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偏院大饭厅,只见乔家近百口人在厅内战战兢兢地站着看着门口,为首的乔家家主乔松年来回踱步不时擦拭着额头的汗水,嘴中喃喃自语。
他这是紧张,谁不知道宜兰孙氏与他乔家有着亲家之谊,如今孙氏被宋军覆灭,不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他乔家。万一宋军的这个平南侯杀鸡儆猴,拿他乔家开刀怎么办?
十有八九是要拿他乔家开刀了,不然也不会强押着乔家近百口入了陈府。看着左右那些甲胄晃晃,钢刀入鞘的虎贲士兵,乔松年的小心肝噗通噗通跳个不停,都快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一声高宣:“平南侯驾到。”
刷刷刷,全厅近百人的目光向着门口齐聚一人身上。
陈靖元一脚迈入门槛,粗粗扫了厅中众人一眼,普普通通的一眼竟然让乔家众人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全厅。
陈靖元看完众人,又盯着为首的乔松年,一个年约五旬的尖嘴猴腮的糟老头子,心中打趣,这乔松年长得这么挫,还能生出大乔小乔这样的女儿也算是祖上积德了。
乔松年暗叹平南侯年轻的同时,心中也是惊涛骇浪,盯着我干啥?莫不成现在就想拿我开刀?
心中一怕,小腿一软,伏地跪倒喊道:“罪民乔松年拜见平南侯爷。”
一见乔松年跪倒,近百乔氏直旁系也纷纷跪倒,山呼见过侯爷。
陈靖元脱去身上的链子锁甲交给了一旁的鲁四,笑道:“乔老爷是吧?起来,快快起来,呵呵,本侯的手下都是些粗鲁军士,不通人情世故,如果有得罪的地方可莫要怪罪啊。”
乔松年心道,不通人情世故?这呜呜喳喳佩刀披甲近百人一进我乔家就跟要抄家灭族似的,我敢怪罪吗?
随即颤颤悠悠起身,说道:“不敢,不敢,侯爷日理万机还能召见我们,是我们的荣幸,荣幸呢。”
陈靖元点点头,赞道:“乔老爷乃是宜兰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以后更是我大宋朝的纳税大户,本侯与你等相见也是理所当然之事,来,请坐,都请坐。”
乔松年等人纷纷坐了下来,心中仍是忐忑万分。
只听陈靖元似有意似无意地称道:“乔老爷生了一对好女儿啊,有这样一对宝贝女儿,足可保你们乔家富贵百年了,乔老爷好福气。”
一听陈靖元说到前半句,乔松年差点吓得都跳了起来,这一对好女儿不就是许配给孙茂的大小二乔吗?
但是一听陈靖元说这姐妹俩能保乔家富贵百年,什么意思?
如今眼下,也只有自己跟前的这位平南侯才能保自己乔家一族的性命与富贵吧?
莫非是平南侯爷瞧上这姐妹俩了?那真是祖上山坟冒青烟了……
于是试探性地问了句:“小女如果能够有幸侍候侯爷,那是乔家满门的荣耀啊,不知道侯爷……”
陈靖元听着乔松年的表态,哈哈大笑起来,顾左右而言他道:“孙氏在北门外还有一千亩私田,本侯无暇打理,就当是给乔家的聘礼吧,不过这姐妹俩曾经嫁于孙氏,这迎娶的繁文缛节就免了吧。”
他的意思很明显,乔松年也不是不识时务之人。
这千亩私田先不说,如果真攀上平南侯的大腿,那前程真是不可限量哇。一生一死,破家败户与富贵延绵,落差如此之大,刺激得乔松年的心脏都快受不住了。
一听陈靖元说出这话,乔松年干巴的老脸瞬间笑成一团,连连点头称谢。
就在这时,大乔小乔二女在侍女的搀扶下,步步生莲地走出后堂到了大厅。
大乔端庄秀丽,小乔娇艳若滴,顿时令满堂生辉,就连乔松年都觉得自己的女儿在今日绽放得最为艳丽。
陈靖元看着二女出来,对着鲁四道:“开饭吧。”
随即领着乔松年、乔松年的夫人乔李氏、乔松年的儿子乔九龄,纷纷入了首席,也招呼着其余乔家直旁系进入了各自的宴席。
大乔、小乔很是乖巧地坐在了陈靖元的一左一右,不时替他夹着菜倒着酒,让陈靖元暗呼过瘾。酒桌之上乔李氏看着两个女儿受着平南侯爷宠爱也算是心中落下了一块大石。
而乔松年与儿子乔九龄更是一杯接着一杯敬着陈靖元,恭维起这位大宋朝的勋贵。
酒过三巡,菜过三味。
饶是陈靖元酒量再好,也禁不住乔氏直旁系的人轮番恭维敬酒,最终以陈靖元的不支而告终,当然体力不支是假的,他必须将顽强的体力留给今晚自己的夜生活。
一场宴请乔家百来口人的宴席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乔家人在鲁四的带领下纷纷出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