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墨白入院了,他突然晕倒在公司,被耿连海送去了医院,当我接到耿连海电话时。所有一切幻想戛然而止,神智开始模糊,现实已经把我从一丝曙光跌入谷底,一颗心被切割得支离破粹,心如刀绞般的痛楚。
透过观察室的玻璃看着躺在病床上插满管子的柴墨白,我的眼泪顺着指缝涔涔地流出来,一阵难以抵挡的悲痛揉断心肠,五脏六腑刺痛入骨却又毫无办法,只有无奈等待。
“他会不会死?”我无力的拽着顾城的衣襟,巴巴的看着他的口型。
“不会的,他只是暂时的昏迷,过些时间就会醒过来,别担心!”
我知道顾城这是在安慰我,柴墨白不会平白无故的晕倒,一定是因为病情恶化造成的,我看得出来他近段时间精神很憔悴,日渐消瘦,我居然在他这种时病时愈的假性健康中幻想着他会好起来,还信什么中药就能治好他的病,是我耽误了他的治疗期,我好傻,悔恨的情绪像潮水一般涌上心头,痛苦像一股麻绳拧住我的心。
医院夏大夫的办公室,顾城正在和柴墨白的主治医生进行沟通,“夏医生,他现在的状态还能撑多久?”
夏医生又仔细地看了看柴墨白的病历,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顾城说:“乐观的说通过骨髓移植还是有希望的,但是风险性也不可排除,移植物抗属主病等并发症可能严重影响患者的生活质量,这个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另外能不能找到合适的配型也很关键。”
“那他现在出现昏迷现象怎么解释?”
“这种并发性的症状不好解释,多种因素造成,不同体质会出现不同症状,照病人现在情况,再过几个小时应该能醒过来,但是以后如果昏厥频率高的话,就不好说了。”
“谢谢夏医生,我知道了,以后会他让注意。”
走廊里,我看见顾城和耿连海站在离我一段距离的地方,两人像是在商讨什么,他们大概也和我一样焦急如焚,期待着柴墨白快点醒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种等待更让人难以煎熬,是一种精神上的折磨,我不停的在内心祈祷。
感谢老天,没有那么绝情把他从我身边带走,第二天上午,柴墨白醒了过来,被护士推进高级护理室,病房的灯光温暖而伤感,他躺在灯光下,面孔安详而柔和,看到我,他露出会心的一笑,像在庆幸自己又从鬼门关闯了回来。
我趴在他的床边,泪眼模糊地摸着他的眼睛、鼻子、唇……还有他的呼吸,一切都那么真实,他没有离开我,“我的墨白,是你!真的是你!”我在心里拼命的呼喊,好像这样就能把他永远留在人世。
“紫!害怕了吧?”他缓缓伸出手摸着我瘦削的脸,气若游丝般。
看着他,我实在抑制不住自己,各种感情交织着猛烈冲击着我,泪水再一次蒙着了眼……
“乖!别哭了,我这不是活过来了,我答应过你不会那么快就死。”他轻轻的擦拭着我脸上的泪水,怜惜的看着我,嘴唇颤动着,仿佛使出浑身的力量说话。
我拼命的点头,泪水像奔腾的河流,滔滔不绝,除了流眼泪,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代替内心的涌动,有喜悦、有忧伤、还有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