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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他说,姐姐

The most beautiful roses, dedicated to love you——欧。

明信片上的只有这一句话,却让米奚度过一个最失落难过的夜晚。

第二天醒来后,别墅里安静的异常。透过不远处的落地窗,看见大片盛开的玫瑰花。红得艳丽,红得妖娆,让人心醉。

眼睛有点肿,看世界都只有半个。

米奚随意揉了几下,发觉肚子饿了,恍惚的下了楼。

站在楼梯口,她才想起别墅里什么都没有,除了酒。一个连冰箱和厨房都没有的家,不知道莫澈是怎么活过来的。

走廊一路走来,一路拍门。她不知道莫澈睡在哪个房间,只好边拍门边喊一声莫澈。从走廊这头到那头,手都拍肿了,眼睛却不肿了,看世界也清楚了。

“该死的莫澈,你跑哪里去了?”

回应的只有她回荡在别墅里的回音,空虚而寂寥。

浴室里的镜子前,看着憔悴的自己,嘴里咒骂着莫澈。

随着楼下汽笛声的响起,她的脑袋一咚,心想是莫澈回来了。随意扎了下头发,气冲冲的跑下楼。用力甩开大门,看见一个穿着西装,大背头油光发亮的中年大叔。

“大,大叔?”

男人一脸谦和的笑,指了指身后的车子,对着米奚说:“小姐,请您上车,我送您回去。”

米奚迷惑的问:“去哪儿?”

她怀疑这个男人的身份,不是司机大叔那么简单。哪个司机会梳个油光发亮的大背头,还西装笔挺的。

“boss说送您回该回的地方。”

“罗花街?”

不对呀,那个家早卖给那个恶汉了。

司机大叔温柔一笑,冲着米奚伸出手:“您只要上车就好,我会送您回去。”

米奚讷讷的点点头,刚刚迈出一步,又突然缩了回去。

“你boss是谁?”

“大莫。”

米奚瞬间爆笑,心想莫澈不过一个23岁的小鬼,披着医生外壳的地痞流氓,还成boss了。要说boss,柏辛那种万年面瘫,做事果决,雷厉风行的人,才能撑的起这个词。

司机大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浅笑,眉眼温情无限。

“请小姐上车。”

米奚笑着点点头,想了下没东西落下,直接向车子跳去。

车门口,回头对着司机大叔一笑:“我不是小姐,我叫女仆米奚。”

司机大叔似乎也没听到,关好大门后快步走了过来。上车提醒米奚系好安全带,直接启动了车子。

一路上司机大叔的话不多,米奚问什么,他都浅笑着点头,专注的开着车子。

眼见的米奚发现一点,司机大叔的手指很修长漂亮,右手食指处有一个老茧,常年练习书法的人才会有。难道他只是披着司机大叔外壳,其实是个大书法家?

米奚有些想入非非了,毕竟司机大叔的气质很儒雅,笑容绽放着温暖。她无数次幻想自己的父亲是这种男人,一笑阳光也灿烂的那种。

可惜,幻想终究是幻想,现实总是残酷的……

车子出了城后,径直驶入了一条山间公路。车速也慢慢快了起来,沿途的风景被快速甩出了视线。

米奚兴致勃勃的打量着四周的风景,发现有点眼熟。仔细一看,发现车子是往翠航山开的!

“司机大叔,你带我回翠航山?!”

“小姐,你可要叫我严伯。”

“严伯,你也别叫我小姐了,哪有小姐长我这样的。你叫我米奚就好。”

严伯浅笑点头。

看着行驶的路线,确定是去翠航山无误。米奚好奇莫澈怎么知道自己住在翠航山,他似乎知道很多。

“严伯,莫澈为什么会是你的boss?”

严伯透过后视镜看了眼米奚,浅笑着回答:“因为他给我工资,给我地方住,他就是我的boss。”

讷讷的应了一声,继续问着:“他怎么知道我住在翠航山?”

严伯摇头表示不知。

米奚有点晕乎了,莫澈的初次登场是在罗花街,自己被恶汉欺负的时候。那身怪异的打扮,那一脚飞踹,自己毕生难忘。然后是在东亭小区为自己解围,那种贱笑,也让自己毕生难忘。

他似乎很清楚自己的生活,甚至知道自己住在哪里,还有一些细节。

凌君说,翠航山只有一户人家,那就是馆,主人是柏辛。翠航山属于柏辛,一般人不敢轻易进去,不然就会收到律师信。所以那些的士司机死都不肯载自己回去,看见自己都像见鬼一样。

莫澈就让严伯这么载着自己回去,他就不怕受到左柏集团的律师信?

