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吃惊,悲剧?什么样的悲剧,脑子立马像疾驶的火车一样蹿出一串子的情节……
蒲仲甫又点燃了一支烟,吸了一口,娓娓道来:我曾经有一个情投意合的恋人,她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紫萱,我们谊切苔岑、相知有数有着共同的爱好,她经常随我和画友一起出去写生,勾略不同意境的风景。
有一次我们和画友相约“凉山”写生,去的时候天气很好,艳阳高照,下午的夕阳把凉山映照得格外美丽,我们都画的比较投入,意犹未尽。就决定露宿山上,明天一早还可以欣赏一下凉山的晨曦。我们是有备而来,大家带的都有帐篷。我们就把帐篷搭在一条溪流边,夜晚还可以伴着流水声入睡。
半夜,下起了小雨,雨水打在帐篷上沙沙的响,我有点失眠,就起来吸烟,结果烟没了,我走出帐篷,寻思着下山去买盒烟,刚好一个画友也在帐篷外没睡,我两一合计就决定结伴一起下山,走时,我回紫萱的帐篷看了看,见她睡得正酣,就没惊醒她。和画友冒着小雨下山了,一路天南海北的侃着,不知不觉的雨越下越大,等我们赶到山脚下,已经是倾盆大雨了,我们只好暂时留在小卖部避雨,没想到雨一直不停歇的下,一下就是两个多小时。
后来正当我们准备返山时,看见一群人惊慌失措的从旁边跑过来,边跑边叫喊:“快点跑,山上泥石流下来了。”声音很快就消失在雨水中,当时我和画友惊恐万分,立马就想到还在山上的画友,还有紫萱。我和画友慌不择路的就往山上冲,漆黑的夜晚,夹杂着惊慌分不清东西南北,好不容易摸索到下山来时的小路,已经被雨水冲毁,路被阻断,我们彷徨在山脚下,碰见前往赶来救援的官兵,让我们不要冒然上山,我们火速的向他们说明情况,救援官兵向当地群众了解了地形路况,商讨好了救援方案,让我们跟随他们上山。
经过一番周折,终于赶到了我们露宿的地方,映入眼帘的是刚刚的绿地小溪,此时一片狼藉,已经被泥石淹没,我们的帐篷毫无踪迹,山上还在不断的发出轰轰地泥石滚落声,大家顺着原来的小溪两侧摸索寻找,一点痕迹都没找到,我不停的呼喊紫萱,希望出现奇迹……这时又一股泥石流夹杂着山上滚落的山石呼啸而下,救援官兵只好让先撤退,等天亮了在来寻找。
蒲仲甫停了下来,这时我才发现已经坐在公寓楼下绿化带的石凳上,我的思绪随着蒲仲甫的徐徐述说仿若身临其境,就像眼前一副大屏幕正在播放那惊心动魄地真实场景。可能我无法理解蒲仲甫当时等待时心里的痛苦,但我能想象人在濒临死亡的恐怖,特别是目睹爱人突然的消失,那将是何等的绝望!
蒲仲甫又抽出一支烟,我伸手给他要了过来,他深沉含蓄的看了我一眼,说了一声:“谢谢!”而后又接着说:“故事还没完,还有兴趣听下去吗?”
我毅然地点点头。
他说:“等待有很多种,你知道等待一种渺茫的生存希望是什么感觉吗?”
我摇了摇头
蒲仲甫深呼吸了一口气,双手十指紧扣,头深深的陷在双掌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