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色绿衣少女竟然是刺杀陈靖元未遂,被他软禁在归蝶夫人庄园处的孙尚香。
这个一心想要为哥哥孙茂报仇的暴力少女竟然也出现在家眷的队伍中,如何不让陈靖元心寒胆颤?
万一这疯丫头一个心狠手辣,直接便危害到燕王府这些有身孕的女人们……
说时迟,那时快。
金和尚窜上前去横隔在绿衣少女与大乔夫人中间,然后双手张开将大乔夫人护在身后,然后暴喝一声道:
“来人,拿下孙尚香!保护大乔夫人。”
喀嚓喀嚓……
数十声刀剑出鞘的肃杀之声霎时响起,夹道戒备的侍卫们一拥而上,刀剑怒指孙尚香。
就在孙尚香,大乔夫人,与一干女眷们还在突兀之中未完全反应过来之时,陈靖元也走上去,大手一挥,喝道:“拿下。”
“住手!”
正当陈靖元传令抓捕擒拿之时,大乔夫人一声娇喝传来,喊道:“王爷快快住手,孙尚香妹妹已经幡然悔过,是自己人了哩。”
呃……
自己人?
陈靖元先是示意金和尚等人罢手,而后走到架起一副严阵以待防卫姿势的孙尚香跟前,细细打量了对方起来。
孙尚香,武力值无上限的臭丫头,竟然会幡然醒悟?
看她的打扮儿,貌似府中丫头,难道她还想在我燕王府找份差事不成?
陈靖元心中思量之时,李沅芷走到陈靖元身边,揽起陈靖元的手臂,娇声说道:“夫君,孙姑娘和大乔姐姐不是外人。经过大乔的一番劝解之后,她已经放下心中的仇恨,如今她举目无亲,暂时在大乔身边做些侍候的活儿,反正大乔姐姐身边也正好缺个知冷暖的贴心人。”
李沅芷的这一句不是外人,陈靖元自然听得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当年两人可是嫂子与小姑子,如今却成了主仆,这始作俑者是谁?就是跟前的陈靖元。
尽管如此说,陈靖元心里还是对这个孙尚香不能百分百放心,谁知道这暴力少女是真放心仇恨还是假意妥协,伺机再寻机会报仇呢?
而后白了一眼李沅芷,心说,你也是单纯,竟然放着一个定时炸弹在大乔身边,万一出了什么事这可咋整?
要知道大乔肚子里可是有陈家的骨肉呢。
见着陈靖元没有爽快答应,大乔夫人趋身上前,柔声说道:“王爷,您就给孙妹妹一个机会吧。正好妾身身边也需要个知根知底的人,不是?”
小乔夫人也声援着姐姐,附和道:“王爷,姐姐说得对啊,您就成全我家姐姐吧。”
霎时,几个女人都站成了统一战线,七嘴八舌地替孙尚香求起情来:
“王爷,奴儿也觉得孙姑娘挺可怜的。”这是柔娘说话。
“大郎,”六月踱步上前,道,“你就答应了人家嘛。”
最后清平公主也款款上前,说道:“驸马,孙姑娘之前也是受端王蛊惑,才会做出一些谋逆之举。如今她孤身一人,举目无亲,你就大人有大量,给她一个机会吧。”
听着一干女人竟然都为孙尚香说起了情,陈靖元委实不知道孙尚香这臭丫头哪里来得好人缘,看着对方那张清冷的容颜,陈靖元心中叹道,也罢,如果不是自己灭了宜兰孙氏的孙茂,她可能还是个养尊处优的大小姐吧。
这时,被侍卫围困当中的孙尚香忽然对陈靖元盈盈一个万福,婉婉说道:“奴婢见过燕王。”
言语低眉而顺从,根本看不出对方意思不敬之意。
看不懂,陈靖元丁点都看不懂此时的孙尚香。
难道一个人的仇恨能够如此轻易放下?
