狡猾,想方设法鼓动武宗玩乐,每天进奉鹰犬狐兔,还偷偷带武宗出去逛,哄着武宗高兴,因此很受武宗的宠信,并逐渐掌握了大权,人称“立地皇帝”。
“立地皇帝”刘瑾刘瑾,今陕西兴平县人。本姓谈,后依靠刘姓太监进了宫,便改用刘姓。在朱厚照做太子的时候,刘瑾就在身边侍奉。刘瑾深知只要照顾好太子,自己就会成为新皇帝身边的功臣,权力、富贵会接踵而至。武宗即位后,深得武宗的信任,被提升为内官监,掌握北京的军队,权力很大。
刘瑾担心其他七虎受到武宗的宠信而导致自己失势,所以常在武宗面前讲七人的坏话。一次,武宗想调张永到南京闲住,圣旨还没下达,刘瑾就要驱逐张永出宫。张永知道自己是被刘瑾陷害的,跑到武宗面前申诉。刘瑾与之对质时,张永气愤得要挥拳打刘瑾,被谷大用等人费力拉开。武宗令二人摆酒和解,但嫌隙渐深。此次,杨一清就是利用张、刘的矛盾,游说张永除去刘瑾。八月,张永、杨一清班师回朝。献俘礼毕,武宗置酒慰劳张永,刘瑾、谷大用等人皆在座。夜深时,刘瑾起身回府。张永见时机成熟,从袖中取出弹劾刘瑾的奏章,奏明刘瑾违法犯纪17事,指出安化王造反皆因刘瑾,更说刘瑾有反叛之心,欲图谋不轨。武宗已有醉意,俯下身子问道:“刘瑾果真负我?”此时,周围的马永成等人也都历数刘瑾不法之事。武宗遂下定决心,当机立断派人前去刘宅,自己则紧随其后。刘瑾听见喧哗声,披青蟒衣出,随即被缚。抄没家产时,得到私刻玉玺一枚,穿宫牌五百以及盔甲、弓箭等违禁物品,又发现他平时所用的折扇里面竟然藏有两把锋利的匕首。武宗看到此物,更加生气,他一想起平时自己的身后就有两把可以置人于死地的武器,不由胆战心惊。
安化王造反
明正德五年(1510年),宁夏安化王朱寘以诛刘瑾为名反叛。明代宦官,权重之时百官无人可与之抗衡,然而生死存亡却掌握在皇帝的手中。这是明代宦官专政不同于汉唐时期宦官专政的一个特点。以往朝代宦官专政,宦官势力大到可以操纵皇帝的生死,明代却从没有这种现象发生。明代中后期,皇帝多有数月甚至数年不上朝的现象,但这并不意味着皇帝不理朝政,失去了对国家的控制。皇帝(如武宗者)此时正是通过宦官来传达圣意,管理朝政。有野心的宦官正是利用这样的机会来狐假虎威,加强自己的权威。但是,这种权力其实是皇帝给予的,是代皇帝执行的,一旦皇帝认为情势将危及皇权时,便会采取强力措施来收回这种权力。正如刘瑾、魏忠贤势大遮天者,往往只要皇帝一句话就会束手被擒,其中的道理可想而知。
豹房令牌正德三年(1508年),武宗终于厌倦了宫内枯燥的生活,恰好新建的豹房基本完工,他索性离开了规矩多多的紫禁城,住进了没人约束自己的皇城西北的豹房新宅。豹房并非是武宗的创建,是贵族豢养虎豹等猛兽以供玩乐的地方,元朝时期已有此风气。另有虎房、象房、鹰房等处,房又称为坊,如羊坊、象坊、虎坊等,北京至今尚存此类地名。豹房新宅始修于正德二年(1507年),至正德七年(1512年)共添造房屋200余间,耗银24万余两。其实豹房新宅并非养豹之所,又非一般意义上单纯游幸的离宫,实为武宗居住和处理朝政之地,有人就认为是当时的政治中心和军事总部。豹房新宅多构密室,有如迷宫,又建有校场、佛寺等,像一个功能齐全的新型住宅小区。在这里,武宗每日广招乐妓承应,荒淫无度。
豹房新宅中除乐妓之外,还有武宗的义子。武宗在位短短的十几年间,曾收有100余个义子,甚至在正德七年一次就将127人改赐朱姓,真是旷古未闻。在这些义子中,最为得宠者为钱宁、江彬二人。这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钱宁,本不姓钱,因幼时被卖与太监钱能而改姓钱。其性狡诘猾巧,善射,深为尚武的武宗所喜欢。豹房新宅的建设,钱宁出力甚多。据说武宗在豹房常醉枕钱宁而卧,百官候朝久不得见,只要看到钱宁懒散地出来,就知道皇帝也快出来了。于此不禁让人怀疑明武宗是不是个双性恋者。
