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殷邪离去的方向,楚云不知道他站了有多久,最终叹了一声。
进了房中,看着屋里唯一的一张床,儿时就是他的母亲抱着他在这张床上睡觉的。
抚摸着这一条没有换过,但被村民清洗过的被子,楚云感觉就好像母亲抱着他睡觉时的温暖还在,脑中的事情在这时被他抛到了九霄之外。
脸庞轻轻的贴向被子,“娘,我明天就去救你了!”
这一夜,楚云好像被他的母亲抱着睡觉一样,睡觉得很安详,嘴角露出了满足,无论是谁,母亲的怀抱都是最温暖的,楚云也不例外,虽然他的母亲没有在身旁,但是有这张床,他就感觉母亲也在。
渡过了这十几年最安稳的一夜后,楚云推开了房门。
此时的殷邪已经在教那些孩子一些基本的东西了,不过说是基本,也是要看人的,这些孩子的起点要比别的孩子高。?
都已经有几个孩子可以运用他们的属性了,配合着功法,他们也算是踏入了修炼的门槛了。
殷邪看到楚云出来后,道:“睡得够晚的!”
看着现在已经快临近中午了,昨晚楚云睡得够沉,在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才知道是殷邪隔绝了房外的声音,不让孩子的吵闹声传进去。
“是的,很久没睡得这样舒坦了,谢谢你!”
“要我陪你去吗?”
“不必了,我自己过去就行,离的并不远,你好好教导这些孩子吧,记住我昨天跟你说的话!”
殷邪当然知道楚云的意思,道:“好的,你一切小心,我在东域等你!”
“嗯!”
楚云只身走出院子,看着几十里外灰蒙蒙的地带,正当中午,可以说阳光是这一天中最强的,可那一个地方仿佛连阳光都吞噬进去一样,光线照射下去就消失不见了,这一处地方便是让任何强者都惧怕的险地,断魂崖。
没有一丝犹豫,楚云迈出步伐走近那灰蒙蒙的地带。
看着楚云渐行渐远的背影,没有回头,殷邪只能在心中祈祷他能活着出来。
旧路重行,楚云以十几年前被追杀的路线走去,十几年的时间中,地带里的变化依然没变。
回忆着被追杀时,那一处地方发生了什么事,在那一处地方母亲受到什么攻击,楚云全都记得。
仙级时感悟到的那一个战技,在不知不觉中被释放出来,在这股气息的包裹下,楚云想念她的母亲陷得越来越深。
功法在他踏进这个地带后,就被强行压制运转了,他知道只要进入这里,运转功法的话,马上就会被吸进去。
灰蒙蒙的地带中,景物不好区分,只是以能见度来分辨离断魂崖是不是接近了。
在想念母亲时,时间过得飞快,楚云不知道他在什么时候已经站在断魂崖边上了,这一个位置正是他母亲坠下断魂崖之前站的地方。
那个时候他的母亲看向他的眼神,楚云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好像就在眼前一样。
“娘,您受了十几年的苦,现在云儿来救您了……”
往前跨出一步后,楚云任由身体落下,很快就被黑暗吞噬了,他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无论如何,都要救出他的母亲,他知道这十几年中,他的母亲过得很苦。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楚云感觉到自己好像站着,并没有往下坠的感觉。
“这是哪?”
楚云有点迷糊,明明是从悬崖上跳下来的,迎接他的应该是冰冷的石头才是。
看清楚周围,这是一片灰蒙蒙的空间,四周都是一样的环境,就连脚下也是一样,如果不是他有脚踏实地的感觉,他会以为他是漂浮着的。
目光在四周观望,但却看不出任何,这里目光所能及的只有十丈距离,看到的都一样。
楚云逐渐冷静下来,他想找办法在这里寻到他的娘亲。
一道听起来历经沧桑的声音突然响起,“欢迎来到炼狱空间,接受地狱的洗礼吧!”
“谁?”