陈靖元环顾了众女人一眼,见着一双双祈盼的眼神,而后对孙尚香摆摆手,说道:“既然你已经放下心中仇恨,本王也就饶你一回。但是,你给本王记住了,如果你敢有一丝不轨之意,哼,本王的手段你也是知晓的。”
孙尚香面无惊恐也无愤慨,只是依旧面容清冷的摇摇头,淡然地说道:“奴婢不敢。”
陈靖元对着众女说道:“一路舟车劳顿,诸位夫人还是先去歇息吧。回头让厨房把你们的晚膳都送进你们房间。”
一家之主发言拍板,众女没有再多赘言,各自在丫鬟和仆役的带领下回到属于自己的苑中。
大乔夫人轻轻拍了下孙尚香的后背,轻声道:“尚香,跟我走吧。”
孙尚香唔的一声,随着大乔夫人和小乔夫人缓缓离去。
待得众位女眷们离去,陈靖元对着金和尚招招手,示意他走过来。
金和尚走上前来对着陈靖元抱拳,神秘兮兮道:“王爷,您放心。等得晚上夜深人静之时,属下就找几个弟兄将那丫头装进麻布袋里,然后装上几块石头将那丫头沉死在永定河里头。保证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砰!
金和尚刚一说完话,陈靖元就一脚踹到了大和尚的屁股上。
这小子真他娘的狠啊,半点怜香惜玉都没有,感情绿荷这丫头已经将他收拾得差不多了,一点野的心思都不敢了。
只见陈靖元踹完之后,低喝道:“我说和尚,你脑袋里都装的什么?老子什么时候让你这么干了?既然她已经幡然醒悟,本王又何必做那辣手摧花之事?”
金和尚被陈靖元一脚踹得七晕八素,喃喃道:“王爷,你还真信那臭丫头说的话呀?属下怀疑这臭丫头是在等待机会,趁着王爷一个不留神,就要结果了您。您这么做无异于在自己身边放头随时会脱笼而出咬人的小老虎啊,还是头母老虎。”
草,还能说点人话吗?
被金和尚说得陈靖元汗毛倒立,随即喝道:“暗中派点人在大小二乔两位夫人的苑中,给本王严密监视这个孙尚香。只要是咬人的老虎,迟早会有亮牙的那一天。”
金和尚真是搞不懂王爷为何如此,既然不敢肯定孙尚香是否真心放下仇恨,不如一刀结果了事。何必如此麻烦呢?
陈靖元像是看穿了金和尚的疑惑,叹道:“你以为本王见这丫头长得漂亮就走不动道乱了方寸,是吗?和尚啊,这是燕王府,不是战场。本王都即将为人父了,造太多的杀孽本王也怕祸及子孙后代啊。”
金和尚挠挠头,嘿嘿一笑,摇头表示不懂。
陈靖元见状也是暗骂自己,跟这个只会用裤裆那玩意想事情的花和尚,说这些不就是对牛弹琴吗?
继而转身,顺着金和尚迷惑的眼神缓缓离去,前往主苑正宅李沅芷的院中。
……
……
不消一会儿,熟门熟路的陈靖元来到了李沅芷的房间,招呼不打一声轻轻推开了房门。
一进房门就见李沅慵懒地坐在床沿边,隔着衣衫轻轻抚摸着还未隆起的小腹,傻不隆冬地不时发出笑声。
陈靖元见着此时的李沅芷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与昔日那个穿着红衣红靴红斗篷的小辣椒的形象相去甚远,根本就是全然两个人。
被陈靖元走动的脚步声惊醒,李沅芷鼓着腮帮嗔道:“进来也不敲门,吓坏我肚里的宝宝怎么办?”
我靠!
陈靖元差点没被雷晕过去,这也能吓着,那我陈靖元的孩子也太脆弱了,切。
但是听老人们都说怀孕的女人不能生气,否则生出来的孩子就是个讨债货。
这女人真是邪乎!
如今燕王府的女人们都一一怀孕,谁都较着一口劲,都想替陈家生出第一个而且是健健康康的宝宝,要知道在古代胎儿的夭折率是最高的。
为了孩子就是为了争那一口气。
难怪李沅芷这么大方,竟然让陈靖元主动去祸害别的女人。
哎……
笃笃……笃笃……
这时,随行从京都城而来继续担任燕王府管家的朱福在外敲门,恭声道:“王爷,平章政事郭敬仪大人登门求见,在客厅那儿候着呢。”
一听朱福这话,陈靖元顿时打住了继续纠缠李沅芷的念头。
自从郭瑾璇这妮子回到燕京城郭府后,郭敬仪这老犟驴可是有好长时间没有过燕王府来了。
这么长时间以来,老犟驴对自己可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今儿个主动登门有何事?
难道是为了郭瑾璇这事吗?
陈靖元唔了一声,拍打了下坐得褶皱得蟒袍,提腿走了出去,对着朱福吩咐道:“知道了,上茶,给郭大人上好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