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自己的屋中,楚自天又把今天学到的“惊涛三浪”温习了一遍,却发现始终还是欠缺了一点点,无法领悟第三重的功力。
于是在床上辗转反侧,却还是想不出所以然,复又想起了今天的黄衣老者。
难道他真的是我爷爷,可是为什么从来没听父亲说过,他们俩的关系好像很差,本想明天问问父亲,但是想起刚刚父亲的情绪显得很差,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对他那么凶过。
正在这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之中,逐渐进入了梦境,去与周公会面去了。
清晨一股微凉的清风徐徐地吹过,带来了一丝凉意,楚自天正睡的正香,口水都流满了一枕头。
“天儿,天儿,快快醒来。”
迷迷糊糊之中却听到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正喊他醒来,他揉了揉眼睛,却看到他的父亲正站在他的床边在唤他醒来。
楚征双眼布满了血丝,显得非常的憔悴,估计是昨晚一夜睡得并不好,甚至是一夜都可能没睡,应该是昨天那位黄衣锦袍老者的影响。
楚自天穿起衣服,站起身来,直直地看着他老爹,突然感觉很是好奇,怎么今天他没像往常一样去寻找母亲。
楚征看见他那好奇的目光,心中已经明白他的疑问所在了,只见他强行打起精神,那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中突然明亮了许多。
“我已经寻到了你母亲的线索了,”他的表情异常兴奋,疲劳憔悴的神色一扫而空,脸颊上由于兴奋而出现了一抹酡红。
“真的?”闻听此言,楚自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母亲已经失踪两年了,楚征日寻夜寻,却是始终未发现任何的线索,本来已经快心灰意冷了,而在此时猛然听到喜讯,却发出了难以置信的疑问。
“我发现了那头畜生的痕迹,虽然已经过了两年,但它就是化成了灰我也能够认得,”楚征紧紧地握住了拳头,牙齿咬的格格作响,眼中射出了仇恨的目光,“相信找到它的话,一定会找到你的母亲的。”
闻听此言,楚自天顿时兴奋地像一个小孩子一样,双脚猛跳起有三丈之高,高兴的手舞足蹈起来。
“那我们一家人马上就可以再次团聚了。”他兴奋地说道,心中非常的开心,马上就可以见到母亲了,想到这,顿时激动万分。
“是啊!,我们很快就可以团聚了。”楚征此时的回答却显得有些言不由衷,他不知道跟着那畜生找到的是活着的妻子还是她的尸体。
想到这,他的表情痛苦地抽搐了一下,随后用力地甩了下头,好似要摆脱这不详的想法,不会的,她一定还活的好好的。
这两年来他如同行尸走肉般痛苦地活着,找到妻子成了他唯一还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当然还有把天天抚养长大。
望着楚自天那孩子般纯真的笑脸,他并没有把顾虑给说了出来,不想让楚自天失去了这唯一的希望,哪怕是梦幻般的泡影也好。
他用力地点了点头,仿佛也是通过儿子那天真的话语来加深自己的坚定的信念,“会的,我们一定会团聚的,会有这么一天的。”
楚自天用发亮的眼睛盯住父亲,心中已在幻想着那一天到来的美好场面,自己这两年来的变化很大,不知道母亲还认得出自己来吗。
他正在暗自幻想着,楚征此时却道:“你快去镇上的张大叔那里走一趟,去取回来为你新制的一把弓箭,以前的那个对你不太适合了,然后准备下,我们一起上山。”
楚自天听了,心中顿时乐开了花,父亲终于答应让我陪他一起上山寻找母亲了,真是太好了,真是喜讯一波接着一波啊!
他一路蹦跳着,心情愉快地哼着小曲,不久就来到了清平镇。
已经有一年没来镇上了,小镇的变化不是很大,随着与月曜国的关系不断的恶化,两国互相敌视的情况越来越严重,双方不断地增派重兵于边境之上,眼看一场大的战争即将一触即发,小镇的人们纷纷出逃,越发显的有些荒凉。
楚自天漫不经心地走在街道上,小镇早已失去以往繁荣的景象,现在许多的店铺已经关门大吉了,连平常一些沿街叫卖的小摊位都消失不见了。
仅剩下一些几十年的老店却没有关门,像张大叔的铁匠铺,许老爹的济世医馆,虽然由于硝烟弥漫,烽火即将四起,使得各行各业出现开始萧条的局面,但是这些行业却是不同,反而是随之越来越好。
张大叔的铁匠铺就在医馆的西边,到那里并不需要经过医馆的门口,他暗自吐了吐舌头,也幸好如此,要不然碰到了许老爹,他还真不知该如何解释为何到现在还没去寻医求药,热情的许老爹,真是个好人,他心中想道。
再一次在背后的一群异样目光的指指点点下,他昂首挺胸地向着铁匠铺走去,这时的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这一切了。
虽然他是那么想的,但是其实在他的心底有着一直不愿意承认的一抹伤痛,那一年前的一段屈辱的历史,那青阳宗的英俊少年凌楠和他那尖酸刻薄的师妹闵月。
“今日辱,来日还。”
楚自天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一遍遍地重复着,一年多来这句话一直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地盘旋着。
这也是他一再能够突破自己的极限,而勤学苦练的动力之所在,那一刻他已立下豪言壮志,一定要赶上并超过那青阳宗的天才少年凌楠,将来在他的面前讨回昔日所受之屈辱,他心中暗暗发誓道。
向前快速走了几步,便来到了铁匠铺前,却发现铺子门前围着一大群的人正在那里观看着什么,并且似在纷纷议论着什么。
“听说金曜国的鲁大师来到了这里。”
“哦?是那武器宗师贾宗师的高足鲁怀一鲁大师吗?”
