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毛毛回到宿舍,发现李佳心不在焉地翻着书,就走过去说:“佳佳,我跟疯子说了。”
“说什么?”
“说你来了大姨妈,他等会儿过来看看你。”徐毛毛笑道。
“什么?”李佳跳起来,生气地说:“你怎么这样乱说啦?看我被疯子笑话,……”
“疯子关心你啊,他说,要是你不舒服,他就抱你去医院。”徐毛毛坏坏地挤着眼睛笑,把抱字念得特重。
“他不是追他的女友去了?”李佳神情黯淡地说。
“那个是护士,为喜羊羊包扎过而已,”徐毛毛说。
“我听莺莺姐说,这个护士在追求疯子呢。”
“她只是说追,没有说结婚,你也有权追啊。”徐毛毛直白地说。
“哼,我才不会找疯子,他没有什么好的地方。”李佳冷笑着,不屑一顾地说。
徐毛毛楞楞地看着李佳,感到猜不透这个闺蜜的心思。
温文男遇到林小枫,是他这辈子最倒霉的一件事。
他和黑三都受了重伤,虽然生命没有危险,但躺在医院病床上,受苦受累,无法动弹,只能用看书来打发时间,减轻痛苦。
温文男的腿断了,接骨疗伤要三个月时间,黑三腹部被捅了一个孔,伤及肠子,时间也不会短。
这伤痛在皮肤上,但凶手至今逍遥法外,而且据手下打听来的消息,说林小枫反而被清夏大学教授破格录用为研究生,气得温文男恨不能把林小枫抽了筯剥了皮。
温文男也动用了上层的关系,但效果微乎其微,因为这事得到了国家调查小组的支持。
要是他不动用关系,说不定他要进拘留所,现在无非是保外就医了。
刚刚他舅舅周健平打电话告诉他,他的别墅又被林小枫占了,气得他七窍生烟,怎么遇到这么一个煞星?
这别墅可是他的风水屋。是在十年前,温文男刚发迹的时候造的。
十年前,他还是在半山村小打小闹,开了一家小小的热处理电镀厂,专门为一些大企业的零件进行热处理,为了躲避环保部门的检查,把厂开在这个偏僻的地方。
他有了点小积蓄,投资朋友的房产公司,第一年就发了财。因为当时环保突然查得紧,他趁机把热处理厂关闭,全身投入房产公司。
很快他以果断毒辣的手段取得了房产公司的控股权,他相信是半山村新建的房子风水好,成就了他。
于是他通过朋友,请来了香港的风水师来看。风水师告诉他,要想保持一生荣华富贵,这屋子里不能有任何铁器,门上也不能有锁。
于是他把门窗都换掉,家具什么的也不要了。
为了保存好风水,专门请了手下柯家三兄弟看护废弃的工厂和这间被他称为风水屋的别墅,定期打扫卫生。
果然他发迹了,如今他拥有了一家集团公司,除了房产公司,他还控制了整个芝江市的建材市场,有一家大型商业大楼,一家轻工企业。
因此,他认为有今天,完全是因为有了这间风水屋,可现在有人竟在太岁头上动土,这小屁孩林小枫的行为就跟刨他的祖坟一样,自己花费的精力和心血,眼前就要化为乌有了。
温文男和舅舅通好电话,把手机随手向空中一扔,阿牙急忙跃起,一伸手,凌空把手机接住了。
看到阿牙这样的身手,轻盈而利索,温文男还是满意的。
“阿牙,你把阿虎找来。”
“是。”阿牙答应着走了出去。
半小时后,一个精明强干的魁梧男子推门进来,他正是温文男的得力干将阿虎,他朝温文男鞠了一躬:“大老板。”
温文男一只受伤的脚高高搁着,对阿虎示意了一下,阿虎便在病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我舅舅来电话,说那间风水屋被姓林的占了,你去看看。”温文男吸着一口雪茄烟,眯缝着眼说。
“好的,大老板。”阿虎站了起来。
“慢,”温文男打一个竖掌的手势,说:“这个二材研究所除了是芝江大学背景,还有得到了抗灾总指挥部的支持,你要注意点。去吧。”
“是。”阿虎答应着,便出门了。
阿虎离开后,阿牙轻声说:“大老板,要不,我带些人去,一枪把他灭了。”
“不,目前还不能这么直接动他。”温文男摇摇头,说:“我们才发生这样的冲突,如果突然把他灭了,很快就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来,待这事过了之后,我亲手做掉他,告诉他我温文男不是好惹的。”
“老板高见!”阿牙谄媚地竖起指头说:“我们来暗的。”
“我就奇了怪了,这小子从哪里钻出来?我记住你了,芝江大学学生,林小枫!跟你没完!”温文男咬牙切齿地说。
“你叫我吗?”突然有一道黑影一闪,鬼魅般地出现在温文男病床前。
温文男骇然地抬头一看,这日不说人,夜不谈鬼,刚说到林小枫,这林小枫就阴魂不散地出现了。
门外还守着二个保镖,他们怎么没动静?
阿牙发现来人动作快得匪夷所思,吃惊之际,一掌就击向林小枫。
林小枫稍稍侧身,就闪在阿牙的后面,手掌一推,阿牙的身体就飞到了病床上,只听温文男一声惨叫。
原来是阿牙的身体压在了温文男的腿上,他的断腿怎能再受这么大力一击,估计接好的骨头又脱开了。
阿牙知道是自己惹了大祸,慌忙想爬起来,却被林小枫的胳膊压着,动弹不得,反而牵动温文男的伤口,让他痛得咧嘴呲牙。
“你别想起来!”林小枫对阿牙耳语道,然后态度和气地看着温文男,说:“我们可是哥们了,最近兄弟手头有点紧,借点钱打打牙签。”
“林小枫,你别太过分,砸了我的车,抢了我的家,我不会放过你的!”温文男咬着痛,骂道。
“别说的这么难听,家是你舅舅租给我的,地是高价回收,车是杀人凶器,今天借你点钱,你摊什么苦经?”
“借你妈。”温文男骂道。
林小枫把阿牙轻轻拎了起来,再松手,阿牙的身体又压在温文男的腿上,温文男噢地叫了一声,冷汗从他的额角流了下来。
“借不借?”林小枫厉声问。
“借借借!”扑在温文男腿上的阿牙,连连说道。虽然他身体没痛没痒,但精神的折磨却不亚于温文男,他心里清楚,此刻温文男所遭受的痛苦,肯定在事后迁怒到他身上,如果跟林小枫死磕下去,最终遭罪的还是他阿牙。
“识事务者为俊杰,好,”林小枫盯着温文男,问:“你呢?”说着,林小枫又把阿牙提了起来,作势要松手。
“不!不不!我给。”温文男受不了这个痛苦,只好答应下来,“多少?”
“五十万,一个月后连本带息还你。”林小枫狮子大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