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之后,青阳夕语走到门口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直到确定外面没人了,才火速跑到婚床边,扔掉了红盖头,卸去了头上沉重的行头,各种金钗步摇扔的一地都是。
我去,这成亲也太不公平了,新郎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凭什么新娘干着最累的活,吃的却是空气?
她看了一眼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婚房,去烛台那里拿了几个水果,顺便抓了几把花生放到了桌上,倒上一杯上好龙井,一边嗑花生一边喝茶,顺便吃了一小碟的点心。
所以,在生死面前,礼节重要吗?
不重要,放开吃,反正也没人在意这段婚姻,何必认真!
将军府四周洋溢着喜庆之色,各处华灯剪彩,觥筹交错的宾客们相互寒暄敬酒,揪到新郎便拼命劝酒。
辛恒景逸也没有拒绝,他却没喝到什么酒水,大部分都被他偷偷倒掉了。虽然酒后乱性是无稽之谈,但凡有一丝的可能性,他都不会冒险。
待到宾客差不多走光的时候,一大群人推搡着辛恒景逸来到新房前,说要闹洞房。
辛恒景逸觉得青阳夕语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让他丢脸的机会,死活将大家堵在了门外,怎么也不让他们进来。
外面闹的昏天黑地的,青阳夕语本人呢?
只见她翻了一个身,咽了一口口水,睡的昏天暗地,估计天打五雷轰都不带反应!
好不容易赶走了众人,辛恒景逸进入屋内一看,果不其然,这种惨不忍睹的场景,他怀疑自己都自带免疫了。
这女人真不是野猪养大的?那些寓意多子多孙的果子被吃的一个不剩,那些装点的喜饼糕点也七零八落,一桌子的花生壳,头饰也扔的一地都是,整间房子就像是被流氓扫过一遍。那火红的喜袍还好些,被她当成被子盖了,盖头呢,盖在她的鞋子上!
看着这一地狼藉,他放下了红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亲自收拾了一番。
半夜的时候,他又去找了一模一样的果子喜饼跟花生摆在了烛台。并不是他有多在意这场婚姻,而是他倘若不如此,明日那些浮想联翩的婢女,还不知会传出什么奇怪的传闻。
人言可畏,这人的想法,他永远掌控不了。
萧尘这一夜也没睡,他趴在离辛恒景逸婚房不远的地方,看起来鬼鬼祟祟的。不过他所期待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他极不情愿的将一个月的俸银给了自己身边的兄弟,关键不是一个,而是五个……
这不合常理啊,大白天弄的鸡飞狗跳的,晚上未免安静的太过诡异。等了大半夜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也算是输的心服口服。
才刚想走,他不甘心的回看一眼,竟看见公子偷偷摸摸的出了门,手里拿着一包东西,看起来十分怪异。
萧尘得意一笑,伸出手指勾了勾,旁边那五人乖乖的把银子还了回去,顺便不甘心的奉上自己一个月的俸银。
这不合常理啊,公子大白天的时候,分明是一副含情脉脉的模样,十几年都没见过他对谁这么上心,怎么大半夜了才跑路?
那五人讪讪的看着萧尘,总觉得有猫腻,这萧尘前些日子跟公子一起救了夫人,肯定知道了什么,现在故意坑他们,鄙性!
为了避免被公子发现,萧尘推搡着他们,赶紧离开案发现场。那几个人不甘心,趴在墙头,一动不动,势必把银子挣回来才甘心。
很快,辛恒景逸又折了回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袱,看起来跟离开时候的很不一样,目的地也还是洞房。
这,公子,你一惊一乍的,咋回事呢?
萧尘心情大起大落,极不情愿的将银子又还了回去。不玩了,这对贼公婆,赌钱就没赢过!
另五人一脸贼笑,拍了拍萧尘的肩膀。
萧尘就是跟着公子太久了,都不记得公子有多变态,可怜的人呐!
他们明日估计都得出趟远门当差了,毕竟,刚才公子投过来的目光,似乎意味深长。
第二天一早,萧尘便被公子叫到了书房,什么话都没说,派他去苦寒之地打野鸡。萧尘心里叫苦不迭,首先,苦寒之地,没有野鸡。其次,苦寒之地,没有生机,公子他太变态了!
辛恒景逸其实可以说的上一夜没睡,只是天快亮的时候,才靠在椅子上小眯了一会。原本他也不想让青阳夕语睡的那么香甜,可你若是把她弄醒了,指不定闹出天大的误会来。
以前他还觉得自己对青阳夕语了如指掌,如今才发现,对于她的一切,他越来越难以掌控了。因为她在意的东西太少,所以你几乎拿捏不到她的软肋。而她自身也极不讲究关乎礼义廉耻的东西,根本就无法对她实行道德约束。
况且,她很多时候,不但不反驳,还会表现出一种让人难以言说的配合。尽管她总是错漏百出,偏偏你批评她,她都会乐意接受,只不过死性不改而已。
总之,她就是一个让人无可奈何却不得不配合的女人,你可以有自己的骨气,但你太在意的话,无疑于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
迷糊之中,青阳夕语总觉得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她特别不喜欢别人吵她睡觉,实在烦的不行的时候,胡乱蹬了一脚。
只听见嘭的一声,叫唤青阳夕语起床的那个婢女被踹倒在地,正小声抽泣。辛恒景逸无甚表示,将婢女遣了出去。
青阳夕语睡的迷糊,也不知道自己踹到了人。等她的反射弧总算有了反应之后,才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坐在床边顿了顿,踢踏的穿好鞋。
当她看见已经穿戴整齐的辛恒景逸之后,整个人吓了一大跳。
我去,我已经成亲了,好陌生的感觉。
他面前还有一个洗脸盘,难不成他昨天就一直呆着这里。天呐,我一没喝酒二没干嘛的,应该没有干什么出格的事吧?
看他闲云野鹤的神色,肯定是什么都没发生,他也许在作戏给别人看。
对的,可不就是演戏嘛,我要是对他做什么出格的事,他还不得为保住自己的贞操,一脚把自己踢飞几丈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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