江彬,原本是名边将,骁勇异常。在镇压刘六、刘七起义时,身中三箭,其中一箭射中面门,但他毫无惧意,拔之再战。因军功觐见时,他于御前大谈兵法,深合武宗意,遂被留在身边。有一次,武宗在豹房内戏耍老虎。谁知平日温顺的老虎突然性情大发,直扑武宗。武宗忙呼身旁的钱宁救驾,钱宁畏惧不前,倒是江彬及时将老虎制服。武宗虽然嘴上逞能说“吾自足办,安用尔”,心里却是十分感激。因为救驾有功,江彬逐渐取代钱宁的地位。武宗不惜拆毁京城民居,大肆营建“义子府”,供江彬等人居住。
江彬深恐过气的钱宁谋害自己,就不停地向武宗吹嘘边军如何英武善战,让武宗将边军与京军互调,借以自固。明朝祖制,边军、京军不许互调。因为如果边军弱,蒙古就会入侵;京军弱,边军就会成为祸患,这是为加强皇权着想的制度。武宗不顾大臣的激烈反对,打破祖制调边军入京。不仅如此,江彬更是鼓动武宗离开京城到西北游幸。这个建议对于一向以雄武自居的武宗颇有吸引力。明武宗是一个没长大的人,他一直梦想着能在广阔的战场上一展雄姿,开创不世之业。再加上江彬用边地多美妇引诱他,自然更增加了武宗的兴致。于是正德十二年(1517年),武宗一行浩浩荡荡来到宣府,营建“镇国府”(荒唐的武宗自封“总督军务威武大将军总兵官”,凡往来公文一律以威武大将军钧帖行之,并为自己更名朱寿,后来自己又加封为“镇国公”,令兵部存档,户部发饷。亘古以来,还没有哪个皇帝自降身份又为自己称臣的,真是视国事朝政为儿戏)。
正德十二年(1517年)十月,得知蒙古小王子部叩关来袭,武宗非常高兴,亲自布置,希望同小王子大战一场。这场战斗十分激烈,明军一度被蒙古军分割包围。武宗见状亲自率领一军援救,才使得明军解围。双方大小百余战,期间武宗与普通士兵同吃同住,甚至还亲手杀敌一人,极大地鼓舞了明军士气。最后,小王子自度难以取胜,引兵西去,明军取得了一场难得的胜利,史称“应州大捷”。
武宗是个喜新厌旧的人,振国府建成后,他非常喜欢,甚至亲切地称那里为“家里”。正德十三年(1518年)立春,武宗在宣府,照例要举行迎春仪式。以往的迎春仪式中,用竹木扎成架子,上面排放些吉祥图案,进献给皇帝,谓之“进春”。这一次,武宗亲自设计迎春仪式,花样百出。武宗命人准备了数十辆马车,上面满载妇女与和尚。行进之时,妇女手中的彩球就与和尚的光头相互撞击,彩球纷纷落下。这次迎春仪式,武宗始终兴高采烈,对自己的杰作甚感得意。
在江彬的鼓动下,武宗下令大肆修缮镇国府,并将豹房内珍宝、妇女运来,填充镇国府,似乎有常驻宣府的意思。在宣府再也不用听大臣们喋喋不休的劝谏,他下令大臣一律不许来宣府,只有豹房的亲随可以随时出入。在豹房和镇国府两处,武宗可以为所欲为、乐不思蜀。
佛像武宗即位不久就册立了夏皇后,之后又选置了几个妃嫔,然而他很少在皇宫中住,自然对后宫中的皇后、嫔妃并不上心,自从搬到豹房之后,身边从来不缺美女,就很少回到后宫了,而是将喜欢的女人都放到了豹房和宣府的镇国府。
豹房之内,美女如云,数量之多,难以想象,据说经常有因饥饿、疾病死亡者,这里既包括内臣进献的,也有武宗自己游幸各地带回来的,有教坊司的女乐、高丽美女、西域舞女、扬州少女,乃至于妓女、寡妇等各色女子。武宗过着恣意妄为的淫乱生活,极大地满足了他声色犬马的感官享受。豹房之内到底有多少女子,恐怕连武宗自己都不清楚。那些一时无法召幸的女子,就被安排在浣衣局寄养,以备武宗不时宣召。
唐寅《王蜀宫妓图》宣府是武宗另一个淫乐窝。他刚到宣府之时,在这个远离国都的军镇,变得更加肆无忌惮。每到夜晚,武宗带上一队亲兵,在空荡的街道上闲逛。看见高墙大院的富庶之家,他就令亲兵上前砸门,然后入内强索妇女,弄得人心惶惶,家无宁日。为求家宅平安,这里的富户纷纷花大笔钱来贿赂江彬,以免除祸患。