那声音没去理会楚云,“炼狱开始!”
声音一落,罡风骤起,楚云现在的修为根本挡不住罡风,他只能双手交叉在身前弓着腰,以这种最原始的本能去防御,罡风在抵达他身体之时,楚云感觉就是几个人拿着锋利的小刀在他身上刮。
“这就是所谓的凌迟吗?”
罡风来的快去的也快,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停了,楚云站直了身体,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依然在警惕着。
他不知道这罡风会不会毫无征兆的又向他刮来,毕竟这个地方太诡异了,就在这时,楚云才发现原来他的衣服早被罡风刮的不见踪影。
突然,楚云感觉到了好像有人捉住了他手,他本能的想要甩开,可诡异的是他的身体根本动不了。
就这么清晰的感觉到有人在捉他的手,一点点的摸到手指甲那里去,楚云心中想到,“怎么还有人喜欢手指甲的?”
“撕拉……”
“哼!”
就这么楚云的指甲被人生生扒了去,十指连心的疼痛使楚云不由的发出冷哼。
紧接着他就感觉那人摸向他的另一根手指,有了上一次的经历,楚云做好了心理准备,果然不出意料又是“撕拉!”一声,这只手指的指甲就被扒了去。
在扒掉后,那种感觉并没有消失,直到手指甲全都被硬生生的扒掉,只留下血肉模糊的十根手指在滴血。
十根手指之后,楚云感觉脚趾甲又传来了那种感觉。
“那人真变态,手指甲扒完了要换脚趾甲了!”
果然,脚趾甲也是像手指甲一样被扒掉。
就在楚云感觉这事应该完的时候,他感觉被扒掉的脚趾甲处,有东西插进了他的皮肤里,插进去后在慢慢的往上提。
“撕……”
就这么楚云的脚趾甲那一小块皮被扒了去,速度被放到了极慢,让他能更加清楚的体验这痛楚。
“剥皮就剥皮了,看你这鬼东西如何玩我,娘跳下来没死应该也遇到了跟我一样的遭遇,娘都能撑十多年,如果我连这样就撑不下去,我要如何救娘,岂不就是空谈!”
楚云想到他的母亲,眼睛多了坚定,少了恐慌,不是就剥皮而已,楚云大吼着:“来吧,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
没人回应他,声音就像那阳光一样,被这样的空间吞噬进去。
可剥皮的速度依然不快不慢,就像是要以这样的速度,把楚云身上的皮都扒掉。
看着从脚到腰,再到胸口,脖子一点点的被扒掉。
接着是脸跟头皮的撕痛,楚云就这么血淋淋的站着,看向自己的身体,现在只剩下肌肉在颤抖,一双没了眼皮只剩下一对眼球的眼睛盯着前方,“呵呵!死变态,还有什么手段拿出来吧,我接着便是!”
不过这回倒是有了回应,回应他的就是一把刀出现在他的身前。
刀子出现后,楚云就感觉到有人在往他的身上泼了盐水,火辣辣的疼。
眼前随着出现了很多画面,画面里的每人都与楚云一样,全身血肉模糊,有的只是肌肉在跳动,完全看不出他们原来是什么样子。
这些人有的在强撑,有的拿起刀子,很干脆的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这样的疼痛,对于楚云这个长期忍受疼痛的人来说,都已经快到极限了。
刀子的出现,加上进到断魂崖就是必死的潜意识,让画面中的人产生一种心理,与其受苦,还不如了却自己的生命,与其在折磨中死去,还不如直截了当。
楚云看到这些画面后笑了,只是他看不到,现在没了嘴唇的他,笑起来是多么的恐怖,只是他知道这些画面出现的用意,这是想要从心里面打击他,让他自杀。
长期的忍受疼痛给楚云养成了一个习惯,让他与别人有着不同的想法,有了疼痛的存在,就证明他还活着,只要活着,他就会想尽一切办法的活下去。
“来吧,我楚云接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