或者莫澈就是个007……

车子缓缓停下,靠在了馆的大门外。严伯温柔的声音也响了起来:“米奚小姐,到了。”

米奚愣了一下,看了眼馆,心想怎么那么快就到了。

下车站在一边,对着严伯浅浅一笑。

“严伯,都说叫我米奚就好。米奚,多好听呀。”

严伯浅笑不语,指了指手表,表示他该离开了。

米奚挥手送别,目送黑色的轿车快速消失在山野之中。

转身时念着自己的名字,米奚,米奚。米是稀的,自己果然是穷人的命,只能喝粥。爹妈真是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呀,给自己取了这么个好名字。

这时签下契约后第一次在外面过夜,回看馆的样子,一栋华丽的山间别墅,别说有多赏心悦目了。估计不知情的人都想住在里面,只有她才清楚里面住了一个疯子……

指纹锁开了大门后,米奚垂头丧气的走了进去。虽然蛋糕别墅里什么都没有,可和馆比起来,那里有自由。

自己离开了一晚,不知道大少昨晚怎么样了?现在进去,会不会看见宗浩那个牛奶贱人的脸,然后他大肆嘲讽自己一遍?最糟糕的就是柏辛蹲守着,等自己回去,直接一记眼刀把自己给秒杀了。

越想越凄凉,顿时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

门前,努力调整好笑脸。心想等下推门进去,无论谁在里面,先给他一个笑脸,他总不至于还臭骂自己吧。

深呼吸了一口气,带着僵硬的笑,推开了厚重的大门。

“女仆米奚回来了。”

声音在空旷的大厅里荡呀荡,最终荡得她一身内伤。

馆里一个人都没有,安静的好像走进了一座空宅。

米奚****了下嘴唇,蹑手蹑脚的迈进去一脚,弯着身子喊着:“女仆米奚回来了,请问有人吗?”

好像一个回音谷,米奚说什么,反弹回来什么。

小心翼翼的等了半天,也没人回应,难道他们不在?或者他们根本没回来过,不知道自己昨天外出了?

窃笑着想着,气定神闲的走了进去。

只听见嗖的一声,一个球状的东西直接擦过她的耳边,射出了门外。

米奚僵硬在了原地,厦那间似乎听见风被砍破的声音。

不由吞咽了下口水,噤若寒蝉的站着,脑袋不争气的低垂着。

“我错了,我不该擅自外出。我真的错了,不该背弃契约上的规定,在外过夜。我更加错了,不该不顾大少的饮食起居,到现在才回来——”

说着偷偷抬头,用余光扫着四周。

她想看一下是谁那么霸气,能有那个威力。宗浩就是个牛奶贱人,那瘦弱身子骨,自己一拳就能打飞。柏辛看上去蛮强壮的,他的暗器就是眼刀。球这种东西对他来说,带着也累赘。

瞥着瞥着,发现楼梯上蹲着一个人,正哧哧的笑着。

米奚瞬间壮大了胆子,因为发出这种笑声的,不可能是大人。也许是宗浩或柏辛把一个小鬼放在了馆。

既然是一个小鬼,自己还怕个什么劲儿!

“别动哦,我看见你了。”

快速的跑向楼梯,那抹白色的身影更快,像兔子一样飞蹿着。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米奚站在走廊上,前看看后看看,突然想起了卿如斋里的事情,顿时打了个寒噤。

她依稀记得那本相册,那个被人刮去的小孩。难道馆里真的有鬼,是那个小孩的鬼魂在作怪?

越想越害怕,准备脚底抹油的时候,听见走廊尽头大少的房间发出响声。

本来想做个自私鬼,想逃出这个鬼宅先。可一想到傻傻的大少,受到鬼魂的迫害,也许就会一命呜呼。

最终同情心战胜了害怕,米奚鼓足勇气,大喊一声,举着脖子上的十字架冲了过去,嘴里还叫着妖魔鬼怪快离开,妖魔鬼怪快离开。

闭眼冲进大少的房间,抓住床上那人的手,准备往外冲的时候,听见哧哧的笑声,顿时打了个寒噤,惊恐的跳离一丈远。

米奚什么都不怕,就怕鬼。从有记忆开始,她就害怕一个人待在空空荡荡的地方,总会感觉有人在叫自己。

“别过来,你别过来!我有法宝,我不怕你——”

胡乱的挥舞着十字架,想吓走鬼怪。

她也不知道这十字架是谁送给自己的,反正有记忆的时候它就在自己的脖子上。

突然一只温暖的手牵住了她的右手,然后是一声稚嫩的姐姐。

处在恐惧中的米奚缓缓睁开眼睛,看见了大少比阳光还温暖的脸。他正站在她面前,佝偻着身子,右手拉着他的右手小拇指,甜甜的叫着姐姐。

米奚身子一颤,难以置信的看着大少:他笑了?大少竟然笑了!

对,他笑了。笑得那么天真无邪,笑得那么纯粹自然。此刻的他不像疯子和傻子,反而像一个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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