“嗯!正是,那武器宗师贾克思乃是当今的一代炼器宗师,其炼器手法当真是出神入化,一块凡铁到了他的手中都能被锻造成神兵利刃。”
“哦!听说他是当今世上唯一能够与那炼器世家欧氏家族所抗衡的人。”
“是的,当年年轻的贾克思亲上欧家,凭借手中的一块极其普通不过的凡铁,却硬生生将其练成了一把削铁如泥的神兵,连破欧家多少把神兵,使其当时丢尽了颜面。
“迫使早已退隐多年的欧家当家老爷子,露了面,将压箱底的宝贝给拿了出来,双方打了个平手,这才算是勉强扳回了一丝颜面,但打这以后那原本名不见经传的贾克思却因此声名大噪,终成为了一代炼器宗师。”
“从此以后大批的人慕名而至,纷纷拜在其的门下,而此时欧家却也因此名声大跌,渐渐地衰败,逐渐在走下坡路。”
“这鲁怀一鲁大师就是贾克思的亲传弟子之一,据说已经学的宗师的几分真传,现在能够达到炼出高等灵器的水平。”
楚自天听闻到这里,心中微微一动,昨天那黄色锦袍老者给了他一把匕首,上面便刻了一个欧字,不知与他们口中所说的欧家有没有什么关系。
他抬眼望去,大厅中间一位华服中年人正悠闲地坐在那里,神情有些倨傲,手中端着一盏茶正在那细细地品尝。
张大叔正站在一旁,神态恭敬地陪着笑脸,而中年人的两旁同时站着两个小童正伺候着,一个身着蓝衣忙着端茶递水,一个身着红衣忙着捶腿揉肩。
他心中暗道,这个鲁大师好大的架子。
这时,旁边的一个人却也是说道:“这个鲁怀一不过是贾宗师的一个普通弟子,没想到这架子端的如此之大。”
另一个人却急忙低声道:“嘘!小声点,你不怕麻烦我还怕麻烦呢,他是什么人?岂是你我二人能惹的起的,切莫再乱说,为自己带来麻烦。”
“哦?这却是为什么?”
“你不知道,这炼器师无论在凡武界还是在那气界地位都是非常的高,一个好的炼器师,炼制出锋利的武器,装备在士兵身上,能够直接将他们的战斗力提高一个层次。”
“如果一个气界中人能够拿到一把灵器级别的武器的话,即使面对比他高一个等级的对手,也是不落下风的,所以这炼器师是非常吃香的,轻轻招一招手,便有一大帮子的气界高手为其卖命,所以不是能够得罪的起的。”
楚自天听到这里,恍然大悟,难怪这人的神情显得那么的傲慢,原来有着这一番的缘故,但是此人委实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这时旁边的那人又道:“这鲁大师不在他的金曜国里呆着享福,却到我们这穷乡僻壤的来做什么?”
“你不知道,近些年来贾宗师成立了炼器宗,正在广收弟子,并且派亲传弟子去整个南溟大陆免费传授炼器技术,所以他的徒子徒孙满天下都是。”
“人数已大大的超过了欧氏家族所传的弟子,此消彼长,所以这欧氏家族日渐式微,渐渐已无力与其抗衡,但幸好这欧家毕竟是一个古老的宗族,底蕴雄厚,有不少老一辈传来下的,外人并不晓得的炼器技术,这才苦苦撑着,未曾倒了下去。”
“而这张铁匠的父亲曾经和这贾宗师有过一面之缘,所以特意指派他的一个亲传弟子不惜跋山涉水地来到了这边陲小镇,其实窃私以为这贾宗师明以授艺为名,实则是扩大他的影响力,好在我们日曜国落地生根,开枝散叶。”
楚自天听罢,心中暗暗沉思,原本对那炼器宗主贾宗师还存在着几分敬佩,此刻却因为这个人的一番话而减少了几分。
这时只见张大叔弓着腰,赔着笑脸道:“这次承蒙宗主厚爱,特地劳烦鲁大师,不辞辛苦前来指教,张某人真是感激不尽。”
鲁怀一鼻中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了一下,接着傲慢地说道:“你也不太过客气,这是鲁某分内之事,令先翁与师父也算有些浅薄交情,既然吩咐下来,鲁某也只好照办,要不然我可不愿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哩!”
张大叔听了此言,脸色有些微微一变,心中甚怪此人的傲慢无礼,但此时却是有求于人,于是便强忍怒气,不好发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