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新年里,小表弟又长了一岁,已经敢放炮丈了,父母却吸取了教训看紧了我,连零花钱都少给了许多。
不要紧,我有私房钱,上次在果脯和小日本那边拿出了大部分,可为了余生着想,我依然留了千把块在身边。只是现在我要考虑别的东西,连表弟跑来都是随便买了些玩的打发了他,但这更合他本意,跟着我不过是看着玩而已,那有现在这般,我出钱他出力,可以亲自实践一番!
没有感觉,心思的走样让我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觉察到小家伙的变化,于是乎,小家伙也就乐得隔三岔五地跑来,甜甜地叫几声,再挨挨,凑近一下感情,然后高高兴兴的从我手里骗去几块鞭炮钱。直到后来我慢慢地发现,随着小家伙来得次数的增多,竟然开始有跟班了!
这让我惊讶,看着跟在小表弟后面,那两三个拖着鼻涕手上脸上玩的乌漆麻黑的小子,我有些惊奇地看着他,开始佩服起这小子的前途与人缘来!记得当年我刚从北地回来,由于个人经历和生活习惯的缘故,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和同乡的那帮孩子们打成一片,后来又因为不断转校,加上成绩以及家庭管教的因素,也很少能和人玩到的一块去,现在小表弟出现了这个苗头我当然不会打击他。
7岁,对,小表弟7岁了,下半年可以上幼儿园大班,正处于断乳后接触社会的第一阶段末期,在育儿学上有什么讲究我不知道,也犯不着我去操心,不过他是我表弟,古话讲是五内之亲,自己人!我这人别的地方或许还有坏处一大堆,可对于自己人我相来是很护短地,想了一想,掏出5块钱给小表弟,叫他好好和人民大众亲热亲热!
羡慕啊!
很有一种看到自己的样子,这时候我忽然想起王老师来,想起她跟我说过她小时候也很聪明!
看着小家伙开开心心地去了,眼前飘过的是我前身的影子。很多时候我都会搞不清状况,比如现在,我就经常会想如果我没有重生会怎么怎么?想得少的时候不会有问题,但一旦想多了,我就会发现自己的思维会出现矛盾,就仿佛有一只大手,老是把我拉过来拉过去,一会儿提到前世,一会儿又回到现在,时间长了都有点分不清那是真那是假的。
摇头,使劲地揉揉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再拿个镜子照照,认清下自己!
没人知道我这种状况,也不会告诉任何人。新年,依旧与我记忆中的一样,放鞭炮,吃年夜饭,然后看中央电视台的春节大联欢,再在初一以后开始拜年。
这一点我羡慕汤翔。
汤翔是我上一辈子的铁哥们,从小玩到大,除了不穿一条开挡裤,都是男的以外,可以说是青梅竹马了!这么形容似乎有些不对,可是深刻,上次新年我拿大炮丈炸氨水坛的事就是脱胎于前辈子和他一起干的壮举。那时候比现在大好多,应该十三岁的时候,两个人凭着一点不知道那里看来的东西,弄了些墙脚下的雪白色硝灰,配上碳粉,再加上三四盒的火柴头,搅拌在一起,弄成粉儿灌进一个不厚的玻璃瓶里,把下半村的氨水坛和一只鸡给炸了!
现在汤翔还是那个年纪,比我大一岁,我属猴他属羊,并没有因为我的重生就干脆小上一岁,或者来个男变女什么的!这一点他很讲义气,那个一直让我咒骂,不知道躲在那个角落里的神仙也很有原则!
以后我不知道,反正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搞出种种违反我记忆中的事来,所以汤翔这边自我从宁夏回来以后,关系虽然没有前辈子那么近,但也混得很不错了。
汤翔家过年比我家热闹,过年的时候他们家父亲一辈会全都聚拢到他外婆这边来,一大帮孩子,最大的13、4岁,女的,叫瑶敏;最小的2岁,叫汤蕾,刚会说话,小不拉几的,虽然长大了是美女,可现在......不管!
中间排行老二老三的是汤翔和杨柳,汤翔十一,杨柳八岁。
两家的老房子在同一个门坊里,隔了不过20来米,我母亲又和汤翔、杨柳两人的母亲曾是同学,因此经常窜门,很清楚对方的情况。
这次新年他们又和往常一样,几个小孩热热闹闹地跑进跑出,又是放炮丈又是干别的,尤其是那个13、4岁的瑶敏。由于她是从杭州过来的,又是大姐姐,时常会带一些外面刚兴起的新鲜事物来,汤翔和杨柳则象跟屁虫一般地对她言听计从。上辈子我也曾跟她混过,记忆很模糊,记得去抓过田鼠,也闹过笑话。后来渐渐地大了,除了跟汤翔一直交心以外,其余三个,汤蕾是女孩,6、7岁的时候还哭着闹着要跟我们去抓抓螃蟹,再大一点,回诸几读书去了;杨柳家在枫桥,也要读书,2000年考上交大,直接上了硕博连读,于是就有了代沟;瑶敏后来是去了国外,和很多女孩一样,最终在澳大利亚定居。那已经是2000年后的事了,记得当时汤翔无意中提起,说她的老公是个台湾人,不过到2008年为止,依然没要孩子。
是自己不想要,还是有其他原因?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表面的风光未必意味着晚上能睡得安稳,所以我不说话。
但是现在,四个小孩,最大的也不过刚刚步入青春,一点没有后世的样子。
故乡这边,尤其是农村的女人们,有不少是相当迷信的,这边十里八村内也有两个很有名声的人,一个叫‘明心瞎子’,来源于他的本名和生理状况,是个中年瞎子,算命的,来的时候总是柱着根长长的细竹竿,清脆地敲着两块铁板,“叮叮噹”地响,走路的时候也是一点一点地,‘嘟嘟’的,慢慢往前探。一般隔个一个月就会来一次,至于他承的麻衣老人的衣钵还是紫薇斗数,又或是称骨算命,我是不清楚得,不过另一个人我知道,那人比明心老一点,也是瞎的,给人算命的时候总会放出一只漂亮的鸟儿,然后在桌上摆出一副小纸牌,鸟儿就会在神神叨叨的‘神语’中用它的小嘴从中钳出一张。
小时候觉着这一切很神奇,现在却想自己干一番,无他,总觉得漂亮姐姐不应该晚上睡不安稳。
怎么说呢?
看看她年纪,没记错的话她现在虚岁应该只有13,比当年被我骗着拉去乡大院供销社门口‘谈判’的那位年纪还小一点,又是女孩,还是城里的,生存这种人生大事以她这个年龄来说远不如她现在手头的肥皂泡来得重要!不管我是装神棍还是直言指出,都不会被她正视,连离开宁夏的时我告戒李爱梅的那句“人要学会思考”的十分之一效用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