从西北回来后,武宗又闹着要南巡。这次南巡,有人认为是武宗游玩寻乐;正好当时南方有宁王叛乱。武宗遂以此为借口南下亲征。然而当武宗到达河北涿县时,王守仁擒获宁王的捷报已到。武宗似乎已无南下的必要,但他多次发出诏令命王守仁不要北上献俘,好等着自己继续南征。这样一来不但能亲眼欣赏南方的秀丽景色,还能霸占许多江南佳丽。
《游龙戏凤》
京剧传统剧目,又名《梅龙镇》,是生、旦合作的传统戏。以余叔岩、梅兰芳、马连良演出最为精彩。马连良、张君秋曾联袂演出,并拍成电影。在山东临清时,武宗竟然失踪了一个月,臣僚皆不知皇帝哪里去了。这次南巡,还引出许多风流韵事来,这就是后来《游龙戏风》故事的原本。刘良女是大同代王府上有名的歌妓,武宗曾假扮低级军官出入于王府的教坊,因而得以认识刘氏。当时武宗在这样的风月场所中并不太引人注意,别人还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军官而已,但是刘氏慧眼识珠,认定他不是个平常人,就对他另眼相看。武宗记住了这个刘氏,后来派人将其接到北京。这就成了后来著名戏曲《游龙戏凤》的故事框架,只不过刘氏变成了李凤姐。
游龙戏凤历史上的记载是另外一个版本。武宗在太原时见到一个艺妓刘良女,即刻被她迷住,宠爱一时。他西游宣府回来后,将刘良女安置在西苑太液池腾沼殿中,号称夫人,俗呼为刘娘娘。武宗对刘良女非常好,凡是豹房中有谁偶尔犯了小错,只要刘良女在武宗面前替他求情,武宗就不会追究。此次南巡,武宗原本要带她同行的,但刘娘娘当时恰巧得病,武宗与之约定以玉簪为信物,待病好后派人来接。武宗过卢沟桥时不慎将玉簪掉落河中。及至临清,武宗遣信使接刘,但刘氏因无信物不肯来,武宗只好亲自回京,前后将近一个月。
武宗虽然阅女无数,却没有子嗣,这是他心头无法抚平的伤痛,为此他甚至导演了迎娶孕妇的闹剧。正德十一年(1516年),赋闲在家的马昂为求得复职升官的机会,结交武宗身边的红人江彬。江彬极力在武宗面前赞扬马昂妹妹美若天仙,又娴熟骑射,能歌善舞。武宗一见,果然异常欢喜,不顾她已有身孕,将其从宣府带回豹房,并给马昂升官晋职。朝臣听到了一些风声,又见马昂超授右都督,知道了传闻属实,就纷纷上疏要武宗驱逐马氏,以绝后患。武宗无奈,与马氏的蜜月期一过,就顺着大臣们的意思把她打发了。这场风波才算过去。
无限江山马氏风波虽然过去了,但这件事却给朝臣敲响了警钟,意识到预备皇储的紧迫性。梁储上疏请求武宗从近亲藩王中选择二三人,放在宫内加以培养,作为将来皇储人选,如果武宗有了自己的子嗣,那么就将其送回。这种想法,既可以稳定人心,又保证了皇权可以顺利、平稳地传承,因而得到了很多朝臣的一致赞同,但武宗对此不予理睬。当时武宗尚不到30岁,身强力壮,精力充沛,他不相信自己会没有子嗣。再说,现在选立藩王之子,不就是向天下人宣告他不能生育的事实吗?因此,武宗拒不立储,以至于他死了之后,出现了30多天的权力真空阶段。
如果有人认为武宗在豹房、宣府穷奢极欲的时候把大权放弃了,那就大错特错了。武宗虽然不入大内,但是仍时常上朝听政,批答奏章,决定国家重大事件。不愿上朝时,就通过司礼监传达自己的圣旨,命内阁执行。武宗虽然做出了许多荒唐的事情,但在权力掌控上一点也不糊涂,对权力抓得很牢。
正德十五年(1520年),南巡途中的武宗于清江浦(今江苏清江市)垂钓,不慎落水受寒,身体每况愈下。次年,武宗病死于豹房,终年31岁,葬于昌平金岭山东北的“康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