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我稍稍惊讶,不过也更加放心,于是就不再管,将销售渠道的重要性又和王老师探讨了一回后再次撒手。
这其间,周姐姐终于在杭州看中了一处房子,将她的父母从港岛接来安定了下来。过程我不清楚,只是在一切弄好之后,周尹文告诉了我一声,然后又开始忙北边的准备工作。
另外还有一件事,那就是还钱。7月份,算算时间,200万的借款规划的日期也快到了,王英在7月18号的时候终于来信提醒跟我说‘该去还钱了’,并跟我约定了时间叫我打电话给她。
好在上次曾跟周尹文打过招呼,就连忙联系她让她将这笔款子先打了过来。户头当然是打在了王英的帐上,可是王姐姐依然叫我去,说:“一起走吧。”
电话里王英笑着让我跟她一起去港岛,我却翻翻白眼不想动,反驳道“干嘛?还钱嘛,你去就可以了。”
7月底,三伏天,地火刚上,最热的时候,也正是我在小溪里玩得欢的时候,想来想去也只是还钱,没有别的事,只要能将我那半坛东西带回来就可以了,犯不着去出头露脸!当然也有其他可能,只是现在我还不想惹。底调,换句话说叫做卧薪尝胆,这目前阶段必须做的,只是王英似乎有话。
“怎么,有事?”我奇怪地问。
“唐伯想见你。”王英说。
“哦?怎么回事”我纳闷!记忆里,一面之缘的唐伯给我的印象是即精明又果断,为人相当老炼,上次见面后我就一直把他归为老狐狸,想不到他竟然还记着我!我狐疑地问王英,想弄明白是个怎么回事。
王英见我问她,就说道:“唐伯好几次在我面前跨你了,说是想再见见。”
见见?有必要吗?难道现在纪念币的价格已经开始涨了?就算涨了也不应该啊?不卖是我早就说过的,以唐季礼的精明来说,他应该能看出这一点,那他想见我又是为了什么?无辜献殷勤非奸即盗,这里面肯定有我不明白的地方!
“王姐姐,你知道是为什么吗?他有提起吗?”既然想不明白,我干脆直接问。话筒里的回音让彼此的语气相当生动,渐渐地,我的语气里疑惑的口气越来越重,只是到最后王英都没说出个道道来!
也许她也不知道吧!这种情况我以前也遇到过,最多的是长辈想见小辈,然后是相亲,一般情况都不会明说,多是去见见,或是玩什么的,等你醒悟过来的时候,往往已经三对六面了!
但现在我的情况不同,从交情上讲,唐季礼是王姐姐的唐伯,不是我的,这一点我分得清楚,另外,我是男的,还是小孩,没到可以谈婚论嫁的地步,更没有什么源远流长的亲戚在外面。
想来想去,除了利益,不会有任何交集!
那么,又是为何?
小溪里相当吵闹,20多个小P孩全穿了剩个裤叉在那扑腾,我跑到镇上打完电话回来,就直接加入了这只大军,一个猛子直接扎到了溪水潭的底部!淙淙的溪水在洗去我一路汗水的同时,清爽得透心彻骨,让我猛地打了一个颤,只是,我依然想不明白唐季礼为什么想再见我!
小孩子在溪水中扑腾的声音,加上溅起的水花形成的蒙蒙水雾,与脑海中思考的东西形成两个隔离的空间,相当隔阂。不过我不在意,抹把脸,甩去头上滴下的一连串水珠,朦胧的视线很快恢复正常,然后又一个猛子扎了下去!
最终还是王姐姐一个人去的,我留在了家里,于是,又开始玩闹起来。
故乡是一个小山村,两山傍水,一条沙石乡村公路自村前穿过,在这条公路旁边紧靠着村子的是一条小溪。溪水清清,小时候常常赤着脚,翻开溪卵石捉螃蟹,一般都是从村口的那座石桥边下水,逆流一直到梨子园附近上岸。一趟下来,往往就大半个下午去掉。一路上运气好的时候能够捉到大约一二十只螃蟹,不过我们这里的螃蟹与河蟹湖蟹相比小了很多,成年的,每只只有火柴盒大小,就算偶尔抓到的一些几年的老螃蟹也不过一个半火柴盒而已。
只是玩,一般是不会有心思去吃得的。
不过夏天里最好玩的不是白天抓螃蟹,是晚上,不论是小溪里,还是稻田间都很有意思。那时候跟了大人们,又或是15、6岁的大孩子出去,初时是带上两只加长的三节或五节手电筒,拎一只塑料水桶,拿一把竹钳(竹子削成的,象剪刀一样,只是刃口是锯齿形的,比剪刀大,长约有1米)在放满了水的稻田里钳泥鳅鳇鳝,往往是先用手电筒照住它的眼睛,然后用竹钳一下钳住。
运气好的时候,出去一趟能够抓上几斤,不过由于手电电力有限的原故,每次出去一般也就2个多小时而已!直到后来县城这边出了一种充电筒,充一次电可以用上四五个小时,电力又亮又足,才使得这种活动多了起来。记得那时候我就经常看到隔壁那位叫汤松林的人兄时不时地在自家门口的青石板上杀东杀西。
这种事其实也是有危险的,尤其是夏天,雷雨多发,天气闷热,晚上出去有很大的几率遇到蛇,毒的,无毒的,往往在不经意间就会让你遇险,因此出去往往都是穿了雨靴的。
以我现在十一岁的身躯当然不会,也不能去,于是抓螃蟹抓知了之余,就在午饭刚过2点不到拖个拖拉机轮胎做的救身圈去小溪那边约一米多深的水坝里‘洗澡’,扑嗵扑嗵地,几十个小孩子一起,从下午1、2点到傍晚5、6点,直到在水里浸泡得嘴唇发紫为止。
正当我玩得疯的时候,忽然间从电视上看到伊拉克入侵科威特,萨达母这个老男人终于开始发疯了,一看时间正好是记忆里的8月2号!
强!
尽管这次我是后知后觉了,但我依然佩服,20世纪跟21世纪的世纪之交,有两位半国际友人是我们不得不感谢并且钦佩的,第一位就是英雄的萨达母先生!
于是连着十多天,我都守在电视机前面,欣赏巴格达的黑夜与白天,在无数的炮火中臆想第二次海湾战争时水钧益站在巴格达街头的声音。直到9月22号,第十一界亚运会在北京开幕。
十一界亚运会在我的记忆里留下过相当重的一笔,那时候我小学5年级,面对着这个第一次举办的大型运动会,小小的身子里面升起过一种相当强烈的民族感情,每一枚金牌的获得,每次一国歌的奏响都会吸引我的眼球,到现在我还清楚地记得中国以金牌183银牌107铜牌51奖牌总数341一路高居榜首,而且也是在这一年,我第一次认识了邓亚萍这位矮小却充满杀气的女中豪杰!
看着想着,不管是巴格达街头的风风雨雨,也不管是现实于我的种种限制,慢慢地我体会出一种清明来,于是悄然一笑,自电视机前起身。
这时候已经是10月份了,两德见民主统一的‘四步方案’实施了8个月,到10月3号,终于修成正果!不过这没完,数十年的隔离,从经济到政治,从民生到习惯,方方面面都需要一个彼此适应的过程。十年,德意志民族还得继续沉睡!这是历史的定义,无法回避,我也没心思去如何。
看着想着,不管是巴格达街头的风风雨雨,也不管是现实于我的种种限制,慢慢地我体会出一种清明来,于是悄然一笑,自电视机前起身。